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风,
早已吹瘦了回家的路。
那张印满乡愁的窄窄车票,
载满的娘亲几期盼和期待?
娘亲背倚着年关之门,
站在飘满雪花的门口,
翘首远方,
雪白的鹤发被冬风吹得萧条,
细数儿子那远远无期的回程。
是谁在窄窄的邮票上写满乡愁?
是谁在德律风上报喜不报忧?
是谁远离了故土的小河?
耳畔仍是流水潺潺?
是谁在异乡不眠的夜,
仰看着故土的满天星斗?
那是流落在外的游子啊!?
对故土的思念,
老是魂牵梦绕,
看穿秋水的目光,
老是定格在故土的巷子上。
似乎又闻声娘亲的脚步声,
沿着坎坷不服的山路,
沿着稻田油菜飘香的小道,
沿着流水不竭的堤岸,
唤唤而来。
听着听着:
牛的哞哞,
羊的咩咩,
狗的汪汪,
鸡的喔喔,
又亲热在耳边响起。
梦里的乡关,
娘亲在暗淡的灯下,
一针一线地缝着,
儿子的回期。
每一个清晨和日暮,
娘亲必然又在搜觅回来的人群,
全家团聚成了一种奢看,
相见远远无期。
天井的篱笆墙花开花谢,
门下期盼的娘亲,
看穿了一茬茬春秋。
岁尾的列车比任何时候都繁重,
爆满的岂行是回来的游子?
羁泊异乡的思念一次次攀上车窗,
跟着滚滚的车轮,
叩响家门,
走向娘亲。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