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似繁花,心落雪诗意栖居于丽江漂泊,我情愿用那个词,我漂泊在丽江。
丽江的美,除了她的秀色,她的宽大,也因了她的建筑,天井。自小,便对天井有了深深的憧憬,循迹走过江南,湖南,落至云南,所见天井,或古朴的掉渣,或凋谢着委婉,而只要丽江的院落,正以拘谨又坚决的姿势,驱逐着我们的审阅:数次地震的波动撕扯后,坚韧残存,悄悄成为世界的文化遗产,青山远岱的玉龙雪山流下涓涓收流围绕徘徊,携着古城的灵性,从那里到那里,再到过客的心里,而那些细长抑或粗壮的木材又该若何来觅觅生命的声音、生命的亮度。
历数古城天井,多有数十以至百年汗青,在紫外线的炽烈亲吻下,散发出木量的幽香,顶着青瓦,嵌着雕花木窗,见方的庭院,有石子饰成的图案,三坊一照壁,四合五庭院,走马转角楼”式的瓦屋楼房鳞次栉比。所有建筑都层甍勾角,精工细琢,图案线条苍劲,形象活灵敏现,且屋角的飞檐上处高悬着成串的红灯笼,灼目般弥漫着中国传统的喜色。走了一大圈,没想到收容我的,竟是橡树园客栈,临街院落,双面环水,邻接纳西特色的人文广场,以山为傍,以广场为后花园。那天井断不是一块单纯的空井,它契合天然之道,叠石造景,弄花修树,物尽其华,亦有鱼鸟相伴,春鸟秋蝉,低吟浅唱,潺潺活水,栩栩竹兰,生生不息。如斯那般,才有欧阳永叔的《蝶恋花》“天井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往。”
花草为人生,人借花草醒,可看花不语,可醒泯恩怨,可卧听夜雨,好笑看云起,如许才气被说成是“诗意的栖居” 我服气于设想师的艺术涵养,并为雕者的精巧镌刻所沉浸。扶栏曲上,细品古木之灵,所触之柱,浸染岁月风摘。大气却委婉,精巧却天成,没一处,能惊扰我那食古不化之心。我很难相信那出于两个上海汉子之手,略看二人,凡夫俗子,商海游人,交往之中,又骇怪的发现一些超脱,一些漠然。莫不是只要如许无所恐惧,无所逃求,无所崇奉的人,才气盘活如许一个灵之所在,闲适平稳的院落?!书吧,茶吧,餐吧,连带客房,构成一个完全的胜境。茶吧的静谧,幽暗,餐吧的温馨,怡然,客房的整洁,浪漫,闲适,无不让我心生眷恋,于是强烈申请,长住客房,帮手打理闲杂琐事,为往来游人,做一个身与心的领导,扶引人们阅云南之秀,古城之灵,艳遇之纯美。得到应允,一笑。
于橡树园栖身数日,恰逢拆修,吱吱呀呀,喧闹不断,而当毕竟落成,我才顿生杂感。闲庭信步,左顾楼外青山,右盼阡陌远雪;藤椅轻卧,云卷云舒便阅,在书韵茶香中打发一个慵懒的午后;又或是提壶邀良知,把酒临风,畅怀对酌,共君一醒一陶然。我好酒,好得乌烟瘴气。时常凌晨1点,踉跄着走回客栈,一踏进院门,便心生憧憬,倘一日能紧揽爱人,凭栏远眺,让目光在狮子山的葱茏深处,品尝流金岁月,任心绪游走,闲看人生的捐赠与圆满。。。于此,我便再无寝衣,开了电脑,敲击心绪,我本孤单流离者,到此停泊,不知是尽头,仍是驿站,可我觉得,我的心,再也奔驰不起来了。我再也走不进风沙,也回不到千奇百怪的大厦。我爱上了午后的品茶人生,爱上了普洱醇厚的神韵,我爱上了常常睡到中午有人喊我起床食饭,我爱上了那个宽大我的小城,爱上了收容我的客栈。容我躲躲心灵的雨季,晒晒过往的伤疤,整整漂泊的情节,然后,是不是那里,就成了我的家。
香心淡染清华,似花还似非花,要与闲梅相处,孤山山下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