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自古多情伤告别,更那堪萧瑟清秋节。”是婉约的三变柳郎与情人缠绵悱恻的别样离愁,“人,有离合悲欢;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是奔放的东坡写给子由的温馨诗句,一任光阴冉冉,照旧墨色旖旎。
“生当复往返,死当长相思”是铁汉苏武道别爱妻时许下的誓言。“古道西风瘦马,落日西下,断肠人在天边。”是马致远宦游时那一抹淡淡的乡愁。
聚也渐渐,散也渐渐,恨不克不及相逢,花开花落,总无限。那一腔离情愁绪,在几人心底千头万绪,疯长成南国的红豆树。只为那告别时的凄楚与酸痛,一丝一丝抽痛了离人的心,抽痛了第一个细节枝丫。
在一个寥寂的午后,我洗澡在冬日热阳的暗澹光晕里,泡一杯俨茶,耳机里缓缓活动着几收轮回播放的古筝曲,让本身的思路顺着汗青的隧道,穿越到远古的时空,我仿若看见那低吟着,“昔我往矣,杨柳依依”的小兵士站在家乡的村口,一步三回头。
我仿若看见孱弱多情的清照低喃着,“此情无计可消弭,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我仿若看见,多情的小晏,正执玉杯独饮,思念着生射中挚爱的女子,轻吟着,“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其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回。”
我依稀看到那沦为阶下囚的南唐后主李煜,正无言独上西楼,看月如钩,悲忿交加,轻弹着,“问君能有多少愁?好似一江春水向江流”。
是谁正在踏拍而歌,掬一捧豪宕潇洒,为伴侣送行,“孤帆远影晴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是谁在异乡的月夜,思念家乡的妻儿,挥毫写下,“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是谁为知已饮尽了相思苦,明月千里寄相思,吟唱着,“谁家今夜扁船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我清晰地看到长衫飘飘的李白正策马奔驰畅游大唐的锦绣河山,我清晰地看到沧桑的杜甫正踏上回家的路,和他的一双小儿女共享嫡亲……
那年那月的那一天,他们站在亘古的渡口或十里长亭,怅然告别,黯然消魂。情深深,意绵绵,或故乡难离,或恋人难舍,或亲人牵绊……
古诗词里至情至胜的痴男怨女或壮怀猛烈,或荡气回肠,或凄婉伤痛或痛断肝肠,他们已乘黄鹤往,可他们留下的那些妙词佳句总在汗青的长河里翻卷着不息的浪花。
那因情、因爱、因愁、激起的旖旎涟漪,老是在每一个不经意的时刻,适时应景地扣动离人的心弦。
古曲诗词里的浪漫、多情与告别,那些雄壮、婉约与悲悼,超越了轰轰烈烈的现代风,常常润物细无声,拂过颤动的心,总会有一种冲动经久不息,总有一种共喊缠绕在心头,那即是古典诗词的魅力。
古典诗词的烟波浩大,奔腾着梦的希望,我沿着光阴的隧道穿越在那茫茫烟波里,诗三百、汉乐府、唐诗、宋词、元曲……我徘徊在那飘渺烟波里,感慨那一场场地离合悲欢,我沉浸在最美的古典诗词里,品读着最动听心魂的故事,醒饮那一杯又一杯的离愁别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