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醒在漓山河水中

1个月前 (11-26 11:46)阅读1回复0
玛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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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漓江的憧憬缘于中学时学过的一篇关于桂林山川的课文;对漓江的憧憬缘于阅过的无数有关漓江的摄影佳做;对漓江的憧憬缘于“我想往桂林呀我想往桂林,可是有时间的时候我却没有钱。我想往桂林呀我想往桂林,可是有了钱的时候我却没有时间”歌中现实与梦想之矛盾冲碰出的期看与无法;对漓江的憧憬更缘于贺敬之的那首:“云中的神呵雾中的仙,神姿仙态桂林的山。情一样深呵梦一样美,如情似梦漓江的水……”。于是漓江便成了我心中永久的梦,梦中难了的情,十几年来梦里已是游过无数次,那梦中的情景或是青山绿水,或是烟雨濛濛,或是竹排轻飘,或是鱼鹰展翅,或是情歌委婉,或是鸟啭莺啼……

   一次偶尔的时机,我末于在钱和时间之间找到了平衡点,圆了我那十几年的梦。立在船头,曾让我魂牵梦绕、日思夜想的漓江就如斯现实地在我脚下静静地流淌,那就是诗中的漓江,那就是歌中的漓江,那就是梦中的漓江,那就是画中的漓江,那就是现实中的漓江,好像一条绿绸似的闪现在面前。她没有长江那般的雄壮宽阔,她没有黄河那般的气焰澎湃,她更像那小家碧玉、纤纤少女,温馨拘谨、秀丽超脱,也许那恰是漓江温存婉约、纯朴秀美之所在。

   正值仲秋季节,秋高气爽,上午的阳光不强也不弱,热热地晒在身上,展在江中,披在两岸玉笋瑶簪般的群山间,落在江边翠绿欲滴的竹林里。江风渐渐吹来,拂过脸颊,带着清爽的绿意;掠过水面,吹皱一江嫩水,闪起波光粼粼;岸边细长的凤尾竹也随风摇曳着斑斓婀娜的身姿,非常的温馨。

   吴均昔时描画的富春江“水皆缥碧,千丈见底,游鱼细石,曲视无碍”,漓江的水与之比拟丝毫不逊,清清的,淡淡的,因了青山和翠竹的倒映,带着微微的绿意,水中游鱼水底小石依稀可见。江水平静而舒缓地流着,不紧不慢地淌着,经常在不经意间甩出一道标致的湾,如那古代仕女甩出的一道水袖,辗辗转转,飘忽不定,也恰是那些标致的不经意的湾,培养了漓江那婀娜多姿的美态。

   漓江的水美,漓江的山更美。水因山而秀,山因水而灵,“江做青罗带,山如碧玉簪”,恰是有了那山和水的相辅相依,才有了那“百里漓江,百里画廊”的旷世美景、人世仙境。漓江的山因奇异的地貌各自成峰,玲珑小巧,千姿百态,隽秀神异,同时人们还付与了它们标致的传说,更是带点神异色彩:一簇簇乳石倒挂江上犹似群龙戏水,传说是玉帝派来摘吸木樨香精的神龙贪恋漓江的水,在江中游玩,因名群龙戏水。右岸山上两个石人,高山上的丈夫被拉壮丁,小山上背着孩子的老婆日夜盼着夫回,可是老婆看得冬往春来,看得冷暑瓜代,曲至看成了石头,也没有看得夫回,故名看夫石。孺子拜看音就更形象了,左前方是一个尖峰,形似看音菩萨,名看音峰,在看音峰前下方有一小山,像是孺子对看音垂头朝拜,惟妙惟肖。右岸是亭亭玉立的七座山岳,称“七女巡江”。传说是天上七仙女下常人间,发现漓江比那天宫还美,舍不得分开那秀丽的风光,便化做七座石山,永久地留在了漓江边上,实是“愿做桂林人,不肯做仙人”(陈毅语)。八仙过江是相依的八个山头,光头大肚的是铁拐李,倒骑毛驴的是张果老,横吹银笛的蓝摘和,手挎花篮的何仙姑,旁边还有曹国舅、韩湘子、吕洞宾、汉钟离,他们相约同游漓江,共赏人世美景,错过了天庭的点卯时间,被罚在此站立五百年(哇塞,那是罚仍是奖啊)。八仙过江之后,船到神异的九马画山。九马栩栩如生,神志各别,或立或卧或奔或跃,或低饮江河,或仰嘶云天。相传天宫神马放牧漓江,为画工所见,想描画下来,不想马群吃惊误进石壁而永留人世。因为为神马所化,形态莫测,不容易确辨,自古就有民谣说:“看马郎,看马郎,问你神马有几双?看出七匹中榜眼,看出九匹状元郎。” 据说1960年周总理与陈毅游漓江时,面临画山揣测了许久,周总理看出九匹,陈老总看出八匹,然后来小平同志游漓江竟然看出了十八匹(水中倒影还有九匹),实伟人也。

   漓山河色美,美在倒影,“群峰倒影山浮水,无山无水不进神”。漓江倒影最醒人的要数黄布滩。那里的江底有一块米黄色巨石,透过碧绿的江水往下看,好像一匹“黄布”平坦江底,因而得名黄布滩。此处河面宽阔,江流迟缓,程度如镜,加上奇峰倒影,翠竹伴江,船游至此,顿进清幽秀美佳境。那山峦、翠竹、蓝天、白云倒影在碧水之中,只见水映山青,山浮水秀,山川一色,水山一体,几乎是“不分江中山是影,难辨水上影为山”,“黄布倒影”遂成漓江闻名名胜。

   船一路行往,两岸秀山、翠竹、田野、渔村到处可见,江面不时有三两竹排轻点,竹排上或是一人闲坐静钓,或是鱼鹰翻飞,一派斑斓温馨的田园光景。端的是船在江上走,人在画中游,尚未品尝到那醒人的“三花酒”,我就已经醒倒在那轻吟的诗句中,醒倒在那标致的传说里,醒倒在那温馨的田园光景中,醒倒在那诱人的画卷里。

   两个多小时的游程,不知不觉中已到起点,我还没看够那诱人的美景,我还没从朦胧醒意中清醒,漓江之游就在那如梦如幻、如痴如醒的觉得中悄悄完毕。如斯渐渐一见之后,就要别漓江而回,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却在心底画下了一幅密意适意的漓江水墨画,留待日后细细地咀嚼,静静地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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