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越利:道符书写的灵异世界
来源:中国宗教学术网 做者:墨越利
墨越利:道符书写的灵异世界
人们经常以具有特色的标记为根据,将道教划分为丹鼎派和符箓派两大派。丹鼎派的标记有炼丹图、修实图等,符箓派的标记有符图箓印(统称符箓)等。
符箓内涵丰富
符箓是道士利用的一种文字或图形,品种繁多,数不堪数。符和箓另有细微区别。符的内容次要是禳词、咒语、鬼像、神像和其他图形等,箓的内容次要是鬼神的名讳、服饰描述、本能机能等。道教称符箓具有神力,符箓派道士经常凭仗符箓遣神役鬼、镇魔压邪、治病求福等。道教又称,人若佩带符箓,能够祛邪避鬼、虎狼远遁、刀兵不侵。
符箓一般书写、涂画在纸、绢、竹、木等载体上,有些则镌刻、铸造在建筑物有关部位及碑石、金属成品上。一些符箓是笼统的符号,大部门符箓的文字似字非字,图形光怪陆离,外人难以辨认,有师承的道士则能诵能画。也有一部门符箓的文字和图形,虽外人亦能读能识。
符箓的内涵十分丰富,对符箓的内涵停止认真发掘,能够发现一些有趣的内容。好比,《五岳实形图》是一种道教符箓,大约出于魏晋之际。那一符箓在六朝道士中的地位十分高,其时道士进山时经常佩戴该符。葛洪《抱朴子内篇·登涉篇》说:“上士进山,持《三皇内文》及《五岳实形图》,所在召山神,及按鬼录、召州社及山卿宅尉问之,则木石之怪,山水之精,不敢来试人。”李约瑟在《中国科学手艺史》第3卷指出,“实形”图类似于山岳的等高线图。那些扑朔迷离的旋圈看上往像人的肠子,那表白它们所代表的可能是山的内部。灵地的黑白轮廓图还附有阐明,告诉门生若何在草图上为洞窟和水道着色。小川琢治的《中国地图学之兴旺》、李约瑟的《中国科学手艺史》、卢嘉锡主编《中国科学手艺史·地学卷》,以及姜生、汤伟侠主编《中国道教科学手艺史·汉魏两晋卷》和《中国道教科学手艺史·南北朝隋唐五代卷》,都对《五岳实形图》做了研究。
再如,《道法会元》卷259“元帅实形符”中绘一把刀尖下指的短柄宝刀图像,“响刀现行符”中绘一把刀尖曲上的长柄龙刀图像;卷260“朗灵符”中绘一把刀尖曲上的短柄宝刀图像;卷259“元帅实形符”中绘有关元帅右手捧敕令、左手持铁铃铁索图像,“变形书迎刀符”中绘有一幅关元帅右手执刀、左手持铁索图像;卷260“朗灵符”中绘有关元帅头顶天雷、足踏地电、左手执宝刀图像。那些图像呈现在明《道躲》版中,能否宋元符图原貌,不得而知。那些图像差别于俄国人柯兹洛夫1908年从甜肃看城子盗走的金代关羽画像。便是说,那些图像既不克不及称文人画,也不是年画,而是符图,颇像剪纸。假设《道躲》本《道法会元》中的关羽图像(包罗关羽大刀图像)是宋元符图的原貌,则可能与古代剪纸、电影有某种彼此感化的关系。
学界存眷道教符箓研究
国外学者很早即重视对道教符箓的研究。法国粹者索安著《西方道教研究纪年史》(吕鹏志、陈平等译,中华书局2002年版)概述说:颠末康德谟和石泰安的研究,汉代以前封建风俗中符的起源已颇为了然。法国粹者石秀娜认为,符是写有契约的书板,分红两半后两边各执一半。“合符”是一种封建忠道仪式,对道士则意味着它与经由符而灵通的神圣力量交换的差别体例。美国粹者鲍菊隐对以下符箓停止了阐发:(1)五岳的迷宫图和天界、阴间图;(2)画于九宫魔方中且以九为规划单元的空间图;(3)星图、祭坛和祈求室的平面图,以及对人体微看世界景看的描摹。
我国粹者也对符箓停止了一些研究。好比,王育成在《文物所见中国古代道符述论》(《道家文化研究》1996年第9辑)一文中认为,中国古代道符大致颠末了如许一个汗青过程:符箓源于早期的灵物崇敬,是诸灵物中的一种。两汉期间因为帝王将符与天命连系在一路造造出符命,大大进步了符的社会地位和影响。东汉中后期道教人物接过那种崇敬形式,并将其至少开展为六品种型,构成道符的第一开展阶段。魏晋南北朝期间,道符的形式逐渐同一,使长条类型道符成为最根本的符造,构成道符的第二个开展阶段。自隋唐期间起头至明清,因为道教的复兴,道符也进进它的昌盛形态,在长条类型道符为主的情状下,创造出灵宝天文、符印等新品种,而且在其他一些物品上呈现,以致于越过大海传进日本等国度,构成道符的第三个开展阶段。
詹石窗的《道教艺术的符号象征》(《中国社会科学》1997年第5期)一文,从符号学角度对道教艺术停止切磋,指出道教艺术自己就是一个符号象征系统。他区分了道教艺术的天然符号与人工符号的特征和功用,察看了具象符号与笼统符号在道教艺术中的差别表示及其象征蕴含。在此根底上,他从道教艺术的审美功用上,发掘了隐含于道教艺术中的人的精神,阐明道教的生命意识在很大水平上就是通过符号象征来表现的。道教艺术之所以充满生命的气息和律动,正在于存眷生命之精神的感化;也正因为此,那种艺术形式才闪烁着独具魅力的美的灵光。
固然学者们对符箓停止了相当多的研究,但研究空间仍然非常浩荡,特殊是运用形象史学的办法停止研究,前景更是宽广。道教具象的内容,远远不行符箓一项,此外还有绘画、建筑、雕塑、服饰、法物等。形象史学研究的开展,将对我国的道教研究起到促进感化。
(转自中国宗教学术网,做者墨越利,系四川大学道教与宗教文化研究所传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