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熟悉活动产品(以文字为前言的常识形式):文学(汗青)与哲学的辩证
1、“一字多意,粗别为二。一曰并行分训,如《论语·子罕》:“一无所有”,“空”可训虚无,亦可训诚悫,两义差别而亦不倍。二曰背出或歧出分训,如“乱”兼训“治”。“废”兼训“置”,《墨子·经》上早曰:“已:成,亡”;前人所谓“反训”,两义相违而亦相仇。然此特言其体耳。若用时而只取一义,则亦无所谓虚涵数意也。心理事理,错综交纠:如冰炭相憎,胶漆相爱者,如珠玉辉映、笙磬协调者,如鸡兔共笼、牛骥同槽者,盖无不有。赅寡理而约为一字,并行或歧出之分训得以同时合训焉,使不倍者交协、相反者互成,如前所举“易”、“诗”、“论”、“王”等字之三、四、五义,黑格尔用“奥伏赫变”之二义,是也。”(《钱钟书集*管锥编》4)
2、“《庄子·齐物论》......以名辩之理,先有正言然后起反言,......长短之辨与相互之别,辗转关生。《淮南子·齐俗训》:“是与非各别,皆自是而非人”;《维摩诘所说经·进不贰秘诀品》第九:“从我起二为二”,肇注:“因我故有彼,二名所以生”;足相参印。”7-9
3、“夫体用相待之谛,思辩所需;释典先拈,无庸讳说,既济吾乏,何必本地货?”15-16
4、“求道之能喻而理之能明,初不拘泥于某象,变其象也可;及道之既喻而理之既明,亦不恋著于象,舍象也可。到岸舍筏、见月忽指、获鱼兔而弃筌蹄,胥自得忘言之谓也。词章之拟象比方则异乎是。诗也者,有象之言,依象以成言;舍象忘言,是无诗矣,变象易言,是别为一诗甚且非诗矣。故《易》之拟象不即,指示意义之符(sign)也;《诗》之比方不离,体示意义之迹(icon)也。不即者能够代替,不离者勿容更张。”20-21
5、“是故《易》之象,义理寄宿之蘧庐也,乐饵以行过客之旅亭也;《诗》之喻,文情回宿之菟裘也,哭斯歌斯、聚骨血之家室也。倘视《易》之象如《诗》之喻,未尝不成摭我春华,拾其芳草。......苟反其道,以《诗》之喻视同《易》之象,等不离者于不即,于是持“诗无通诂”之论,做“求女思贤”之笺;忘言觅词外之意,超象揣形上之旨;丧所怀来,而亦无所得返。”23-24
6、“哲学来到世上不是为了让步于现实,即在痛苦和迷惘的想象中表现的现实,而是要征服种种想象,阐明现实。”(《做为思惟和动作的汗青》39)
借助那些阐述,再连系前文,我们能够看到:
1、辩证法(名辩学或符号学)乃是跟着生活的需求而天然产生的。语言文字表达象表达实,是即象即体的、“体示意义之迹”也。此“体”即此象、此意,此意、此象即此体。如前述,“形象自是一个完全的形象,即其自有体。”那是语言文字的天性,即语言即艺术。
但是,我们还要用语言文字来表达道、表达体,即我们还要以字为概念、为符号、为“指示意义之符”,而实体又是生长体、汗青体,所以,那个指示体之意义之符,其意要含有全数的用、全数的生长,无法,一字多意来办吧。如许,那个字符、那个指示体之意义之符,要包罗并行(多边)分训的同一(同时合训),还要包罗歧出(两柄)分训的同一,也便是包罗体(字)、用(意)同一的。那三个同一的原则,乃是以文字表达道、表达体不能不成立起来的辩证原则,不遵守那三原则,就不克不及得准确的概念,不克不及得体之实意、不克不及“赅寡理”。
如许,我们依觉得而得象,依知觉而辨实得名,再依那辩证法的原则而辩名得体、得道。因为那个道、体是生长体,而一般语言论述是天然的,以名言道,必无名而多名,必需辩证才气得同一之体也。统一律、矛盾律都是为了确保区此外,即言其就是言其,不克不及自相矛盾。辩证法例是更进一步为确保同一的。因为区别出来的工具都是部门的,整体的(事物间的关系或共性)才是实理。区别是同一的前提、契机,是朝上进步的起头。
2、对文字形象或汗青事实,不成“超象揣形上之旨”,它是即此象(实)即此体的。
3、哲学求体求道,但它也是文学(汗青)。都是用文字做前言,所以“视《易》之象如《诗》之喻,未尝不成摭我春华,拾其芳草。”
4、需求产生逻辑,大欲存焉、大道生焉。一切逻辑都是修辞法,逻辑恰是从修辞中提炼总结出来,所谓“比方包罗的辩证关系”。
更别致的是,关于思惟,辨清,才气辩明。不分反不合、越分反越合,越别离便越难综合、而综合了就越高级,对立反而能综合才是更高的综合。
“辨察而不拘泥,会通而不稠浊”,则语言能够无碍地达象、达体也。
5、人类如果不克不及记忆该有多省心!事后就忘,没必要辨认,则还何须辩证!能是功亦是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