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月,栀子花开。开在我的生命里,开在我的岁月里。似乎小溪,缓缓流淌过我的生命,穿越了我数千年的相思。
在那年,阿谁无边无月的良宵里,我与你相逢在滚滚尘凡中。带着对你的渴慕,带着对你的期翼,我来到你身边,固执的守侯着你。一任相思轻付,醒意阑珊。
开垦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相思情浓。而我也恰是远方那位多情的来客,渐渐的相逢,无意间一睹了你的仙姿。任日长月消,都只为你停留,再也不肯轻离。
似乎千百年前,南山上吟唱的那位丽人,手提竹蓝。千百年的相思,千百年的沉淀,变幻做今世的眼泪,让我在尘凡中与你萍水相逢。就让我此生的眼泪和相思,能伴着栀子花淡雅而不俗的香氛,哀而不伤的曲调,缓缓的走过天穹,走过岁月,走向老年末年,走向灿烂。
在我们垂垂老已时,让我们细数着天边的星星,渐渐的讲诉着你我之间的故事,讲诉着此生的相遇与相契。就让我们此生的相遇与相契,渐渐的镌刻进那光阴的年轮里,镌刻进那红头小楷中。让那些华贵清雅的文字,渐渐的将相思写进坟墓,与我们的生命同生,同腐。
栀子花,初见你时,便很喜欢你,喜欢你的清新淡雅,喜欢你的纯朴无华。没有玫瑰的俗媚,没有牡丹的娇柔,没有桃李的艳丽,只要芬芳的,芬芳的浓重。开在山涧小溪,开在农家小院。淡淡香飘于墨海,耕作着那方平静的地盘,守侯着我们的天边家园。
中唐诗人王建曾写过一首描写山村农忙情景时的小诗:此中有两句提到了栀子花。雨里鸡喊一两家,竹溪村路板桥斜。妇姑相唤浴蚕往,闲着中庭栀子花。是的,栀子花,田院农舍家通俗的一种花,不经意时为劳做的人们送往一片愉悦。没有华贵的姿容,只要淡雅的幽香浮动。无人的午后,悠闲的散发着芬芳的香气,浓重袭人。远远的,没未窥见那片碧绿的雪白,早已嗅到那芬芳的气息。不求达贵立足,不显名于四海,只默默的暗自飘散着馨香一片,散进通俗苍生家。就象我们的花开,就象我们的文风,就象我们对峙的目标。
无论此后天边海角,无论岁月青翠仍是老年末年,栀子花,我生命里立足过的那片曾经,你将不断会在我心底吟回。相盟天荒地老,永稳定;同看日升月落,永相随。在我的生命里,你将永久会缠绕在我心头,不时低徊,不时吟唱。
仿若宿世,我与你已了解,在梦里,在浅浅的梦里,阿谁黄昏的午后,我手执一张瑶琴,而你,倚在幽香浮动下,温婉的吟着那哀而不伤的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