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契丹往事番外篇系列第69篇
天福十二年(公元947年)二月十六日,刘知远称帝的第二天发布诏书声称,各州郡立即停行为契丹人筹集赋税财物;被胁迫录用为括钱使的大臣,不予追查,即行到太原拜见;城内驻守的契丹人,军民人等一体诛杀!
二月十八日,刘知远亲身率领一彪人马东征,方案拦截押解负义侯石重贵往黄龙府的辽军,救回石重贵和李太后。他赶到寿阳(山西寿阳)时,前哨刺探到,石重贵一行几天前已分开恒州(河北正定),无法逃及。刘知远抚膺嗟叹不已,留下部门人马戍守井陉口要隘,随即返回太原。
刘知远预备征收城中苍生的财富犒赏戎行(五代时,戎行出征前和成功后必需恩赐,没有按月发饷的轨制),鼓励士气。
李皇后劝阻他:“高祖(指石敬瑭)和陛下都在此地创始帝业,虽说出自天意,也是河东之地苍生福德所致!您还没有半点恩德惠及苍生,却先攫取他们的衣食财物,岂是天子解民倒悬之举?后宫还有一些积存,请您全数恩赐给将士们,虽然数量有限,至少不会喊人怨恨!”
刘知远肃然起敬,立即停行了搜索动作,取出內府资财分赏寡军将,河东士民都很感奋。
辽太宗耶律德光侦知曾属意的“干儿子”刘知远自行登极,怒形于色,下诏削夺刘知远的所有官爵,将他列为大逆。
为防刘知远东出壶关或南下太行,他录用耿崇美为昭义节度使镇守潞州(山西长治),高唐英为彰德节度使戍守相州(河南安阳),崔廷勋为河阳节度使控扼孟州(河南孟州),堵住河东战区进军的必由之路。
耶律德光没想到,他的战术安放几乎全数落空!
耿崇美还没到差,昭义节度判官(秘书长)高防和权巡检使(代办署理巡防司令)王守恩暗里定策,结合将领李万超杀死了臣服契丹的节度副使赵行迁和摆设在昭义的辽兵,选举王守恩为节度留后(候补节度使),率昭义战区回附刘知远。
磁州(河北磁县)刺史李榖(变卖家产送给石重贵当川资的那位,后来成为后周宰相)暗地向刘知远输诚,并联络四周的滏阳义兵领袖梁晖,让他趁彰德节度使高唐英还未抵达,火速攻占相州,做为献给新皇帝的进身之礼。
二月二十一日夜,梁晖招募的敢死队在暗中中攀越相州城墙,顺利翻开城门,暗藏在城边的义兵一拥而进,将数百契丹守兵全数杀死。梁晖自任为彰德节度留后。高唐英心惊胆战,中途便折返汴州。
上年岁末,利欲熏心的大汉奸杜重威协助耶律德光陆续招降了恒州、定州(河北定州)、邢州(河北邢台)和代州(山西代县)等地。
代州本属河东战区,刘知远进军中原的前提就是要肃清境内之敌,他号令史弘肇率嫡派劲旅武节军攻打代州。
代州刺史王晖叛变投降契丹,本州军民人心离散。史弘肇兵临城下,守城兵士毫无斗志,城垣顷刻间就被攻破。王晖被擒斩,代州光复。
建雄节度留后刘在明赴汴州朝见耶律德光,留下节度副使骆从朗代管战区事务。正好,刘知远的使者张晏洪抵达,命骆从朗率建雄战区上表效忠。骆从朗不听,拘留了张晏洪使团。
建雄上将药可俦不肯做外族臣僚,觅机火并了骆从朗。辽太宗派来的括钱使赵熙此时也在城中,他一贯自恃为钦差,日夜强征民财。药可俦一举义,赵熙立马被愤慨的苍生剁为肉泥。药可俦释放了张晏洪并选举他为节度留后,建雄战区也倒向刘知远。
与此同时,保义兵批示使赵晖回绝了辽太宗的节度使录用,杀死了契丹钦差,销毁了诏书。辽太宗盛怒之下,调渤海名将高谟翰攻打保义兵总部陕州(河南三门峡市),争战多日,辽军无法霸占,只能悻悻退军。
赵晖遣使往太原,向刘知远称臣。刘知远兴奋地对使者说:“赵爱卿将如许的咽喉要地献给朕,朕哪里还担忧全国无法平定!”赵晖还恳求刘知远尽快南下,以安慰翘首以盼的中原人民,刘知远欣然俯从。
辽太宗委任的镇宁节度使耶律郎五,残暴残暴,驻地澶州的军民深认为苦。
澶州军中河运头子王琼暗里结合夏津民军领袖张乙,纠合了上千人,沿河而上曲抵澶州水关,王琼开关驱逐,一举占据了澶州南城。他们接着经德胜渡渡过黄河,进攻郎五所在的北城。郎五一面尽量对抗,一面派人到汴州求救。
辽太宗目睹汉地四面突火,统治不固,心中非常忧惧。于是将在朝的天雄军节度使杜重威、天平军节度使李守贞等人遣回各自战区,弹压军民。自此鼓起了分开中原,返回故乡的念头。(待续)
参考书目:叶隆礼《契丹国志》脱脱等《辽史.太宗本纪》薛居正等《旧五代史.汉书》司马光等《资治通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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