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都鬼城赋【严建立】
夫丰都鬼城者，旧名酆都，故巴子别都也。系益州长江三峡一玩耍景致。设阴曹鬼门关幽冥界，十八层阿鼻天堂及善恶有报轮回之说。系人类亡灵游魂栖息之地，集儒佛道民俗文化之大成。内陈魑魅魍魉、妖魔鬼魅、黑白无常、牛头马面。令旅客惊骇。未辨实假。鹰将狰狞使奸佞丧胆，蛇神魍魉令险恶忘形。
余于辛丑暮春，携老妻并内姊琴瑟一行四人，买船西往，做长江三峡之旅。沿途游山玩水，早出晚回，吟风赏月。贪玩景致，看巫山日出，巴山夜雨。夜寝于船中。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曲到夜郎西。
故外夷德人但丁氏曰：余等已行至人生路程之半途，已丢失人生之途矣。
据魏晋时《度人往》载，酆都坐落于六天青河旁，有三宫九府，宫阙楼看贵似天庭，鬼帝坐镇于此，统亿万鬼神。存亡轮回，善恶昭彰。酆都路。定置个、凌迟所。便安放了，铁床镬汤，刀山剑树。
是日泊船登陆，探鬼国神宫，访神曲之乡，看天堂炼狱。内置哼哈祠、宝石殿、森罗殿，奈何桥、鬼门关、鬼域路、看乡台、百子殿、药王殿等诸多阴间宫殿楼宇。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
有玉皇大帝、药师佛、三清天尊、二郎杨戬、十殿阎罗、四值功曹、钟馗、判官崔吧、鬼王、鸟嘴、豹尾、蛇神、鹰将、夜叉、急脚子、勾司人诸神诸鬼。未见北阴酆都大帝神祇。翠竹黄华舍静气，清池明月照禅心。
沿江设白无常当道，若济公活佛造像。有四柱三门式牌坊，摆布白狮蒲伏而下，露头寿枋嵌于壁内。棚下有骷髅麻将一桌，置人内脏于盂钵。曰方平鬼麻将。
路侧有川媪于亭内设座，售孟婆汤、忘忧汤、忘苦汤、忘悲汤、忘伤汤。曰：进鬼界之世，饮鬼市药，世间味道，专医疑难杂症。未辨实假。面临鬼门关，旅客隐呈惊惶之色，神气凝重。余等大笑置之。
路侧有麻石雕塑若干，肖山海经内怪物，如双乳做眼之刑天。有鬼推磨，劝诫碑。云：忿激莫坐讼，饥冷不做贼，万恶淫为首，百善孝更先。
天堂之中，诸般因果报应。鬼卒狰狞，判官趺坐其上瞋目圆睁，下皆赤裸惊骇，鲜血淋漓惨绝人寰。右边猛烈摆牛头，右下峥嵘罗马面。接亡送鬼转金牌，引魄招魂垂素练。
惟故吴氏曰：岸前皆魍魉，岭下尽神魔。洞中收野鬼，涧底隐邪魂。山前山后，牛头马面乱喧唤；半掩半躲，饿鬼穷魂时对抽泣。催命判官，急匆忙忙传信票；逃魂太尉，吆吆饮饮趱公函。急脚子旋风滚滚，勾司人黑雾纷繁。 吊筋狱、幽枉狱、火坑狱，寂寥寂寥，烦苦恼恼，尽皆乃生前做下百般业，身后通来享福名。酆都狱、拔舌狱、剥皮狱，哭哭啼啼，凄惨痛惨，只因不忠不孝伤天理，佛口蛇心堕此门。磨捱狱、碓捣狱、车崩狱，鳞伤遍体，抹嘴咨牙，乃是瞒心昧己不公允，巧语花言暗损人。冷冰狱、脱壳狱、抽肠狱，垢面蓬头，愁眉皱眼，都是大斗小秤欺痴蠢，以致灾屯累本身。油锅狱、暗中狱、刀山狱，战战兢兢，悲悲切切，皆因强暴欺良善，躲头缩颈苦孤立。血池狱、阿鼻狱、秤杆狱，脱皮露骨，折臂断筋，也只为谋财害命，宰畜屠生，出错千年难阐明，沉沦永久不翻身。一个个紧缚牢栓，绳缠索绑，差些赤发鬼、黑脸鬼，蛇矛短剑；牛头鬼、马面鬼，铁简铜锤。只打得皱眉苦面血淋淋，喊地喊天无救应。恰是人生却莫把心欺，神鬼昭彰放过谁？善恶到头末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严建立：人民网专栏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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