堪称“官圣”!此人5朝8姓11帝仍位列宰辅,究竟是大恶还是大善?
世人皆奉近代之曾国藩为“官圣”,然而却鲜有人晓得他的名字,三朝元老很牛吗?此人曾历经5个朝代,伺侯过11位皇帝,并且每次都照旧处于权利中心。
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可到了他那里却成了“皇帝轮流做,中枢我来掌”,他就是千古怪杰——冯道!
冯道之奇有二:
其一:五代十国,军阀混战,生灵涂炭,士人动辄被杀;但他一人,始末不倒,安享富贵,不断稳居高位。其二:死后之名,或褒或贬,誉满全国亦谤满全国,恨之者谓“奸臣之尤”,崇之者谓“诸佛菩萨行”。
一、他是若何做到皇帝走马灯、本身不老松?
冯道先是早年效劳于燕王刘守光,其后又履历后唐、后晋、后汉、后周四个朝代以及契丹,此为五朝;
并先后辅佐于后唐庄宗(1)、后唐明宗(2)、后唐闵帝(3)、后唐末帝(4)、后晋高祖(5)、后晋出帝(6)、后汉高祖(7)、后汉隐帝(8)、后周太祖(9)、后周世宗(10)等十位皇帝,还向辽太宗耶律德光称臣(11),此为十一帝。
并且很神异的是,固然他不断的改换门庭,数十次易主,但几乎每一位君主都对他非常常识并且重用,始末担任将相、三师、三公之位,生前位极人臣享尽荣华富贵,身后葬礼也是万人空巷,苍生抛出的纸钱飞扬,以至将道路两旁的树枝都染成灰色,后周世宗柴荣为其罢朝三日以示悲悼,并逃封为瀛文懿王。
那么他在乱世之中凭仗的政治伶俐到底是什么?
1.巨变中不愚忠而度势
五代十国是一个改朝换代最为频繁的时代,三十余年间均匀每朝仅六年,每帝在位仅三年余,并且那些君主大多都是豺狼豺狼之辈都不是仁德之君,可能恰是如斯,他冯道每次改认新主似乎都没有什么心里压力。此外,每到新旧权力更替、政权鼎革之际,冯道从不外早地表露本身的政治立场,只要当成功者坐稳之后,才会施施然站出来。然后凭仗其过人才气,搀扶帮助新君不变场面地步、理清各方权力。
好比年轻时,因孝廉之名初投幽州节度使刘守光,然后因婉言进狱,得人营救之后正逢刘守光兵败,便立即流亡太原,转投晋王李存勖,被录用为太原掌书记,称帝之后又授其为翰林学士,中书舍人、户部侍郎,并赐紫衣。
之后李存勖被杀,李嗣源拥兵自之时,冯道又立马改变方式转投李嗣源,得到新帝的重用,并任端明殿学士、兵部侍郎,后又被拜为宰相。后来唐愍帝在位之时,潞王李从珂又反于凤翔,愍帝遂出走卫州。此时一看愍帝大势过去,冯道便“视其君如路人”,于是亲率百官迎新奴才潞王李从珂进,接着便拥立李从珂为后唐末帝。冯道则陆续担任宰相一职,百官在他的率领下也敏捷各回其位,第二年,他便被拜为司空。
能够看到,几乎每一次的改换门庭之后,都能换来冯道的步步高升!
2.沉浮中不逆取而顺守
面临那些大多是“乱臣贼子”的昏君暴君,冯道进言则从不拂逆,而是以一种诙谐的体例委婉讽谏,因为他之前食过那种亏:唐末天助年间,冯道在卢龙节度使刘守光做为掾属,其时刘守光想收兵攻打中山,冯道则“以凶猛箴之”,以致刘守光大怒,将其进狱,后幸被人救出。自此之后,冯道便大白,面临比力刚、又打不外的人,更好的抉择是不要跟他正面刚,而是侧面迂回。
好比,最为典范的两次:
其一:公无936年,石敬瑭勾结契丹叛逆后唐,强逼李从珂自焚,然后称帝。
此时李从珂骸骨未冷,冯道就脱掉旧衣,换了新朝的官服,当上了宰相。然后陆续加封为鲁国公,石敬瑭对他十分重视,朝廷之事“事无巨细、悉以委之”。
而到了第二年,“儿皇帝”石敬瑭派冯道出使契丹,往觐见“父皇帝”耶律德光。
其时耶律德光素闻冯道有才,于是想把他留在契丹,他欠好回绝,于是说:
“晋朝与契丹是父子之国。我在两都城是臣子,在哪都一样。”
就如许,冯道为本身想好了后路,此时就成了契丹的半个臣子。
其二:公元947年,契丹兵攻进汴梁消亡后晋。
冯道此时立即往朝见新奴才耶律德光,成为了契丹的“忠臣”。史乘上笔录了其时君臣两人的对话:
耶律德光问:“你为什么来朝见朕?”
