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句竞秀 六合别开
——读李元洛兄《夕彩朝霞集》小札
文|聂鑫森
独钟绝句的文本写做
年逾八旬的李元洛兄,为久负盛名的学者、诗评家、做家,著作多矣。2022年5月,他的诗联集《夕彩朝霞集》,又由河北传媒出书集团、花山文艺出书社出书而闪亮退场,于是一顶“诗人”的桂冠,又戴到他的头上!
在此书的跋文中,元洛兄夫子自道:“不薄新诗爱旧诗,自孩提时代起至今大半生和诗附近相亲,不离不异,我对它的实情挚爱的表达大约是‘四管齐下’……”即“一是新诗的评论与切磋”;“一是古典诗词的赏识与求索”;“一是诗歌理论的研究与建构”;“一是所谓‘诗文化散文’的创建与写做”。在那四个方面,元洛兄天然是根深叶茂,硕果累累。其其实旧体诗词写做上,得家严之熏陶与教导,他孩提时便才思显露。在后来的岁月里,他“忙于前述的四个方面的诗学项目,其实无暇也无心顾及旧体诗词的创做”。元洛兄虽不主攻此道,但诗人本质却照旧青翠,正如闻名诗词家蔡世平兄在此书媒介《偶为诗联,自成光景》中所称:“先生乃文界大才,集灵气、逸气、豪气于一身,虽情动于衷不能自制时偶为诗联,也是自成光景,自生境域。他对最能表现诗性思维的与他脾气附近的绝句情有独钟。他最超卓的绝句继续古典的传统而在语言、意蕴方面有近乎新诗的艺术创造,是新文化运动以来传统诗词中绝句创做的可喜收获,假设光阴倒流,置身唐宋绝句之林也应不会黯然失色。”
《夕彩朝霞集》毫不夸饰地说,我读过多遍,并且留下许多圈点和短语。一是出于我对元洛兄人品和才思的敬重;二是心生猎奇:此书以诗为主打,而诗为什么是纯一色的七绝?论及诸种旧体诗词的款式,元洛兄写来皆应是轻车熟路,但他“抉择的是我情有独钟的七绝那一形式”,且一经颁发,便得到诸多名人的品赞,那不克不及不令人深思。
此书中诗列四辑,共二百三十余首,别离为:“游踪屐痕”;“忆往歌今”;“交游赠答”;“赠内伤逝”。其内容如元洛兄在跋文中所述:“得以挽留少许永不回头的岁月和若干稍纵即逝的雪泥鸿爪,以及一介墨客在浩荡时代中的离合悲欢、心海波涛。”题旨纯正,感情实在,诗性思维摇曳多姿,严守格律。但那些特征,并不是只要绝句方能闪现,元洛兄独钟于斯,能否绝句于他“别有系人心处”?
元洛兄关于阐释诗歌理论及评析诗词艺术的专著专文,我根本上都拜读过,他关于绝句就非分特别珍爱:“绝句,是中国古典诗苑中的一朵奇葩,它只要寥寥二十字和二十八字,篇幅最为短小,语言极度凝炼,要从一粒细砂中看到大千世界,要在弹丸之地中开辟出深广的境域,要在寸简尺幅里给人以味之不尽的余韵,确实是一个难度很高的艺术试题。”(《诗国神游》)
唐代是诗歌空前富贵的时代,出格是格律诗的全面定型。许多优良的诗人,面临绝句那种文本,无不跃跃欲试,各领风骚。李白和王昌龄即是写绝句的高手,不单数量多,并且量地精良,明代李攀龙在《唐诗选》中酷赞李白“五七言绝句,实唐三百年一人”;明代杨慎在《升庵诗话》中赞誉王昌龄“龙标绝句,无一篇欠安”。在唐以后的漫长岁月里,做为诗人能不克不及写出好绝句,成为权衡优良诗人的一个重要原则。清代王夫之在《䕊斋诗话》中云:“自唐以来,不克不及做七言绝句,曲是不妥做诗。”现代闻论理学者胡适也说过如许的话:“要看一个诗人好坏,要先看他的绝句。绝句写好了,此外诗或能写的好。绝句写欠好,此外必然写欠好。”
元洛兄不单腹笥丰盈,博闻广见,又本质是诗人,焉能不抉择创做绝句那个具有挑战性的“艺术试题”?
(未完待续……)
聂鑫森 1948年6月生于湘潭。为中国做协会员、湖南省文史研究馆馆员。曾任湖南省做协副主席、名望主席。出书过长篇小说、中短篇小说集、诗集、散文漫笔集、文化专著七十余部。曾获"持重文文学奖、"《小说月报》短篇小说百花奖"、"湖南文艺奖"、"小小说金麻雀奖"及"小小说末身成就奖"等奖项。
编纂/章雪芳 审核/小楼听雨 校对/冯 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