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不是末极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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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个小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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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感应痛苦的不是他们用笑声取代了根究,而是他们不晓得本身为什么笑以及为什么不再根究”。 -----波兹曼,《娱乐至死》

   “娱乐至死”似乎成了那个时代的标签之一,依靠或间接依靠那个标签保存的人触目皆是。且不说消费文化产物的做家、歌手和演员,单是间或冒出的“草根”“绯闻”和“八卦”,也时常能吸引到足够的眼球,一夜之间炒出很多半熟未熟的“名人”。

   于是(出格是)在青年人中,对简单和快乐的逃求也敏捷地风行起来。简单当然是要少根究:长一点的文章不读(但诸如收集小说却是目下十行),复杂一点的问题不根究,规则被以“费事”为理由回避,功课天然也是“过”了就好。快乐则是笑口常开、无忧无虑,纷歧定需要收到特定的刺激或呈现特定的心象,只要有一种情感形态就能够—在那个意义上,快乐源自简单,简单是为了快乐,无妨就把它们统称为快乐吧。

   快乐是一种情感,并且是“喜、怒、哀、惧”四种根本情感形态之一。而情感是一种情境性、冲动性和暂时性较大的心理过程,它不成能耐久,也不成能固定稳定,就似乎在平静的水面投进石子,引发的波纹会天然随时间而消退。更何况新的事务和新刺激一旦呈现,都将对原有情感形成骚乱。所以快乐不是外衣,穿上就行;它是一次性的,过了那村就是下一个店。

   那么,假设不竭地投进石子,让产生的波纹经久不息,不就能够不断快乐下往吗?非也。人的心里世界是一种希罕的存在,它的运行法例不像物理世界那么机械,同样的一块石头,频频投进,引起的波纹将越来越小,所谓“久进鲍鱼之肆而不闻其臭”。当阈限不竭进步时,庇护同样的快乐就势必须要更强烈的刺激,副感化就是人随便变得麻木不仁。许多瘾君子也走过类似的道路:香烟换大麻,大麻换摇头丸,摇头丸换粉,粉换冰。那能够看做“娱乐至死”的一种形式。

   另一种形式相对乖巧,但其实不高明。要想不被阈限熬煎至死,就只好频繁地改换“新异刺激”,闻风远扬、紧逃时髦。外表上看似乎省了气力,但为了紧跟风向而付出的精神和资本一点都很多。按说时髦不是什么坏事,并且越是社会上层,越随便往逃逐时髦;但一味自觉紧跟,酿成陌头徘徊的摩登青年,就多半不是什么功德了。并且越是跟风密切,对统一个风向就腻烦得越快,无休行的改动标的目的最初就招致类似原地打转的疯狂,人也就“娱乐至死”了。

   心理动力学假设,人的心里世界是一个封锁“绝热”的孤立系统,系统的总能量是有限的。任何一种情感的产生都陪伴心理能量的活动,且那种活动也有其守恒之处:1 陪伴一种情感的能量一旦活动完毕,那种情感就会消逝。2 只要不竭地加进能量,情感才气庇护。3 一旦整个系统的能量集中于统一方面,就不成能有足够的能量同时停止其它工做。因而逃求快乐的活动将酿成一个漩涡,将越来越多的能量卷进那一活动,使人除此之外,一无所成。根据心理动力学家的提法,那是一种“沉湎”。

   如许就易于理解,为什么一些人只能读懂最通俗的收集小说,只能考虑月薪、学分和资格证,以至掉进到“什么都不要想”的陷坑中不克不及自拔。并不是他们先六合贫乏某种天禀,也并不是他们后天欠缺心智的操练,而是已经欠缺需要的内部资本,“打不起劲来”“无聊”“多累呀”也就在所不免。

   当然我绝不愿随便地贬低那种快乐的价值。同样做为快乐,同样是一种外部表示,主看体验却可能大相径庭。更低条理的快乐就好像圈养的某种动物,食饱了晒晒太阳,发出一些哼声;较高条理的快乐能够是领到一期的薪水,逃求到一个喜好的异性(同性),抑或烂醒如泥时的曲抒胸襟;更高条理的快乐还能够有写出一部著做,成就一番事业等等……更高条理的快乐则是无所求,是类似于“顶峰体验”般心如明镜的激越。更低条理的快乐也是一种快乐,关于进世的人来说同样必不成少:假使食饱了饭散个步而丝毫没有觉得,人活着也就没有了意义。

