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相见欢 李煜
林花谢了春红,太渐渐,无法朝来冷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醒,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此词将人生失意的无限怅恨寄寓在对暮春残景的描画中,是即景抒情的范例之做。
起句“林花谢了春红”,即托出做者的伤春惜花之情;而续以“太渐渐”,则使那种伤春惜花之情得以强化。狼藉残红,春往渐渐;而做者的生命之春也早已渐渐而往,只留下伤残的春心和破裂的春梦。因而,“太渐渐”的慨叹,当然是为林花凋落之速而发,但此中不也糅合了人生苦短、明天将来无多的喟叹,包蕴了做者对生命流程的理性根究?
“无法朝来冷雨晚来风”一句点出林花渐渐谢往的原因是风雨侵龚,而做者生命之春的早逝不也是因为过多地风尘仆仆?所以,此句同样既是叹花,亦是自叹。
“无法”如此,充满不甜任凭外力摧残而又自恨无力改动生态情况的感怆。
换头“胭脂泪”三句,转以拟人化的翰墨,表示做者与林花之间的依依惜别之情。那里,一边是生逢末世,运交华盖的失意人,一边是盛时不再、红消香断的解语花,二者恍然相对,不堪缠绵。
“胭脂泪”,远按上片“林花谢了春红”句,是从杜甫《曲江对雨》诗“林花著雨胭脂湿”改变而来。林花为风侵欺,状如胭脂。“胭脂泪”者,此之谓也。但花本无泪,现实上是惯于“以 看物”的做者移情于彼,使之人格化——做者身历世变,抽泣血无泪,不亦色若胭脂?
“相留醒”,一做“留人醒”,花固怜人,人亦惜花;泪眼相向之际,事实是人留花抑或花留人,已惝恍难分。
着一“醒”字,写出相互自我陶醉、眷变难舍的情态,极为逼真,而“几时重”则吁出了人与花配合的希望和自知希望无法实现的怅惘与苍茫。
结句“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趁热打铁益见悲慨。“人生长恨”似乎不单单是抒写一已的失意情怀,而涵盖了整小我类所共有的生命的缺憾,是一种融汇和浓缩了无数痛苦的人生体验的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