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
瓦砾明珠一例抛,何曾石尉重娇娆
都缘顽福前生造,更有同回慰寥寂
美人千古一笑,空惹几云霞绮梦;佳人自古苦命,徒令愁肠百回千转。
绿珠本住苍烟落照间,丝毫尘务不相系,那日白洲双角峰下,杨柳映波,清风习习,山色碧绿,澄江似练,如不笙歌舞袖,岂不是孤负那一片春光潋滟,绿珠挥起盈盈长袖,翩翩而舞,衣袂飘飘,大有成仙登仙之势,石崇散心安步至此,刚巧看到,惊为天人,然犹恐是梦,遂十斛明珠买娉婷。
金谷园中,宝树琼枝做烟萝,凤阁龙楼连霄汉。自己石崇就是一个通音律,晓诗文,懂得享受生活的人,再加上绿珠聪明机灵,才艺双绝,艳压群芳,出格常常载歌载舞时,都恍若仙子。所以在金谷园中宴请来宾,都喜绿珠相伴,兰堂上客至,绮梦清弦抚。绛树摇歌扇,罗袖拂回客,留欢醒玉杯。其时金谷园可谓风行一时,无论是达官贵人,仍是文人骚人都以受邀金谷园为荣耀,它恰似一个标签,验证着你能否有着足够的地位和档次。然石崇虽说懂得高雅生活,但却不深谙“匹夫无功,怀璧有功”的事理,其时权倾朝野的孙秀艳羡绿珠,对其垂涎已久,便向石崇索讨,石崇天然不肯,但又不敢得功,于是挑选十名美人想蒙混过关,无法孙秀派来的使者问道:“个个如天仙,生平仅见,惟孙公命鄙人迎迓绿珠,未知孰是?”石崇怒发冲冠,“绿珠乃我姬妾,岂能馈与别人!”来使相劝:“石公通古博今,察远照迩,当知‘人在屋檐下,不能不垂头’的事理,愿加三思,免贻懊悔”石崇拂听。
崇绮楼上,石崇为绿珠曰:“我今为尔得功,尔当若何?”绿珠含泪呜咽道:“当效死于君前,不令贼人得逞。”遂朝栏下纵身一跃,以身酬情。
我不晓得他们之间那疑似恋爱到底是不是恋爱,它已被从古到今的文人涂脂抹粉,被一个个传奇故事衬着着色,已看不清它本来的素颜本质。但我宁其是相信有的吧,因为就像史铁生曾说:存在过或没有存在过的边界假设是记忆,那么曾经忘记的工作能否就等于历来没有发作过呢?假设反过来,期看着的工作能否就能够当它存在过呢?
我们想象当绿珠晓得分开石崇时的不舍——辞君往君末不忍,白搭掩面伤红粉;我们也能够想象当石崇看到绿珠粉坠崇绮楼时的哀思——卿何必如斯,不外是放徙交广罢了。我们也能够想象其时有几人在吟咏着她们的恋爱故事——百年告别在高楼,一旦红颜为君尽。又有几报酬那段凄婉的恋爱扼腕叹气,嘘嘘不已。
那我不只想问一句:假设那段恋爱有错,为何让她们相遇了解于茫茫人海中?假设那段恋爱没有错,为何让她们相知相惜却不想长相思守?
也许是人世的美中不敷;也许是美人不准人世看白头;又也许是恐惧恋爱毕竟不克不及让人厮守,只要在意犹未尽时戛然而行才是最美的;又或者是怕毕竟会有“闻君有两意,故来向决绝”的一天吧?又或者都不是,那不外是我的妄加测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