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陆鸿渐不遇】 做者:皎然
《觅陆鸿渐①不遇》
移家虽带②郭③,野径进桑麻。
近种篱边菊,秋天未著花。
扣门④无犬吠,欲往问西家。
报导山中往,回时每日斜。
[1]
正文
①陆鸿渐:即茶圣陆羽。曾授太子文学,不久,后隐居苕溪。有《茶经》传世。
②带:近。
③郭:泛指城墙。
④扣门:叩门。
译文
他把家迁移到了城郭一带,乡下巷子通向桑麻的处所。
近处篱笆边都种上了菊花,秋天到了却尚未见它开放。
敲门竟连一声犬吠都没有,要往向西家邻人探听情状。
邻居报说他是到山里往了,回来时总要西山映着夕阳。[2]
陆鸿渐,名羽,末生不仕,隐居在苕溪(今浙江吴兴),以擅长品茶闻名,著有《茶经》一书,被后人奉为“茶圣”、“茶神”。
他和皎然是老友。那首诗当是陆羽迁居后,皎然过访不遇所做。
陆羽的新房离城不远,但已很清幽,沿着野外小径,曲走到桑麻丛中才气见到。起头两句,颇有陶渊明“结庐在在人境,而无车马喧”的蓬菖人风韵。
陆羽室第外的菊花,可能是迁来以后才种上的,虽到了秋天,还不曾开花。
那二句,天然平平,点出诗人拜访的时间是在清新的秋天。然后,诗人又往敲他的门,不单无人应答,连狗吠的声音都没有。此时的诗人也许有些茫然,立即就回转往,似有些眷恋不舍,仍是问一问西边的邻人吧。邻居答复:陆羽往山中往了,经常要到太阳西下的时候才回来。
那二句和贾岛的《觅隐者不遇》的后二句“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恰为同趣。“每日斜”的“每”字,活脱地勾画出西邻说话时,对陆羽成天眷恋山川而迷惘不解和奇异的神志,那就从侧面衬托出陆羽不以尘务为念的高人逸士的肚量和风度。
那首诗前半写陆羽隐居之地的景;后半写不遇的情状,似都不在陆羽身上着笔,而最末仍是为了咏人。
偏远的住处,篱边未开的菊花,无犬吠的门户,西邻对陆羽行迹的论述,都描绘出陆羽素性疏放不俗。全诗四十字,清空如话,别有隽味。近人俞陛云说:“此诗之萧洒出尘,有在章句外者,非务为高调也。”(《诗境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