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到一段宋朝人痛斥“妻管严”汉子表示的文字,极其展陈。且不说对不合错误,那类文章,越一本正经声色俱厉,越荒唐喜感。
做老公的沉沦姿色,被花言巧语感动,夜以继日被闺房之情套牢,未曾想背后,妻子的奸计日益得逞,本身的势力日益削弱。
于是像被人钳住了口,话也说不得;像被人套住了头,动也动不得;又像满身上了枷锁,加以束缚,毫无自在。
以致于能不克不及穿热食饱,全由妻子说了算;能不克不及出外游乐,全由妻子说了算。
妻子让做不诚信的事,你点头照做;让干不仗义的事,你点头照做;让干不忠不孝、狗彘不若的工作,你全都点头照办。
妻子喊你往杀人,你只恨砍头砍得太慢;妻子喊你他杀,你只恨递刀递得太晚。
妻子对你破口大骂,你笑脸相迎;对你痛下毒手,你连声报歉,喊你立即干事,你大步流星。
妻子一声“来舔我痔”,你容许着就跑过往了;妻子一声“来食我屎”,你跪下来就迎上前了。
上不知有父母,说“只听妻子的”;下不知教子女,说“全听你妈的”……
〖原文〗:为夫者耽少姿,进巧舌,房箦之间,夜以继日,纒爱纽情,牢不成拔。妻计日行,夫势日削,如钳碍口,噤不得声,如络冐头,痴不得动,如杻械被身,束缚囚繋,不得自在。而至冷热饥饱在彼不在我,出进起居,在彼不在我。使为不信惟命,使为不义惟命,使为不忠惟命,使为不慈惟命,使躬行蛮夷犬彘之所不为惟命。唤令杀人,则恨头落之迟;唤令他杀,则恐刀来之晚。极口骂辱焉,迎以笑嬉;尽量决挞焉,连称罪恶。数以犯,再拜谢之;役以事,健步办之。曰舔吾痔,诺而趋;曰尝吾便,跪而进。上不知有亲,知有吾妻罢了;下不省有幼,省有吾妻罢了。——陶榖 《清异录 黑心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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