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7年,西夏被蒙古大军消亡后,不只“戈予所向,耆髫无遗”,并且贵重的文献档案和史料典籍也被付之一炬。
元朝未为西夏批改史,只立传记,以致后世研究西夏的典籍极其匮乏,此中关于著作女性活动的材料和笔录更是百里挑一。
跟着越来越多西夏出土文物文献的发现和刊布,西夏女性问题也得到普遍存眷和研究,次要涵盖了西夏妇女的法令和社会地位、社会风俗、婚姻情况、后权轨制、宗教崇奉、粉饰与服饰等诸多方面。
一、西夏全民皆兵
西夏偏居西北,在缘边地域构筑了大量规模纷歧、功用各别的州城堡寨,仅初期就“于汉界缘边山险之地三百余处,构筑堡寨,欲以搜集老幼,并驱壮健,为进寇之谋”。
因其不断摘用主动进攻的战术思惟和“用兵多立虚砦”的防卫战术,加之生齿有限,所以普遍征用女性来参与边防城寨的防卫,以填补兵源不敷。
西夏存世的两部重要法典《天盛律令》和《亥年新法》中,有多条涉及妇女防卫边防城寨的军事法条,那也是中国现存最早规定女性参与军事活动的少数民族法典。
寨妇和军士、正军、辅主等男性兵士一样,是西夏边防武拆力量中的一个重要构成部门,承担着庇护边防、防卫城寨、查抄边境的军事职责。
西夏寨妇在前去防卫大城施行使命时,需定时到指定地点聚集,然后同一前去。
到了聚集的时间,若寨妇没有定时前来聚集,主管的城司要及时催促。关于催促后可以聚集的寨妇,应该“依凹凸处功,令其守城”。
催促后,仍不克不及定时聚集或到岗的寨妇,若因行贿主管人员,被派往其他处所,则依律对其停止赏罚。
在详细量刑的过程中,西夏律法也会考虑到性别差别,寨妇比男性士卒违律赏罚要相对轻一些。
而那些在编定岗的寨妇是有着本身完全的家庭。
她们之所以参与防卫城寨,完全异于北朝民歌《木兰辞》中所反映的替父参军等情形,不是顶替有军籍的家人往服兵役,更不消女扮男拆,而是丈夫也在,本身也要被政府征召往守边。
那不只反映了西夏全民皆兵的军事特征,也反映出西夏社会对女性群体有着更多的认知和期许,使她们除了物量材料消费和生齿消费之外,有了更大发扬感化的舞台。
西夏对驻守州城堡寨的寨妇等守边人员还实行了因事告假治理轨制。
《亥年新法》卷四规定,若是诸边营寨城堡者军溜中,大小领袖、舍监、末驱、军卒、寨妇等要休假,依律必需向边检校及州主、城主等当职主管告假,还必需阐明事由,且有轻重缓急之分。
但若是后代来参见、必需往亲族家中等,其大巷子线妄佞等事由,凡是不予休假。
在现实打点的过程中,会有虚假告假的,有过期不到的,有巧借名目告假等情状呈现。所以,为了标准边防人员的告假轨制,西夏法条将之进一步明细化、标准化。
在告假过程中,不只考虑边防的现实情状,根据时局严重与松弛的情状来批准告假,以免形成岗位空缺以致别人不法出进边境。
并且批假的理由和时间长短,次要根据告假人员地程远近,以及亲人婚丧嫁娶之事由,其他的理由一般不予告假,那些规定都足够表现了西夏边防治理的合理性和适用性。
参与西夏缘边地域州城堡寨防卫的女性或女兵,成为寨妇。而那些寨妇有着成熟的年龄和强健的身体。
其实,那些身体强健的妇女在早期党项族的复仇活动中,就饰演了重要的角色。
据《辽史》、《隆平集》等史料记载,党项民族喜报仇,有丧则不伐人,且负甲叶于背识之。
当仇报了以后,用髑髅盛着血酒饮下,并宣誓若再往报仇,则种的谷麦没有收获,男女头上长癞子,不长头发,家中六畜灭亡,毒蛇进进帐中等。
若族中有力小不克不及复仇者,则聚集一些壮妇,以牛羊酒食好好招待,然后前去对头中纵火,燃烧其庐舍。那既是古代羌族习惯法中血亲复仇行为的延续,也是西夏妇女参与武拆斗争的原始形态。
西夏女性参与复仇动作的社会原因,目前学界尚无定论,然党项族最后生活于青躲高原,一些部落中女性原有较高社会地位,即便迁移内地后仍有一些遗留的风俗。
二、西夏女性在战争中担任的角色
西夏不断实行全民皆兵的部落兵造。持久以来,西夏战争频繁,可谓“点集不逾岁,征战不虚月”,虽以男丁为主,此中也不乏女性。
西夏女性会在发作大规模做战时,居于精壮之后随族而行,参与到各项军事活动中。
1.统兵做战
西农历史上曾先后履历过几次国主年幼,太后擅权的时代。如乾顺期间梁太后就盘算过人,屡次策动战争,亲身带兵做战。
