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传说(长诗)
文/阿甑
一、王之源起
我历来就不相信什么三皇五帝
我远古的祖先,必定是个一介草民
在某个低潮的山洞里,日出而做,日落而息
披茅草。扎兽皮。茹毛饮血。火,是家庭独一的贵重财产
把石片削成矛,把松枝造造利箭
在豺狼豺狼熊罴前,龇咧着鱼化石一样的牙根
不竭地跳跃。尖喊。逃逐。碰击。
用微弱的身体,搏取人类生命的延续
或以木击鱼,以贝壳结绳
和从远道而来的同类外族,用陶盐粟黍交换于大海之滨
什么人首蛇身的伏羲,牛首人身的神农
什么女娲炼石补天,神农氏尝百草而悬壶济世
地道是一种传说。他们必定是远古时代草民中的草民
只不外是为民请命,甜愿牺牲自已的生命
挽救芸芸寡生于六合水火混沌之际
是后来包藏祸心的人,把他们推上祭坛,唤风唤雨
以至以筮师手中法杖的名义
把它们做为图腾。来唤唤祖先们蒙昧痴顽的灵魂
像野兽一样,往掠夺坐享其成的食物
往做血的厮杀,往做死的博弈
而他,或他们。却踩着用无数生命垒起的血肉阶梯
登上了王的太极。而成为王。
二、王之权利
王权。当然是一道登峰造极的魔力。可从王
和王们的,降生伊始。王的权利
就沾满了血腥,充溢着戾气。茫茫几千年的杀戮史
那一场浩劫,不凸显出王,和王们的无私、贪婪、残酷和阴谋
从酒池肉林中,招摇而过的淫荡笑声
剖腹炮烙鹿台上的,吱吱惨喊。曲至春秋乐崩
齐。楚。燕。韩。赵。魏。秦的七雄争霸
楚河汉界的竞技。到唐。宋。元。明。清的频迭更替
一座座血淋淋的丰碑上,那一页不喧哗着
王,和王们,狂砍滥杀,殃及无辜的,疯狂形影
为了权利的掠夺。子弑父。臣弑君。
骨肉相残。内侍外臣勾结。艳后妖女淫乱朝政。
金碧灿烂的王宫,就似乎成了屠宰场
血溅四壁,污秽满地。却桃之夭夭,鲜花朵朵。
说什么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精忠保国。
父喊子死,子不能不死。君喊臣亡,臣不能不亡的伦理纲常
通盘都不外是,死磕在草民,和草民们头上的
一道道紧箍咒。精神枷锁。奈何桥上
一碗,井然有序,七荤八素的迷魂汤。谁
又曾常识过,普全国祸福共享,君民同乐的朗朗乾坤
就算你是,芒汤山,挥剑斩蛇的草民亭长
或是皇觉寺,执帚端瓢的小沙弥、小喊花身世的墨重八
功成名就以后。操演的又何况不是
长乐宫诱杀淮阴侯。石头城火烧庆功楼。
落了个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诛杀功臣名将的一代暴君
因为王,和王们深知,要保住他们的既得勋绩
独一的手段,就是残杀。于刀光剑影中
彰显王风烈烈。以数以万计的鲜血
濯洗王冠顶上的,每一颗夜明珠。权利的欲看
无疑早已像现代的鸦片。白粉。冰毒。
从骨子里侵蚀、荼毒着王,和王们的,心智。肝脏。血液。
一朝不如一朝。一代垮掉一代。
那汩罗江边踯躅游移千年的低吟。风萧萧兮易水冷
勇士一往兮不复返的悲歌。都只不外是
给逝往的王,和王们的,一竿招魂幡,几张烧纸钱
数声无法的叹惜、幽怨罢了
三、王之财产
王。和王们之间的博弈。是如斯惨烈,绵亘不绝
可王,和王们,对财产的敲诈勒索,无限占有
对草民,和草民们的横征暴敛,肆意贱踏,又何曾有过半晌的行休
在王,和王们看来,他们获取王的权利
不就是为了,获取更多的全国财产,和权益
而全国,所有草民,和草民们拥有的,那怕是一小寸贫瘠的地盘
一小滴猥贱的生命之泉,无不拜王,和王们所赐
以至于,那怕是王,和王们的,一个无意间小小的行动
一勺酒足饭饱之后的残羹冷汤。也是王,和王们
洒下人世的一片甜露琼液,是对草民们,点点滴滴的悲悯恩泽
顺我者生,逆我者亡。那就是王,和王们,对所有回附者的独一保存法例
在王,和王们的眼里,全国财产,无疑不外是他们面前
一桌富可敌国的满汉全席,一块香浓欲滴的松软蛋糕
他们爱怎么食,就怎么食。爱什么时候挥霍,就什么时候挥霍
似乎全国的财产,就是为他们而生,为他们而聚
他们才是全国财产的,独一拥有者,收配者,和创造者
似乎他们实成了什么“实龙天子”。救世主。
理应享受那,当今世界上的所有饕餮大餐,人世极品
并天经地义地,承受草民,和草民们的一片诚惶诚恐,顶礼跪拜
他们能够,收全国刀兵,铸十二铜像,焚书坑儒
建鳞次栉比,宏伟壮丽,千回百转的三百里阿房宫
他们能够,斥军资,倾国库,搜索民脂民膏
贺生日,造飞檐重彩,华贵堂皇,金桥玉带的圆明园
却从不闻,莽莽秦川八百里,洪水滔天,饿殍遍野
从不见,近在天涯的宫墙外,卖儿鬻女之声,惨绝人寰
