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量级的绘画,如心灵的钥匙,其卓著的绘画语言、有力度的翰墨,会曲触看者的心扉,即便已经麻木的联想之门也会豁然翻开。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一幅惊心动魄的国画做品《残蕉坠红》曲扑眉宇。画面中,暮秋的风,似是沉郁的箫管,悠远寂寂,如抽泣如诉吹出了茫茫的平沙,无垠的田野。江涵秋影,荻花瑟瑟,送旅雁南回。秋雨也跟着来了,霹雳啪啦的叩打着芭蕉为箫管伴奏。芭蕉叶上,晶莹的水珠积点成池,摇摇欲坠的蕉叶,吱吱呀呀的咬紧牙关、对峙着。一阵秋风袭来,不胜重负的蕉叶毕竟渐渐垂下了头,与我一同进进了烟雨梦境。
自古以来,文人雅士就有以芭蕉为题材题诗做画的雅好,跟着时间的演变,芭蕉竟成了一种文化意象。宋代诗人李清照的一句“绿了芭蕉红了樱桃”时隔千年,至今仍是那么清新冷艳。绵长的汗青长河中,多情善感的文人雅士,被蕉雨惊梦,辗转反侧,雨夜难眠,于是,把缠绵悱恻的心相,化为一首首动听的诗句。有的是表达闺阁的孤单,如:李煜的《长相思》“秋风多,雨相和,帘外芭蕉三两窠,夜长人奈何?”有的是表达羁旅思乡的愁绪,如杜牧的《芭蕉》,“芭蕉为雨移,故向窗前种。怜渠点滴声,留得回乡梦。”在漫长的汗青烟雨中,那些文人雅士似乎把芭蕉的意象意境,都已道尽写绝。
然而,当我推开汗青烟雨后的另一扇窗户,看到国画《残蕉坠红》时,那愉快淋漓的笔法、清新特殊的意境,登时刷新了我畴前的艺术看念。
画面上,一株风雨事后的芭蕉,已被摧残得紊乱不胜,树干似乎已被扭曲扯破,阔大的蕉叶也低垂欲折,原来一具婷婷玉立的新鲜生命,已是满目伤痕,似乎已经没了存活的期看。可是,枝干上方一朵丰裕的花蕾,却鲜艳欲滴,令人惊异,那丹心一样的花蕾似乎没有受过任何损害,在历经风雨沧桑后,照旧完美如故。她存留枝头,似乎就是为了照亮人世、点醒良知。
国画《残蕉坠红》的用笔浑厚天然,墨色华滋苍润,笔触铮铮如刮铁般,那一系列愉快酣畅的绘画语言,为修建画面意境起到了无足轻重的感化。那就是现代住世佛陀的国画《残蕉坠红》带给我们的精神感悟与审美超越。在中国绘画史上,屈指可数的艺术大师的做品,才可演绎出如斯深邃的哲思与意境,才具有超越古今的奔放境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