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萍]
我的出身,风一吹漂零,
温存的雨点,平静的水流,
也会不经意,将我的生活倾覆,
启程时,岸边的杨花临风照水,
流散,不但是我的恨怨。
我不想趁波逐浪,我期看
拥有平静的一隅,阳光、飞鸟、
风筝,还有小风车……
手拉手走进标致的梦中,
醒来时,满眼都是目生的肉痛,
我的命运,缘何本身无法做主?
[故土]
假设有一片云,带着土壤的芬芳,
在我的面前悄悄飘落,我晓得
故土离我已经长远。
分开时,标致的桃花汛初潮,
水乡那位温存的女子,青绿满怀,
我穿一双千层底走出,沿途
柳叶儿媚,杏花儿黄。
昨夜明月清辉,我千里风尘,
鸡喊时灶火正旺,你突然就哭了,
院后蕉叶寥落,满池秋水。
[桃花劫]
不小心,桃花就开满了枝头,
往年的冬雪还没有熔化,邻树上的
骨朵儿怎么也撑不破三月的春冷,
一声“布谷”,江南的原野从梦中醒来,
敞开满怀表露的鲜艳,驱逐一朵
桃花的飘落,你已经习惯那种体例,
浅笑着走进,在春潮众多的河中,
你毕竟卷进,再也没有走出
阿谁标致而又温存的劫。
[胭脂泪]
那“得得”的马蹄声,我已经珍躲多年,
少年的郎啊,骑着那匹熟悉的竹马,
穿过三月的桃花,草长莺飞的杨柳岸,
一路春风。
镜中两弯下弦月,儿时的青梅
已醒成一壶醇香的女儿红,我倚门看,
含一抹胭脂红,我的郎骑马渐渐过,
邻家的后院,一枝青梅新放。
那“得得”的马蹄声,不经意踩碎
多年的女儿梦,沉年的青梅发酵了,
一抹胭脂红枯槁,跌落满地都是
红红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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