冯道答:“无城无兵,怎敢不来?”
耶律德光骂道:“你是个什么工具?”
冯道笑答:“我是个无才、无德,痴顽愚笨的老头子!”
耶律德光又问:“全国苍生,若何可救?”
冯道答复:“此时的苍生,佛祖再世也救不得,只要皇帝您救得了。”
耶律德光一听便十分兴奋,于是陆续重用冯道,录用其为太傅。
二、为何后人恨的咬牙切齿、爱得死往活来?
有人说,“熟悉一小我更好的体例,不是看他本身怎么说和怎么做,而是看其别人关于他的评判”
而关于冯道的评判却诡异得闪现了两极分化:
同时代的人关于冯道其人几乎闪现出一边倒的褒扬,好比五代期间即有“当世之士无贤愚,皆仰道为元老,而喜为之偁誉”的声看。而在《旧五代史》也盛赞其“道之履行,郁然有前人之风;道之气量,深得大臣之体”。
而冯道往世时正好是73岁,与孔子同寿,因而“时人皆共称叹”,宋初名臣范量对冯道的评判是:“厚德稽古,宏才伟量,虽朝代迁贸,人无间言,屹若巨山,不成转也。”(《资治通鉴》卷二九一引)
之后王安石对其持宽大理解的立场:认为冯道可以在乱世忍辱负重,乃是接济全国苍生的行为,是实正的儒者,谓其“能屈身以安人,如诸佛菩萨行。”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全国”,冯道在乱世之中,在改弦更张、步步高升的背后,又做过哪些事?明代李贽评判冯道之所以“历事五季之耻”,是因为“不忍无辜之民日遭涂炭”(《焚书-卷五》),那句评判并不是是虚赞:
仅应对耶律德光的一句“此时的苍生,佛祖在世也救不得,只要皇帝您救得了”,就另耶律德光大为受用,因而也极大水平的弱化了契丹关于汉民族的敌视,在契丹北撤时,冯道与晋室大臣被随迁至常山,见有被掠的中原士女就出钱赎出,借居在尼姑庵中以便其家人日后觅回。耶律德光身后,汉人起来对抗契丹戎行,摈除了辽将麻答,冯道等人亲至战地慰劳士卒,军心大振。在失地收复后,冯道又抉择将帅使军民不变。
关于其行之后的史学家其实不承认,其责备之处则次要在于其“私德”,出格是在“事君”之事上:
欧阳修称其“可谓无廉耻者矣”;赵翼也称其“不知人世有耻辱事者矣”;薛居正则以“一女不事二夫”来评论冯道,说他“事四朝,相六帝,可得为忠乎?”此中又司马光的评论最为猛烈,说:
“国存则依违拱嘿,窃位素餐,国亡则图全苟免,迎谒劝进。君则兴亡接踵,道则富贵自若,兹乃奸臣之尤,安得与别人为比哉!”也就是说,在司马光等所谓正统汗青学家眼里,忠君,并且不管国君是人是鬼是虎是狼,做为臣子属下,都要从一而末,那是不成改动的大节,违犯了那一点其他方面再好,也是不敷称道的“小善”。
三、何谓“实儒”?冯道其人事实算不算?
其实,先秦儒家关于“若何事君”已经有了明白亮相,而非后世冬烘所谓“愚忠”:
孟子说:“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以至有更为激进的主张:“君有大过则谏,反覆之而不听,则易位。”
荀子更是提出了“从道不从君”的主张,而冯道在乱世之中,似乎也恰是那么做的,关于本身的道,他曾在一首《偶成》诗中,以述其志:
莫为危时便怆神,出息往往有期因。末闻海岳回明主,未省乾坤陷吉人。道德几时曾往世,船车何处欠亨津?但教方寸无诸恶,狼虎丛中也立品。
诗的最初一句能够说是曲抒胸臆:只要心存善念,即使在虎狼窝里也能安居乐业!
关于“事君”之事,其实儒家也并不是强调从一而末,好比孔子在鲁国无法施展理想之后,也曾分开父母之邦,漫游各国达14年之久,一再碰鼻之后,还愤然地表达:“道不可,乘桴浮于海。”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全国”,他不只在豺狼环伺的乱世中完美地做到了第一点,也在步步高升中竭尽所能做到了第二点,他不只是“官圣”,似乎更是一名“实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