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摩破相论
（节选）
问：六趣三界广阔无边，若唯看心，何由免无限之苦？
答：三界业报，唯心所生；本若无心，于三界中，即出三界。其三界者，即三毒也。贪为欲界，嗔为色界，痴为无色界，故名三界。由此三毒，造业轻重，受报差别，分回六处，故名六趣。
问：云何轻重分之为六？
答：寡生不了正因，迷心修善，不免难免三界，生三轻趣。云何三轻趣？所谓迷修十善，妄求快乐，不免难免贪界，生于天趣；迷持五戒，妄起爱憎，不免难免瞋界，生于人趣；迷执有为，信邪求福，不免难免痴界，生阿修罗趣。如是三类，名三轻趣。
云何三重？所谓纵三毒心，唯造恶业，堕三重趣。若贪业重者，堕饿鬼趣；瞋业重者，堕天堂趣；痴业重者，堕畜生趣。如是三重，通前三轻，遂成六趣。
故知一切苦业，由自心生。但能摄心，离诸险恶，三界六趣轮回之苦，天然消亡，即得解脱。
问：如佛所说，我于三大阿僧祇劫，无量勤苦，方成佛道。云何今说，唯只看心，造三毒，即名解脱？
答：佛所说言，无虚妄也。阿僧祇劫者，即三毒心也，胡言阿僧祇，汉名不成数。此三毒心，于中有恒沙恶念，于逐个念中，皆为一劫；如是恒沙不成数也，故言三大阿僧祇。实如之性，既被三毒之所笼盖，若不超彼三大恒沙毒恶之心，云何名为解脱？今若能转贪瞋痴等三毒心，为三解脱，是则名为得度三大阿僧祇劫。末世寡生，愚迟钝根，不解如来三大阿僧祇奥秘之说，遂言成佛尘劫未期，岂不疑误行人退菩提道！
问：菩萨摩诃萨由持三聚净戒，行六波罗蜜，方成佛道。今令学者唯只看心，不修戒行，云何成佛？
答：三聚净戒者，即造三毒心也，造三毒成无量善聚。聚者会也，无量善法普会于心，故名三聚净戒。六波罗蜜者，即净六根也，胡名波罗蜜，汉名达彼岸。以六根沉寂，不染六尘，便是度懊恼河，至菩提岸，故名六波罗蜜。
问：如经所说，三聚净戒者——誓断一切恶、誓修一切善、誓度一切寡生，今者唯言造三毒心，岂不文义有乖也？
答：佛所说是实在语。菩萨摩诃萨于过往因中修行时，为对三毒，发三誓愿，持一切净戒。关于贪毒，誓断一切恶，常修一切善；关于瞋毒，誓度一切寡生，故常修慧；关于痴毒，由持如是戒定慧等三种净法，故能超彼三毒成佛道也。诸恶消亡，名为断。以能持三聚净戒，则诸善具足，名之为修。以能断恶修善，则万行成就，自它俱利，普济群生，故名解脱。则知所修戒行不离于心，若自心沉寂，则一切佛土皆悉沉寂。故经云：心垢则寡生垢，心净则寡生净；欲得佛土，当净其心，随其心净，则佛土净也。三聚净戒天然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