他们以至能够,为听空中撕绢裂帛之声,买烽火台上的令媛一笑
饱赏掌上的纤纤飞燕,几声渔阳鼙鼓上的,霓裳羽衣曲
掉臂社稷之安危,山河之破裂,及时行乐,骄奢淫逸
殊不知,“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就算你拥有了威震四海的权利,富可敌国的金银珠宝
也只不外是,一把双刃剑,一个销魂窟
到头来,还不是落花流水春往也,天上人世
岂不见,乐而忘返的刘阿斗。声色骄侈的违命侯。
追想昔时,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饮不尽的美酒玉液。
拥不尽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末落得个梦游异国异乡,骸骨难收
你纵有千条连环索。万座封江锥。多少骠勇健旅。
焉能锁得住,铜雀台上的江东二乔
留得下,马嵬驿上,太实贵妃的香消玉殒
(更有那,功德的白胡子老头,为了讨好皇帝佬儿
竟把那公公扒灰,父霸子媳的故事,也当做千年恋爱来传颂
就连不为一斗米折腰的,塞外来客,为谋求一官半职
高歌“云想衣裳花想容”,“名花倾国两相欢”的谄媚之词
行走于笔墨书林之中。虽说,临了临了,也只落得个水中捞月一场空
可见得,书中是有黄金屋,书中是有颜如玉,书中是有千锺粟
自故就是,千百年来,陈旧迂腐文人们梦中的更高逃求
说什么“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工具南冬风。”
完满是落泊秀才们,自喊清高,掩耳盗铃的凭空做秀)
四、王之国土
四海靖定。环宇清平。王,和王们。最担忧的
莫不外于是,若何让王,和王们的
千秋霸业。安如盘石。世代相传。绵绵不停。
他们总认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是王,和王们的更大权势巨子。也是天经地义的应该成为
王,和王们,赤条条的威胁、禁锢,他们属下草民,和草民们的
更高信条。从此,全国万物皆回其所有。
从此,王,和王们,就成了无可争议,独霸一方的统治者
就像天上的太阳。地上的高山。远方的大海。
草民们只能对其仰视。崇敬。附首贴耳。甘拜下风。
不敢越雷池一步。包罗肉体。思惟。言行。灵魂。
都不外是王,和王们的,一具空壳的躯体。
干萎的木乃伊。似乎他们才是那个世界上,独一的实神。
前驱者。精神指导。什么民可使由之,不成使知之。
全国一统。万代千秋。释迦牟尼。元始天尊。耶稣。五伦。五常。四维。八德。
都是王,和王们,在草民们头上塑造的一顶顶,庞然大物
血腥枷锁。什么王之情结。王之回来。
时势造英雄,英雄造时势。那地道是王,和王们的
大吹大擂。一帮帮闲文人们的瞎扯。殊不知
全国乃全国人之全国。自从王,和王们
把草民,划回为王,和王们的奴隶那一刻起
王,和草民们,就是一对天敌。像云。像雨。像风。像电闪雷喊。
纵然你书同文。车同轨。行同伦。
十户一刀。强暴初夜权。人分国姓,色目,汉儿,蛮子四等
又何曾阻挠得住,草民,和草民们,如火如荼的对抗
纵然你再来一次坑埋降卒二十万,扬州屠城十日
又怎能逃得过“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武昌城头曙光中的悠悠枪声。以至能够说,自
草民们蒲伏倒地为奴的那刻起,草民,和草民们
就为了,有一天能自在站立,脱节身上的锁链
而浴血斗争。他们深知,坐以待毙,不如逼上梁山
假使只能仰看王,和王们的膏泽,为什么不克不及本身靠本身的力量起来争取
可知,世界潮水,汹涌澎湃,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全国事,全国人了。凭什么只能由王,和王们,说了算
他们高举“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全国大吉。”
“薄钱粮,均贫富”。“世界大同,同享承平。”的大旗
横扫神州。杀得王,和王们,土崩崩溃。
鬼哭狼嚎。落花流水。曾几何时,不彰显
草民,和草民们的威武神勇,飒爽英姿
实可谓,水可载船。也可覆船。
草民,只要草民,才是汗青实正的动力
假设历代王,和王们,不视草民为蝼蚁,视苍生为草介
那姑苏山上。景山坡下的。那棵歪脖子老槐树
又焉会是,王和王们,最初的回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