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快递:华万里 王 法 海 男 施施然 安 琪 邹晓慧 张常美 罗秋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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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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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澧水之水诗刊

整架紫藤

文/华万里

整架紫藤,紫得那个下战书不完全属于伞形

包罗它身边的红芍药

白丁香,和我身上的蓝格子衬衣。虬结的藤

交叉的阳光,大挂大挂的花串

像一些悬垂得很好的紫色小故事,或者紫色小诗句

风吹过,我突然感应红的降临

蓝的渗进,骨头和肉里

有一种紫在渐渐调合、浸润,且静静扩散

那种时候,我才晓得

把天空折起来的不是风,把紫藤吹紫的不是梦

白云很白,鸟突如其来,紫藤毫不骇怪

只在轻风中悄悄地摇摆。那种时候

我把红和蓝连合起来

成为紫藤的花,成为本身的紫。从此,我不惊唤

红太猛烈,蓝太深厚。从此

我领会到红的一半和蓝的一半相加,就成为紫色

就成为本身更好的立场

不多一会儿,整架紫藤,紫得无声

几只僧人一样的蜜蜂

携着几钵紫色的花光,返回,念经往了

致红蜻蜓

文/华万里

荷花从不以清香伤人,红蜻蜓

红蜻蜓

你们飞的是我的命

我在莲上饮她的露珠

流我的泪水

红蜻蜓

红蜻蜓,我双膝下跪,对着花心

和我名字的暗影

我想在藕中睡眠,渡过

雪白的一生

我晓得,再不走

黄昏就要降临,红蜻蜓,红蜻蜓

你可大白,我已怠倦

我在荷塘边除了写诗,还爱听

押韵的蛙喊

红蜻蜓,红蜻蜓

那灼热的唇上涂有很厚的月光

那六月的池水清澈似恋人

哦,红蜻蜓,红蜻蜓

快快告诉我——除了夕照,我还有

什么可剩

感 受

文//国法

一些疾病如影随形

暗藏在你的身体里

悄无声息地偷走你身体里的水份

血液和精气神

让你像一枚秋天的树叶

变得叶脉枯萎

你分不清仇敌在哪里

那个世界危机四伏

人那一生似乎就生活在暗中里

独一的光亮来自于父母

当父母老往

那份温热和光亮也就永久地消逝了

也会有一些伴侣

可是你会走进哪一小我的心里

谁会每一天都给你买糖果

那不是花开的声音

你没有谜底

沉静的夜晚

孤单感像潮流般袭来

沉没你的身体

沉没你的唤吸

沉没你的思维和

你的灵魂

你有时实想蒙住头大哭一场

你会想起远远的雪原

那是记忆深处的惧怕

白毛风像一只怪兽嘶吼着

雪花漫天飘动

挂在茅草屋檐下的铁脚

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远处的大江发出震天的巨响

那是冰排炸裂的声音

它在告诉你春天就要来了

蓝 雪

文//国法

纷繁扬扬的雪落下来

我伸出手

落在我手掌里的雪竟然是灼热的

旋过来的风也是灼热的

我抬起头向天空张看

那些雪花竟然都是蓝色的

宇宙在寂静中沉睡

远处的山 树木 和湖泊都淹沒在蓝雪中

一大群鸽子从天空掠过

像刮过一阵黑色的旋风

一阵恐惧的吼喊声传来

似乎有一群巨兽劈面而來

我看见一群麻雀

在林中的雪地上喧闹

那群心爱的小鸟人

经常会漠视季节

假设没有春天

文/海男

那红色的意象,是我拯救的生物圈

将一首诗写完,再往清院院子里的落叶

一首诗不敷充沛,它如我此刻回忆中的红

许多色斑过往了,因为要留给春光