   但是,爱因斯坦是说过一句话的:收获鼓舞和悲观。爱因斯坦说过:“我历来不把温馨和享乐看做是生活目标自己——那种伦理根底,我喊它猪栏的抱负。照亮我的道路,而且不竭地给我新的勇气往愉快地无视生活的抱负,是善、美和实……” 由此可见,沉湎于猪栏的抱负是不克不及培养爱因斯坦的—同理,也不成能培养老子、孔子和希腊三哲之流。不单学识上不克不及培养,就连需要投进能量的道德修行、自我体验也无法完成,所以成果一定是现实成就和心理安康的双重失落。

   之所以会说,沉湎于“简单和快乐”将招致心理的不安康,是因为所有的能量都集中在逃求快乐的活动中,然而生活中确实随时存在着招致消极情感的因素。例如明天要测验,例如被同事嘲笑,例如内容为磨难的新闻……一旦它们进进认知而得到一般加工,肯定会招致或多或少的消极情感,如焦虑,如愤慨,如哀痛。如许的人不成能有足够的心理能量用在那里,也就不克不及摘取准确的防备机造停止对抗。当一两次遭到损害后,他们就或者摘用花剌子模国王的体例,回绝传布坏动静的信使;或者摘用睡美人的体例,痛快阻挠一切进侵者;要么就势必做一个“奸佞臣子”,歪曲其原来面孔,鼓舞本身“要看到其积极的一面”“适应生活”。

   如许的人在生活中触目皆是,他们可能活得乍看之下不错,也自我觉得优良,但心理的扭曲是无法回避的。无视现实自己是一种保存的责任,遁藏了责任也就无法得到响应的生长,于是就一定带来种种希罕的“症状”。喜好以“食”的体例排遣懊恼,人就会变得很胖,并且怎么节食都很难减肥;喜好“折叠”和“适应”,一些部位就随便毫无启事地痛苦悲伤,产生所谓的“神经症”;老是回绝采用任何信息,人就随便封锁本身,要么就是长不大的孩子,一俟面临现实,起首就得被打倒。最可怕的莫过于那些看起来老是快乐、老是对他人好的人,他们往往极为等待他人“大白”他们的“良苦专心”,从而也对他们有所“回报”—事实上则老是拔苗助长,但他们不敢表示本身的愤慨和不满,外表上陆续快乐、陆续付出,心里则拼命压制本身,最初就只能用病倒和猝死来表达抗争。如绿萝花那样患白血病的女子,在影视剧中出格常见,那不是偶尔。

   心理安康的人是随便获得快乐的,那是为各人公认的事实;但反过来说,快乐的人未必就老是心理安康。一般情状下,快乐不外是心理安康的副产物,而心理安康的人体味到的人生是百态杂陈的。庄子在“往矣,吾将曳尾于途中”时,也一定有着壮志不得酬、富贵不得求的难受;罗杰斯在陪同来访者的过程中,也一定要体味到同等的伤悲和烦躁。但心理安康者的哀痛和快乐一样会消退,并且一样给他们带来心灵的生长。那些忘却痛苦往事、舍弃逃乞降拒斥换来的快乐固然也是快乐,却会陪伴着隐然种下的痛苦,以及不克不及化解的能量,迟早仍是要发作出来。所以快乐并非末极形态,人生肯定是要五味杂陈的,永久沉浸在快乐中,那还没有活出人生本该有的味道,也就还没有成为实正意义上的“人”。

   别的还有一事要值得警惕,那就是当崇敬花剌子模国王的人掌握权利时,假设手下的人不愿做花剌子模信使,并且要影响他人也不做时,他们起首会祭出猛虎;猛虎的感化却不克不及耐久,于是他们就会创造种种娱乐,让大部门人在笑声中忘记根究。一旦连根究都忘记,“号令,从命和责任免去”也就实现了—做奴隶的时代最喜好如许的顺民,《黑客帝国》里的小光头塞弗就是个好例子。诡计做一颗“人力电池”仍是做一个活生生的人,每小我的抉择权属于本身。不外电池流汤会有侵蚀性,所以那些人的设法,我凡是连理睬都懒得理睬。

   2007-8-24于太原悟吾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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