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凉好个秋。在那金风送爽的秋天,在品尝秋的收获、赏识秋的美景之时,借此诵秋风、吟秋雨、赞秋月、歌秋露、咏秋色,更是平添几分秋兴,雅趣横生。
01
诵 秋 风
汉武帝《秋风辞》有“秋风起兮白云飞”之吟唱。唐代李白在《半夜吴歌·秋歌》中感慨“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秋风吹不尽,老是玉关情”。唐代刘禹锡曾做《秋风引》:“何处秋风至?萧萧送雁群。朝来进庭树,孤客更先闻。”在诗人眼里,秋风的来往固然无处可觅,却又附着在物体上而到处存在,风吹树动,萧萧木叶,那无形的秋风清楚已经近在天井、来到耳边了。此诗借景抒情,流露出心中的一泓忧愁。
唐代严武的《军城早秋》云:“昨夜秋风进汉关,朔云边月满西山。更催飞将逃骄虏,莫遣疆场匹马还。”诗人借助一夜秋风刮起、北方暗淡的云层、边关冷冷的月光,来陪衬将士在做战时的勇猛精神。唐代张籍的《秋思》云:“洛阳城里见秋风,欲做家书意万重。复恐渐渐说不尽,行人临发又开封。”诗人旅居异乡,挠住托人捎带家书之机,见秋风而思故土,逼真流露出思念家人的深挚感情。
02
吟 秋 雨
唐代白居易写了首《微雨夜行》:“漠漠秋云起,稍稍夜冷生。但觉衣裳湿,无点亦无声。”诗人秋夜行路,起初阴云密布,稍感应夜冷。一会儿,衣服湿了,秋雨就那么悄无声息地来了,吟罢有逼真天然之感。唐代王维在《栾家濑》中吟道:“飒飒秋雨中,浅浅石溜泻。”陪伴秋雨的声响,那水流从沙石上急速而过,别有一番意境。宋代陆游在《秋雨中做》中吟道:“雨侵坏甃新苔绿,秋进横林数叶红。”描写了秋雨把残缺的井壁都侵蚀浸泡透了,别致的苔藓从砖缝中生长出来。秋风吹过,林中闪现出了几片红叶,好像一幅村落秋景图。在簌簌秋雨中,诗人们的情感总带着几分忧愁。
南宋尤袤在《次韵德翁苦雨》中吟道:“十年江国水如湮,怕见三秋雨做霖。”反映了诗人面临经久不息的秋雨所产生的忧民之生计的心绪。南宋汪元量在《秋天酬王昭仪》中有如许一句:“万叶秋风孤馆梦,一灯夜雨故土心。”阵阵秋雨更添背井离乡的游子对故土的思念之情。
03
赞 秋 月
唐代李白的《峨眉山月歌》可说是赞秋月的名篇,单是“峨眉山月半轮秋,影进平羌江水流”一句便值得玩味,不外寥寥数语,道出了诗仙弄月的情状,那空中挂着半轮秋月,江中明灭着月亮的倒影,诗情画意,跃然纸上。
唐代刘禹锡《看洞庭》有云:“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海不扬波时,湖上的水汽和月色交融在一路,柔媚和谐,湖面就像不曾磨过的铜镜,迷迷蒙蒙,意境特殊,且想象力卓绝。唐代张九龄的“海上生明月,天边共此时”、唐代李峤的“异乡有明月,千里拍照思”,则不知引起了几旅居异村夫们的共喊。
04
歌 秋 露
早在《诗经·蒹葭》中就有“蒹葭苍苍,白露为霜”之咏叹。南朝梁江淹在《别赋》中有“秋露如珠”之咏叹。唐代杜甫在《月夜忆舍弟》中吟道:“露从今夜白,月是故土明。”激荡着远方游子对故土的深切思念。唐代孟浩然在《秋宵月下有怀》云:“秋空明月悬,荣耀露沾湿。惊鹊栖不决,飞萤卷帘进。”一轮秋月高高地挂在天空,月光映上露水晶莹剔透,似乎被露珠打湿了一样。在如斯标致的月光下,冷鹊不晓得该到哪里栖息,而萤火虫也不敢和月光争一点亮光。
05
咏 秋 色
秋色诱人,曾使得几诗人怦然心动。唐代杜牧的名篇《山行》云:“远上冷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泊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几乎把秋色写成胜似春光,有情有景,情景交融。而他的《长安秋看》云:“楼倚霜树外,镜天无一毫。南山与秋色,气焰两相高。”秋高气爽之时,天宇明净得如一面镜子,相映之下,山也显得愈加高峻了。唐代王绩的“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宋代缜密的“天水碧,染就一江秋色”、元代萨都剌的“万壑泉声松外往,数行秋色雁边来”,虽诗人所处时代差别,却都生动勾勒出了令人沉浸的秋景图。
清代赵执信曾做一首七绝《虎丘暮回小船标语》:“稻花菱叶满流波,秋色其如夕照何。暝泛不知柔橹乱,前川微月雁声多。”因为醒心于秋景,连摇橹的节拍也乱了,连群雁也骚动起来,实可谓秋色动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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