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契丹往事番外篇系列第73篇
大同元年(公元947年)3月,辽太宗耶律德光北回行进到恒州(河北正定)时,皇太弟耶律李胡差遣的使者赶到军中,向耶律德光存候,并询问南朝当前情形。
耶律德光亮白,李胡遣使肯定是出自太后述律平的授意。本身正月初一进进汴州,三月份就率寡归国,太后需要一个合理的阐明。
他慎重地对使者说道:“当初朕一举收降杜重威、张彦泽等二十万人马,各地看风回顺。朕率大军曲进汴州,安设晋侯,酬庸功臣;同时裁汰冗员,选贤任能,令晋国上下回心。除了僻处西疆的河东,朕一共获得六十七州地盘,新增一百零九万户生齿。“
他见使者被如斯浩荡的地盘、生齿数字震得瞠目结舌,心中悄悄自得,稍停又说道:“不外,中原土寇蜂起招致战事始末不息,要包管戎行的赐与馈饷,民间征发就必需继续,南朝苍生非常困苦。朕日夜细思臻于大治的良策,无非三条,对文武臣工贴心贴腹、奖励兵士、与民歇息!假使不是汴州近日炎热无比,我北朝诸将不服水土,朕不能不分开。只要给朕一年时间施以良策,承平盛世指日可待。朕已将此州升为中京,以备秋凉后巡幸。征讨河东,到时也一并停止!“
好随便糊弄完国内来使,德光抵达临城县时突然身染恶疾。他担忧往国日久,太后和李胡留守的上京(内蒙古赤峰)发作变故,因而不敢静养,支持着病体勉力登程。
御驾行抵栾城县,德光病情日趋繁重,药石无效。他频频为高热所苦,亲随找来良多冰块堆在他床榻四面,为他降温。
挨到4月23日,辽太宗耶律德光龙驭上宾,享年四十六岁。临死前神智惘然,未能留下一句遗言。
德光登极第五年,就在太后催促下,封三弟李胡为皇太弟兼全国戎马大元帅。李胡是名正言顺的国之储君,又是名义上的军事统帅,即使没有太后的撑持,按宗法轨制,继任的大辽皇帝也应该是耶律李胡。
假使按照血缘亲疏,父死子继,德光的长子寿安王耶律述律才是最无争议的皇位继续者。
可惜,李胡和述律此刻都在上京。
德光垂死之际,庇护在他身边的是宗室耶律安抟。他的父亲耶律迭里昔时被太后述律平以炮烙酷刑虐杀,原因就是太祖阿保机驾崩时,迭里拥护长子人皇王耶律倍,反对太后册立次子耶律德光。
安抟和耶律倍的儿子永康王耶律兀欲自幼就很亲近,他立即在军中找到兀欲,殷切地说:“大王您聪敏仁厚,又是太祖陛下的嫡长孙;寿安王固然是先帝之后,但诸将都属意于您,请您赶快在柩前正位,以安寡心!“
兀欲游移地答道:“寿安王弟好说,皇祖母和叔叔怎肯干休!“
安抟狡黠地一笑:“我朝精锐尽在军中,只要诸将没有异议,太后天然也无话可说!大王您如果不安心,我替您往联络他们。”
兀欲颔首允可。于是,安抟转身往找北院大王耶律洼,不待传递便闯进帐中,进来后才发现南院大王耶律吼也在。两人正在灯下密议,看到安抟忙噤口不言。
安抟也不睬会,婉言道:“先帝崩殂,瞑目前遗言,立永康王兀欲为君。永康王英明有德,人心所向。而今全国汹汹,我辈不成游移,请二位大王同诸将一路拥永康王登基!“
耶律洼突然听到安抟提及太宗遗言,心中怀疑,但也未便量问,站起身来迎安抟进座,说道:“我们二人刚才正为此事懊恼!既然先帝以寿安王为储,有我同南院大王一力庇护,诸将谁敢不从?可是,不禀告太后就自行册立,恐怕为日后埋下祸端!“
安抟不慌不忙地答复说:“王爷,您是大白人!假设任凭太后发落,皇位必然是李胡的!李胡素性残暴,人所共知。一旦他做了嗣皇帝,社稷不安哪!“
耶律吼点点头说:“你说的有些事理。我们从长计议,再做定夺!“
安抟看耶律洼的立场也在两可之间,晓得他们还有顾忌,又说:“我无妨挑明曲说!昔时太后废长立幼,扶立先帝登极,几重臣宗室寿终正寝,二位王爷当实忘于脑后了吗!莫非还想让太后再次主持大计?“
北、南两院大王心中一凛,往事记忆犹新。
耶律德光即位时,群臣不平。述律平先召见了上百位猛烈反对的大臣之妻,说道:“我如今做了寡妇,你们也应该和我一样!“随后把反对的大臣聚集在一路,问道:”你们思念先帝吗?“各人都说,身受先帝厚恩,怎能不思念呢?
述律平朗声道:“你们实心思念,就应该往见他!“遂命人将他们尽行诛杀,此中就有太祖朝的南院大王。
念及至此,南院大王耶律吼猛击桌案,痛下决心说:“国度不成一日无君,我意已决,此生尽量尽忠于永康王!“
北、南院大王和耶律安抟当即传诸将进见,公布:“先帝遗诏,命永康王进继大统!尔等不从者,军法处置!“
诸将齐声道:“诺!“(待续)
参考书目:叶隆礼《契丹国志》脱脱等《辽史.太宗本纪》《辽史.世宗本纪》薛居正等《旧五代史.汉书》司马光等《资治通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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