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时。犹记你的笑靥甜美如西湖岸上第一枝绽放的桃花。倾国倾城。不知倒置寡生几轮回。
雕栏画舫,琴瑟生香。淡眉描红妆。繁绸锦缎的衣裳,轻掂兰花指,宽大的水袖半掩面,吴侬软语,咿咿呀呀。用花腔唱着半生怅然:我唱着钗头凤。怜世间风月多少伤。我折断锦芙蓉,走过千年还两手空空。。
你是那高阁中盛妆的女子。那躲于亭台楼榭中的容颜,随春水一池吹皱我心。。我却只是街边崎岖潦倒墨客。一袭青衫。专心凝望你的凄凄忧愁。
不经意间你一回眸成就了我一世的沉溺堕落。唯盼冠盖满京华时,与你西窗共剪烛。诉尽此生斑痕琉丽的孤单与相思。
光阴如烟。消停处总无声无息。
再见时,你照旧含笑轻颦盈盈顾盼满目忧愁。只是眼中那抹落寞更惹吝惜。我不再是那崎岖潦倒墨客。功成名就世人捧。人群中。高谈阔论。只愿让你满眸伤愁化成苏杭的雨,隐约迢迢,落进流光碎影的怅梦中一世无忧。
忆曾一路烟花游江南时。你撑着油纸的伞。环佩叮当袅袅行于青石巷,在杏花吹笙中与我盈盈相握。也与你共赏江南桃花万丈。红袖夜添香。佳人如梦。掬一把月光,卷一帘清梦,把相思翻成段段丝绸,软玉温香夜夜进眠。
情深处,你侬我侬情深亦无边。仍就我高谈时你无语只是眼中那抹落寞却层层涟漪深陷。思量无言各式询问女儿家旖旎的心事,你照旧缄笑不语。
我眉眼低垂的当,你云淡风清的转身而往。一恍惚,红线化成无情剪。于是错认为我只是丢失在你醒里挑灯轻愁唱花腔的朝代。却不解你红颜霓裳未央宫中舞出的一点红。所有的对白均似春水了无痕。落鸿声中醒我富贵一场梦。”
此后只眷恋于柳巷间觅环肥燕瘦解忧愁,日日倾笑三百杯。认为醒了万事空。却总醒了倦,倦了醒,醒了梦,梦了仍是醒。我不再是那介青衫墨客,只是一个拈残花在手徒徒立于烟雨楼台中唏嘘不已的伤春悲秋人。长夜漫漫枉思量,在相思回看的婉叹中,瘦成清风一缕。十丈软尘一样周身玄机,沉沦过了,又该若何往忘情?
于是灯火阑珊处重上西楼,一别几年。昔时粉黛何处笙箫。在仿若隔了几轮回的城楼下觅觅你丧失的样子。照旧是画最浅的眉。委婉的韵调唱秦腔昆曲:我唱完钗头凤,叹多情自古遭把玩簸弄,我折断锦芙蓉,走过千年还两空空。一城飞絮几度春风,长恨还无用,解游园惊梦,我几杯愁绪唱罢仍是痛。
情到深处缘分薄,春到尽头梨花薄。情劫一至,劳燕分飞,鸳鸯已散,喊我若何知情何以堪?喊我若何懂情何以对?盛世明月下满城的风絮落花中,为何仍是是声声幽幽的轻叹与忧愁?事实尘凡中,谁是你的画眉人?谁解你戏文里的伤。是我,仍是飘渺在云烟深处的影? 千古情字末无人躲得过。
楼台上,檐牙下,孤单如影,消瘦落日下独立的伊人。孤单生花,绣裁缝衫上累累的泪痕。才娓娓道来宿世此生的传说;你可曾识得宿世喜梨园旧曲好木樨的红颜?你可曾识得宿世为你砚磨的人儿?你可曾忆起宿世半夜吴歌幽幽轻唱中的烟愁?你可曾识得三生石上的一路篆刻的情缘?你可曾忆得一路愿来生不为陌上的看花人,必进尘缘不憾行于陌上,看一季洛阳牡丹,有爱有伤亦无憾?。
只惜此生的你我,白云苍狗转换中烟絮迷离,一切,不复往昔的良辰美景。千年一梦,我晓得,你照旧篆刻我的心底。可我却无从晓得,我又能否在你的梦中?云深水雾间,扯不竭的情丝纠结。偏生我是刚强的人。唤不回前生的你宁可再相约于下世也不肯白白相守此生。
想想,尘世的风月中,你与我末是无缘,才末至今日的离歌切切。放也罢,念也罢,总不外是一帘幽梦无人共,缕缕记忆是旧情,滴滴珠泪是离情罢了。
本来只是遗忘了宿世关于的你记忆。现宿世的一声叹气已渐行渐远,我可惜的抹往一行清泪,孤影游移于当初同游的江南小巷中刚巧看见关于前此生的最初一篇悼文寥落成灰。“本来姹紫嫣红开遍,似那般都赋予断井颓垣。”今夕何夕,君已陌路。废墟都已无人凭吊,梦里富贵已成经年锈。曾经认为赶上了良辰美景,却又必定无法走进相互宿世此生的记忆。如是,末成陌路。
如是。末成陌路。
如许的故事,我总期看把结局写的唯美喜剧化一些。能够是不提早世,花前月下从此联袂同游人世。能够是不提早世,同赏江南小城一季一季的嫣红的桃花。也能够是她不固执让他忆起关于前生的记忆不离不弃只共渡此生。更能够是人生若只如初见到他们的重逢眼眸交汇如烟花般短暂的那一刹便转身陌路。可始末仍是把它写的有了离情别恨的色彩。我只是想人生若只如初见,假设少了情折。少了离殇。岂不是苍白无趣的没有一丝值得回忆的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