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如画
山河如画,是描述祖国大好河山的。我没有游览过太多的处所,更没有澎湃的文笔往描画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所在多有的处处风光。
浙江省的西南部有一个小城市,山河县(如今应该是山河市了),我记忆里如画的山河。
山河的近郊,有一个相对独立的单元,半封锁的大院,有本身的学校、病院、影院、公安等等。可能是属于那种保密性量的单元,以致于我在那里生活了一年,却不晓得那个大院是干什么的,以至连名字都喊不出来。
为了稳固我的学业,母亲把我送到了位于山河那个大院的子弟学校,据说那里的教导量量很高。我的舅舅供职于那个单元,于是有了我在山河的一年,回想起来有些懵懂却又清馨的一年。
那是1984年,我13岁。
天天清晨,悠扬的起床号便飘进了家属区,舅舅会带着我和表姐一路晨跑。不像在家里的时候,要父亲揪着耳朵才气起床。跑了一圈回来,鼻息里仍涵着青草和着露珠的味道,舅妈已经预备好了早餐,所以那一年的早餐老是特殊的清香。
春天的山河,一切都是嫩绿色的。学校组织学生们往本地的茶园摘茶。把茶树的嫩尖摘下来,放在胸前的帆布包里,边摘着边嘻闹着。太阳会把茶园的颜色点缀得清澈反常,象绿色的海洋,摘茶的人们似乎是在绿色的海浪中戏水。一全国来很累,却很温馨。
到了炎天,那里的气温很高。但我的印象里,却不象大城市那么炽热。人们拎着形形色色的保温桶,到冷饮部取冷食,所有的冷食都是凭票赐与,不消花钱。我和同龄的孩子们,举着冰棍儿在树荫下筹议着,晚上一路往捉萤火虫。
炎天的晚上,四处都是飞着的萤火虫。捉上几十只放在玻璃瓶里,瓶子幽幽地发着荧光。放在床边,关上灯,屋子里便罩上一层朦胧的淡蓝色,于是便觉得清冷了许多。伴着天天晚上的熄暗号,不知不觉地就起头了想家的梦。
学校离舅外氏有一公里摆布,半途要路过一个小花园和一座山坡。在北方城市里长大的我,会傻呵呵地站在花园里,闻着木樨的香气,醒了似的。而那座山坡上,长着许多野生的栗子树,大院的人喊它“毛栗子”。不待果熟,孩子们便用竹竿把那些草绿色的“刺球”打了下来。我学着他们的样子,用鞋底把刺搓倒,剥开外壳,嫩白的栗肉便成了零食,有些涩,清冽的甜。
要和同窗约好,日曜日就能够往爬不远处的山君山。望文生义,那山的外形象一只卧着的山君。山君山不是旅游区,天然没有被开发,却有着更原始更野性的美。
清晨,带着水壶和干粮,几个小伙伴便沿着本地山民走出来的路向山顶进发,喊不上名字的鸟儿,在头顶上唱着。花草树木和着露珠清幽的气息,使我们愈加兴致勃勃。每人手里的木棍,是用来防野兽的,固然没有大型猛兽,传说中却有狼、狐狸等等,最常见的是各类蛇,所以木棍是必须的,累了又是不错的手杖。
不到中午,即可以登上山顶。山顶有一处光滑的石坡,停在那歇息即可以将方圆几十里尽收眼底。远处绵亘的山脉,近处鳞次栉比的农田,脚下茂盛的松林,固然那年仍是个中学生,却也领略到了绿色之美。
下山的时候,能够趁便摘集形形色色的野果,一边摘着一边高声地询问,在伙伴辨识后,就能够把那些能够食的野果吞进肚子。一路走下来,竟不觉得累……。
山河的冬天很热和,满眼仍是绿色。周末和几个小伙伴一路往县城,只是为了食本地的一种小馄饨。把自行车停在路边,围着馄饨摊,每人一碗,嚷嚷着数他人碗里的馄饨。摊主是很公允的,不会因为我说通俗话,就多给我盛一两个。
总共只要两条街的县城,从头至尾转个遍,能碰上许多大院里的人。转够了,便蹬上自行车,你逃我赶地冲回大院。
舅舅的单元早已经移离山河,迁到了嘉兴。不知那山坡上的“毛栗子”还有没有,还有那沁人的木樨、海一样的茶园、野趣的山君山。
山河如画;如画的山河。
2002-8-27于清贾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