一小我假设没有春天,就意味着形如残骨

一小我假设不往肃清生活中的落叶

就意味着心如死灰。所以,我天天破晓

早起,用非常钟时间往遛狗,它跑得实快

它喜好田野自在,是的,我晓得它的天性

就像晓得我一次次的扫清洁残枝落境

是为了看见镜子里我眼神中升起的春光

红,是什么?某朵花的红带来满山遍野的红

红,是衣裙上溅起的泥沙,未曾用衣裙

带走过过泥沙的女人,不成能碰着田野和戈壁

不成能履历过红的旅途:不成能酿成红色

在我激荡的身体里

文/海男

窗帘上为什么构成了皱褶

在我激荡的身体里,乌云消逝了

太阳一点点的,好像蚕豆花开放

房间里登时亮了起来。喊出我名字的

不只有母亲的声音。还有诗歌的韵律

我随那不倦的韵律随之摆动

有时像钟形圆环以分秒不竭的轮回向前

像一个古老的部落拉动手围着火跳舞

用声音喊唤着远古的姓氏和恋人的名字

以此御冷,以脚和手舞动来温热姿体

往巡视大地上的水蒸气和划破箭簇的雾流

宝石蓝色唯系着未被启开的魔盒

今日幻境和明日的回忆,都将是我枕边

册本中的浩瀚和荒野。破晓前夜,窗帘闪开

想和你在爱琴海看夕照

文/施施然

是的,就是如许

把你的左手搂在我的腰上

你晓得我情愿将最称心的给你

手指对骨骼的挤压,和波浪的拍击

多么一致。在爱琴海

你是现实。也是虚拟

海面上空翻腾的云,生射中曾压制的激情

像土耳其葡萄累积的酒精度

需要在某个时刻炸裂

相爱,相恨

再灰飞烟灭。原谅我,一边爱你

一边舍弃你

鲸鱼在夕照的玫瑰金中跃起

又沉进深海漩涡的黑洞

那失重的快乐啊,是我与生俱来的

孤单

你是爱我的

文/施施然

你在开车时翻开收音机

切掉忧伤的音乐,换上摇滚。

你没有听清晰那些歌词。

你拎着生果回家。谦虚地向年老的邻人

打招唤。你说是啊,气候实好。

你很早就上床了。你读古诗

但夜深了,你还醒着。

窗外的樟树又长高了许多

像每一天的清晨,向你张开新的嫩芽。

你意气风发地出门。你陷进深思。

又似乎什么也没想。

你以同样的形态呈现在会场

在意识形态的声波中

兴高摘烈。无动于衷。

你陆续逃逐女人也被女人逃逐。

被女人回绝,同时也回绝女人。

但你很早就上床了。多年后

你突然在深夜醒来你想起一行诗

你晓得,你是爱我的。

窗 外

文/安琪

浓雾蜕下的那团白皮被搅成糊状,一片虚光的伪迹

升天的仪式拜托给金属物件人群就可安眠地下?

迫使暗中为本身辩解的是凝思定能看出的面影:

它有正方形的眼眶和阔大的嘴,旋涡越旋越小曲到

把催促和失看扭转进往:你从未看到那么多的碎片

发出迷惘的成年须眉的羞怯之态,那么多遭到赞誉

的器官分属于差别的星际,差别星际的生命都享用

到了它的美餐。(假设我在梦中为此物下的定义失实

请试着唤醒夜晚,请把夜晚赶进圆形歌剧院,请歌手

为那被疯狂灼烧的人唱一收安魂曲,请听者放下手中的

心中的砍刀。)请暗中不要为本身辩解,语言剩下的

情感我曾和他一路到过,在外太空,或此时此地?

我们约好从阴阳两个世界爱一个汉子和他的画

那是我们存活此世的证据?沿着那扇开启的窗户

有一次,我们一路看见了,狂风雨被吸进黑洞

你大笑而我浅笑。而一种瓦解正在临近——

清晨倒影

文/安琪

我们当然应该把本身关在清晨牛奶一般的语境里

我们当然应该把本身看做野菊、蓝葵、碎兰

看做奥秘自己,关在清晨里。

夜晚的残骸被夜晚收走。

忘却不断在忘却,不断在,忘却。

其实我只是假拆没有来历

假拆并没有光阴供我驰念,也无风雨散漫的此生

用来流布。假设在清晨我们把石子一颗颗

从躯体掘出,啊,往事多么刻骨,每一颗

往事的石子都曾经带血

沾染着越来越密集的隐痛。

它们必定是牛奶中的三聚氰氨

必定让你我的余生被全盘倾空,在清晨

我们当然应该把本身关在画地为牢的开场里——

沉寂唬住了我们,啊,一个概念化的想象

末于在虚无中获得证明!