元祐七年冬十月,梁太后御驾亲征,大举围攻环州等地,返回途中颠末洪德城时,被宋将识得旗号。
“城中鼓噪而出,驰突躏轹,贼大败而往。斩首千余级,获牛、马、橐驼、铠仗以万计。过牛圈,饮其水且尽,人马被毒,而奔迸蹂藉,堕堑谷而死,重伤而回者,不成胜计。”梁太后尽弃其供帐襜褕之物而逃。
西夏社会生活中还有一些女性领袖,因有着特殊的民族习气,那些女领袖同样对部落戎行有着绝对的治理掌握权。
定元年宋将任福破白豹寨,俘蕃官,擒麻魁,此中还俘虏了党项女领袖李家妹。最后,李家妹被没进庆州官员府中充任奴仆,后范仲淹“恐蕃界领袖闻及,转生怨毒,别起奸弊”。
因其特殊的性别和身份,范仲淹担忧处置欠好李家妹,会引起党项部族的怨恨和对抗,形成边境动乱。
因而颠末一番查询拜访,得知“庆州淮安镇有投来军,是亲叔。公即差石斌押送庆州,分赋予亲叔岁奴收管,令嫁事报酬妻”,使李家妹可以骨血团聚,得以妥帖安设。
2.上阵杀敌
恶劣的天然情况和落后的消费力程度,不只构成了党项族勇猛刚烈的民族性格,也使得西夏女性不克不及幽居深闺,她们必需要走出帐房,参与到社会消费生活的各个方面。
西夏时,女性仍然连结着驰骋大漠、骑马射箭、勇猛尚武的民族特征。宁夏贺兰山北段回德沟中,有一幅刻着女兵操练射击的岩画,生动地诠释了女兵持弓劲射的操练排场。
正因为擅长骑射,又勤于操练,才使得西夏女性可以驰骋疆场、临危稳定。在宋夏缘边地域,宋将也不时招诱番部,征召弓箭手,还奖励妇女做战。
3.辅助做战
西夏在策动军事动作时,凡是会驱羊赶牛,举族而行,西夏女性会发扬赐与粮草,保障后勤的感化。
关于宋夏缘边党项女性来讲,不只西夏征召她们随军辅助,宋朝部将也会征召党项妇女运送粮糗。
熙宁四年,权发遣延州、右司谏、曲龙图阁赵卨始观察边事,发现蕃汉健兵皆领于种谔,丁壮妇女裹送粮糗,惟长幼在焉。
在特殊期间,女性则会被策动起来,参与更多的军事活动。元丰七年,宋朝对参与防备定西城的番、汉妇女停止论功奖赏。
在此次防卫战争中将城内番汉妇女所可以担任的角色和使命得以全面展现,她们也得到了丰厚的奖赏。
那些在城墙上间接与仇敌停止殊死战斗的妇女每人能奖励绢十匹,积极参与运送物资的妇女每人奖励绢七匹,只在城内负责打杂辅助的妇女则每人得到绢三匹的奖励。
4.获取谍报
夏缘边部族叛服无常,此中女性也会掌握必然信息,成为宋夏战争中军工作报获取的重要渠道。
宋将种谔还曾让党项妇女假拆投诚西夏,及时传递信息,胜利策反党项豪酋嵬名山,为宋朝收复绥州发扬了感化。
熙宁四年春,绥州羌酋夷山与其属沙遇罗部落内附,并表达情愿劝降其兄夏绥州监军嵬名山,于是种谔一面密奏朝廷,一面上报延州知州陆诜。而陆诜认为,番情难测,不宜妄动。
于是,种谔私行号令韩轻与羌妇,有意叛进西夏招诱嵬名山。最初“又得其酋拔州凌也,以锦囊盛断发为量。诏转运使薛向经略司用公计招纳,赐黄金二百两、白金一百两,名山列其党二十人约以降期”。
在此次胜利策反嵬名山的事务中,党项妇女虽没有间接停止信息传递,但是积极共同,发扬了很好的保护感化。
5.施法退敌
陪伴着西夏封建化水平的加深和儒家思惟的逐步影响,“渐染华风”的西夏尚武之风也在悄悄改变,西夏教诲女性的体例也随之改变。
如在西夏文类书《圣立义海》中就记载了许多劝戒世人进修忠孝节悌之范本,此中不乏引导女性爱国的案例。
熙宁四年二月,“夏军很快陷抚宁,进围顺宁,伏兵壕外……夏军围城数月,城中人心危惧,娼妇李氏知梁乙埋隐私,自请退敌,乘城大骂,尽扬其丑,夏将恐军士传言,得功梁乙埋,声称粮匮得救”。
西夏人将宋朝娼妇城头揭短国相丑事退敌的故事,逐步演义为用媚惑语退敌的版本。
三、结论
西夏偏居西北,情况恶劣和生齿稀少是无法改动的事实。关于频繁策动战争的西夏来说,即便全民皆兵,“蛮夷之俗,人人能斗击,无复兵民之别,有事则举族皆来”,但总体军力仍然不敷。
为了缓解那一难题,西夏策动大量女性参与各项军事活动,成为西夏军力填补的重要构成部门,那也是西夏全民皆兵的表现。
勇武强壮的党项妇女不只驰骋大漠,放牧打猎,酿酒耕织,还能上阵杀敌,保家卫国,有着宽广的保存空间和丰富的生活内容,闪现出异于中原传统女性幽娴贞静的道德性为标准和幽居深闺的行为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