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吕祖谦所以愿末身事南轩而不往者也
(2022-03-29 20:55:18)[编纂][删除]
祭张荆州文
昔者某以郡文学事公于严陵，声同气合，莫逆无间。自是以来，一纪之闻，面讲书请，区区一得之虑。有时自认为过公矣，及闻公之论，纲举领挈，大白严明，无缴绕回互、激发偏倚之病。然后豁然心悦，爽然自失，邈然始知其不成及。此某所以愿末身事公而不往者也。某天资澀讷，寒暄酬酢，心所欲言，口或不克不及创造。独与公合堂同席之际，倾倒肺肝，无所留躲。意所未安，辞气劲切，反类世之强曲者，亦不自知其所以然。夫岂士为良知者尽，自应尔欤？我行全国，爱而忘其愚，亦有不减公者矣。内反诸心，岂敢负之，乃独勇于此而怯于彼？抑有由也。盖公孳孳求益，孰笃懇恻，有以发其冥顽；勇于改正，奋厉明决，有以起其缓纵。而不立己、不党同，襟怀安然，无复隔膜。虽生平退缩固滞之態亦不扫而自除也。使我常得从公，岂无分寸之进？使公以爱我之心充而扩之，驯致于以虚受人之地，公全国之身，受全国之善，则为社稷生民之福，孰可限量耶？呜唤！公今其死矣，我夫所复看矣。固然有一于此，公在三之义，上通于天。养其志、承其业，油油翼翼，摆布弥逢，不以存没为二者，公之事亲也；念大恩之莫报，咎诚心之未孚，虽身在外，心靡不在王室，鞠躬尽瘁，唯力是视。不以远近为问者，公之事君也；义理之大，一诚所回，永矢靡它，至于参看徧考，公并且博，未尝如世俗学一龟生之言，热热姝姝，不复广求其进学之力，不以在睽为勤惰者，公之事师也。公之此心盖未尝死。我虽病废，犹有尊足者存，亦安知不克不及逃申徒而谢子产乎？不敏岂复能文，曲写胸中之诚以告公罢了。
吕祖谦《吕东莱文集》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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