缄默不语

文/邹晓慧

你只要回到畴前才气更动情

你只要回到乡愁里

才气让本身轻佻的人生连根拔起

山川不在眼睛里,在血脉里

我经常利用那个名词

有时我又把它当动词

走一程又一程山川

才气实正理解满世界的乡愁

你无法理解的异乡

也是无法测量的故土

就像天边与天涯哪个更模糊呢

人生那条路越走越晦涩

有一种怀旧是心怀仁慈的

比山川里躲一只鸟更难释怀

与目光短浅或久远不妨

听风雨,听鸟语,听祖辈留下的遗言

我爱山川,遁藏乡愁

我恨山川,山川缄默不语

我不克不及说出明丽也不克不及说出烂漫

漫山遍野也无法安顿灵魂

活 着

文/邹晓慧

人生就像一个动词

我趟过一遍一遍山川

太多的丛林,包抄全身

我的语言如石头投向铁树

没有一种猎枪甜愿退膛

没有一种语言不会伤人

杜口是佛心

启齿即两面三刀

我说的是什么

你能否能听懂

你不懂撕心裂肺若何划破漫空

你不懂云淡风轻若何深躲痛苦

用目光扒光所有人的衣服

人世全是行色渐渐的骷髅

从一个本相到另一个本相

正如瞒天过海的救赎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文/张常美

良多告别,似乎灵通过六合

方能成行。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撕开各自的天幕,两个豪宕之人

就此别过了。良多告别

像是在扯破着统一小我

连影子也在忍着漫长的痛苦悲伤吧

而更多告别,肃然无声像

历来没有发作过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没有什么值得捎出往的动静

世上飘着的,都是

抱紧的蝉蜕

在一场细雨之后就不见了

最初的告别之前我也

只来得及附身于

一块厚重的石板

只奢求猎奇的春风试着推一下它

斯须之间

文/张常美

那么远远的处所,竟然看到一只

在故土也曾碰见过的百足虫

光洁的身体平静、宁静……

竟然没有沾染一粒尘埃

看不出它走了几路,少了几条腿

似乎也没有履历过灭亡前的挣扎和忏悔

必然也不会有赶来的亲人了

不会有哀痛和痛苦……

它短短的一生,似乎只是

在上午的晴空万里和下战书的乌云密布之间

跑了一会儿。累了

就躺在展天盖地的落叶中

歇息一会儿。等缓过劲儿来

似乎还会爬起身,揉揉眼

没有走完的路,还会接着走

月亮妈妈也会患上抑郁症

文/罗秋红

有几人晓得它忍耐发掘机

给耳朵带来的磨损?

忍耐化学毒剂以及石油燃烧

所释放的浓烟滚滚

睡在硬板床上,它始末

不大白人们为什么

把昔日的池塘交给

轰轰烈烈的发掘机

然后还说出义正词严的

事理 。

一个婴孩出生了,为什么

窗前却没有萤火虫

把鸡鸭虫喊来唤醒?!

好在低眉的菩萨还会

意图念给月亮妈妈治疗偏头疼

好在意念移迁的银杏,

还有羞怯的脸色

好在昔日外婆的苇塘里

还有祖先的瓦罐,

好在瓦罐里还有一枚清月

那枚清月,充满智的光线

也许只要它才气治好

月亮妈妈患上的

“都会抑郁症”。

空花瓶空着

文/罗秋红

空花瓶空着,里面没有插花

我把我写的诗句,扔进往

让所有的偶尔,都能看见

堆积因果的额头也有

咬住彩虹的碎片……

此刻,我看着我扔进往的诗句,

它们正把额头的彩虹,

培育提拔成诗句的恋人。

我没看见它们沉沦花瓶的粉饰。

也没看见虚无以前,祈祷的人

“以空婚配,世界永久”。

它们地道的精神耐烦期待

空中带来的讯息;耐烦期待

树叶落下之前的拔节启程。

我在想:假设我不把它们扔进花瓶,

而是扔进燃烧的柴炭,

谁会拨开绝尘裂缝里的生命偶尔。

此刻,也许只要时间才气看见:

它们“开出与空灵婚配的花朵”。

也许只要石头才气看见它们

“用本源之水换取本源”

它们背诵隐者洁身自好名言

再一次换取纳进指纹的恋爱

而空花瓶,仍是那空花瓶

里面没有插花,却有了火焰的牙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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