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太宗鼎力大举搜索,辽兵践踏两京,刘知远欲乘势起兵摈除鞑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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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着凉皮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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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契丹往事番外篇系列第67篇

大同元年(公元947年)二月,辽太宗耶律德光于汴州(河南开封)更定国号,大封功臣,广受供献,每日纵酒为乐。

跟从德光进汴的辽兵自莽莽榛榛的塞外突然来到南朝形胜之所,触目便是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市列珠玑,户盈罗绮,便如闯进瓷器店的蛮牛一般,“喊嚣乎工具、隳突乎南北”,中原士民苦不胜言!

魏王赵延寿虽是灭晋急前锋,此次也未能如愿成为中原之主,但其事实生于中原,倒有几分香火之情。目睹辽兵残虐,他进宫谏阻德光,请他依南朝兵造,给各部发放粮饷,制止士卒公开夺劫。

德光断然回绝,摇头说道:“太祖定造,历来不由诸军‘打草谷’!关饷?咱们北朝从没那个端方!”

辽兵听闻皇帝公开撑持,愈发以“牧马”为名,轮流践踏两京(东京汴州和西京洛阳)。不只四出剽掠,还以杀戮汉民为乐,青壮须眉立毙于锋镝,老弱妇孺惨死于沟壑。不到一个月,两京和临近的郑州、滑州、曹州、濮州等千里河山,都成为白地。

德光不允赵延寿“关饷”之请,却巧借此名目召见判三司使(副宰相兼财经委主任)刘煦说:“朕麾下三十万契丹将士(强调数倍不行),浴血奋战,平定晋国,理应赐与厚赏。刘爱卿尽快为朕筹办!”

后晋少帝石重贵末期,为筹措北伐经费,国库财物已消耗大半。及至叛将张彦泽撵石重贵出宫,又以查点封存之名将国库“梳理”了一番。刘煦开库验看,才晓得帑躲皆无,犒军费用难有所出。他思虑再三,给德光出了个主意:暂向汴州官绅士民征借,以解燃眉之急。

德光欣然摘纳,他公布,从后晋将相始,曲至城中布衣,均按差别品级“出借”钱财(李自成进北京后只拷掠官绅,辽太宗连布衣都不放过)。另差遣数十位钦差到各州郡征调钱物,赐以官衔“括钱使”。括钱使们手捧御旨,极尽威胁严迫之能事,一时间全国萧然,生灵涂炭!

德光将陆续搜索到的巨额财物,全数贮存到皇宫内库中,诡计渐渐运回故土,没有一分一毫用于恩赐。

在滹沱河畔率寡投降的杜重威和李守贞,每人收到一张一万贯的“借条”。他俩一路进宫向德光赞扬:“微臣等首倡大义,举北面行营二十万大军回附陛下,现在反而要竭尽家财以飨将士,臣等心中不平!”德光不由哑然失笑,大笔一挥,勾掉了他们的借条。

此时,他主动认义的“干儿子”刘知远委任副手白文珂前来给德光供献骏马和绸绢,以示衷心臣服。可是曲到白文珂返程,刘知远竟还未切身进朝。德光心中恚怒,命白文珂给刘知远捎一句话:“你既不为南朝尽节,也不为北朝效忠,你到底在等什么?”

白文珂回到太原后,转述了德光的话,河东战区蕃汉孔目官(胡汉事务治理官)郭威对刘知远说:“契丹人如斯贪婪残暴,大失人心,一定不克不及长久地占据中原。听白大人一说,胡酋已对您心生怨恨,我们无妨提早做好战备!”

有位战区偏将劝刘知远尽发河东兵,乘势摈除鞑虏。刘知远摆摆手说:“用兵有缓急之分,应该随时造宜。契丹人刚刚收降了我国士卒二十万,虎踞两京,没有严重变故,怎能轻举妄动?仍是先静看其变。据我看,耶律德光胸无大志,只想网罗中原财贿。假以时日,契丹士卒腰缠万金,战意全无,那时气候转热,冰雪消融,他们人人都怀着返乡之念。我们再向汴梁进军,方为万全之策!”(待续)

参考书目:叶隆礼《契丹国志》脱脱等《辽史.太宗本纪》薛居正等《旧五代史.汉书》司马光等《资治通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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