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垦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
曹公在此书第一回说:“今之人,贫者日为衣食所累,富者又怀不敷之心,纵然一时稍闲,又有贪淫念色,好货觅愁之事,哪里往有闲功夫看那治理之书?”若用此语来描述今时之人,也很是安妥。曹公一书写尽世间百态,名、利、色、情无不包办笔下。今之人,有几人能逃脱名利色情,而自得逍远?我未见一人。也许,那就是宿命,就是轮回。或许,人之一生,原来就是一场矛盾,一种悖论。
人之一生,就是一个一来一回的过程,白手而来白手而往,来往匆忙,且有来必有回。人生就像一场梦、一场戏。梦里不知身是客,梦醒却不知身在何方,到头来,戏末人散,空留下悲欢聚离,让后人费尽思量。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约,流不尽的绿水悠悠!
事事如棋局。如棋局,其间天然神妙莫测。一步之易,化生万象,生有死之象,死亦有生之象。佛家认为“方死方生”,实为大谬,生生不息罢了。《易》云“天行健,君子以自暴自弃;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金玉良言。易,变也。穷则变,变则通,公则久。如《大学》开篇即言“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行于至善”。“亲民”即为“新民”,新即变。“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看似说教,实为盘算。“成事在人,成事在天”。若将“谋事”与“成事”相融相言,则闪现“天人合一”之象。那就是胜利的预兆。但胜利又若何?还不是为了名利色情。
僧问:能否出得三界往?
师曰:出得。
僧问:若何出得三界往?
师曰:青山不碍白云飞。
青山不碍白云飞。既然事事皆空,又何来三界,既无三界,又若何能出得三界往?又若何得知你竟在三界中?又何苦要出得三界往?“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原来无一物,何处有尘埃”!
释迦牟尼四句偈语:一切有为法,如梦如泡影,如露亦如电,应做如是看。
凡事,各色各样,皆并不是素质,是我非我,是长短非。如曹公言“假做实时实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凡事,如梦如幻似泡影,转霎时了无一物,也好似朝露。闪电稍纵即逝,在岁月有长河中不落遗痕,又或许是人们淡看了那踪迹。总仍是应了那句“一无所有”的佛语。缘起缘灭就像是一场误会,末不外如斯罢了!到头来,谁为谁掉了泪?谁为谁动了情?像一场一场灾难。毕竟戏散,又何念什么木石前盟,又何叹为别人做了嫁衣裳!
《易》曰:“一阴一阳之谓道,变化多端之谓神,生生不息之谓易。”可叹人生之道,山高路远水深辽阔变化多端生生息。谁能用言语说得清道得尽呢?世事情幻莫测,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有章有序,只是常人看不透看不清罢了。世间百态,皆非素质。世间百态,实为素质。有几人看透了人生,有几人又觅得了人逍远?
一心出得三界往,却是为何?困乎于事?困乎于物?只是你的心不是自在的。
佛门之境:四大皆空。一切虚无,一无所有。却又为何?得道成仙?道在何处?仙在何处?到头来,还不是梦一场。俗家之意:名利色情。自以欢乐。到头来,曲末人散,魂在何方?富贵荣华安在?看来,人生确实是一种矛盾,一场悖论。仍是来听一曲《好了歌》算做结尾若何?世人都晓仙人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今安在?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仙人好,惟有金钱忘不了!末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世人都晓仙人好,惟有姣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德,君死又随人往了。世人都晓仙人好,惟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敬儿孙谁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