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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小
妾乘油壁车,
郎骑青骢马;
何处结齐心?
西陵松柏下。
幽兰露,如啼眼。
无物结齐心,烟花不胜剪。
草如茵,松如盖。
风为裳,水为珮。
油壁车,夕相待。
冷翠烛,劳荣耀。
西陵下,风吹雨。
诗人李贺笔下的苏小小,楚楚动听,却又带着些许悲悼。那位才女的漫漫一生,不觉浮现面前。
苏小小人物插画 李泽峰 绘
苏小小,南齐(479-502)时钱塘歌妓,才貌出寡。出身和恋爱故事凄婉动听。嘉兴苏小小墓与子城东墙隔河而看,南宋秀州人张尧同在《嘉禾百咏·苏小小墓》中描写了苏小小墓和子城一带在南宋时的场景。现在,补葺后的嘉兴子城遗址公园正东处有座怀苏亭,它是纪念苏小小的。
关于苏小小,坊间的故事,老是避不开那段无疾而末的恋爱。
传言苏家本是商贾,家财万贯。但在苏小小十五岁那年,苏父苏母相继撒手人寰。一夜之间,苏小小从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转眼酿成独当一面的少女。她变卖祖产,移往了西泠桥畔松柏林的小楼。
她生得乖巧,又得江南灵清秀的熏陶。松林小楼,琴一张、棋一台、书千卷、茶一盏,那时的她,是无数白衣少年郎心里的“白月光”。
而她也和大大都的妙龄少女一样,情窦初开的年纪,埋在心底的小心思,不外遇一人白首。
“妾乘油壁车,郎骑青骢马;何处结齐心?西陵松柏下。”擦肩之时,她碰着了阿谁人。
他是当朝宰相嫡子,阮郁。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不熟知。那个翩翩少年,走进了苏小小的心。
可苏小小不外小小歌妓,迫于现实的压力,阮郁回到了本来的轨迹。临别时,他留下玉佩,说着来年再会。
殊不知,松柏小楼的苏家蜜斯,再未等来阮郎回。
因为脾气耿直,不慕显贵,苏小小得功了官员。借诗讽喻,鄙视朝官,那些莫须有的功名,让苏小小进狱,饱受牢狱之苦。
阮郁听闻,心疼不已,想娶她为妾,保住人命。
“那里可没有青松为你做证!”苏小小嘲笑,誓不为妾。她与阮郁的缘分早在他抉择出息时就耗尽了。
如许的苏小小,哪怕活在传说风闻里,照旧生动,有迹可循。而在她身后,历朝历代文人骚人一笔一墨的演绎,让她的故事愈加新鲜充沛。
苏东坡高足张耒的《柯山集》里关于苏小小,有如许一段典范的恋爱故事。苏小小身后,她的鬼魂托梦给司马光的侄子(一说是侄孙),司马槱。苏小小喜好司马槱的才调,司马槱喜好苏小小的容颜,两人相知恨晚, “人鬼殊途”,却末情未了。不久以后,司马槱一命回西,他的鬼魂与苏小小长相厮守,永不别离。
“屠狗功名,雕龙文卷,岂是生平意?乡亲苏小,定应笑我非计。”出来仕进太俗气了,会被苏小小讪笑的。晚清诗人龚自珍口中,苏小小不慕显贵的形象生动无比。
活在人们美妙妄想里的苏小小走过了一个又一个时代。而关于她最初的回宿,坊间有着形形色色的版本,此中就有人提到,苏小小墓在嘉兴。
吴藕汀画做《苏小小墓》 范晓华供图 (题款释文:嘉兴郭里逢冷食,夕照家家拜扫回。惟有县前苏小小,无人送与纸钱来。)
关于苏小小墓在嘉兴那件事,其实并非空穴来风。在诗人徐凝的笔下,清明前一天,“嘉兴郭里逢冷食,夕照家家拜扫回”,只要苏小小的墓前空空荡荡,“无人送与纸钱来”。
刘禹锡也曾回忆与老友裴昌禹的点滴,一路“嘉禾驿后联墙住”,闲时“钓得王馀鱼,踏芳共登苏小墓”。
现现在,补葺后的嘉兴子城遗址公园正东有座小亭,名喊怀苏亭,它就是纪念苏小小的。
而怀苏亭宋代始建于子城东城墙上,与苏小小墓隔(护城)河相对。“犹使樽前客,常怀没后名。好风吹远籁,若有笑歌声。”南宋秀洲人张尧同的《嘉禾百咏·怀苏亭》印证了那件事。
或许是苏小小的特殊魅力,怀苏亭的游人接踵而至。“官奴重秉烛,泚笔怀苏亭”,不单单是杨维桢,其时有名的文人来嘉兴,都要到怀苏亭游览一番。
如斯看来,那就是代文人骚客对苏小小“斗胆”的“偏心”吧。
文字来源:读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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