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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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儿
玛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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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悲秋

最美是秋天,是凄美.

落日西沉,晚钟迟暮,当寺院的钟声敲响之际,陡然心生悲惨.韶华过去,蓦然回首,徒有哀痛.

曾经的意气风发,风风雨雨,几经坎坷,步进那人生的黄昏.不再往争,不再往拼,炎天的暴雨不单洗往了春天的铅华,同样,炎天的炙阳更在人们身上留下了岁月的陈迹,使人平添了几分红熟与稳重.

是不惑之年仍是知命之年?相信都不是,它应该是介于两者之间的吧.它是生命的一种延续,一种一定.

  世界上最远的间隔

不是生与死的间隔

而是我站在你面前

你不晓得我爱你

世界上最远的间隔

不是我站在你面前

你不晓得我爱你

而是爱到痴迷

却不克不及说我爱你

世界上最远的间隔

不是我不克不及说我爱你

而是想你痛彻心脾

却只能深埋心底

世界上最远的间隔

不是我不克不及说我想你

而是相互相爱

却不克不及够在一路

世界上最远的间隔

不是相互相爱

却不克不及够在一路

而是明晓得实爱无敌

却拆做毫不在意

世界上最远的间隔

不是树与树的间隔

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

却无法在风中相依

世界上最远的间隔

不是树枝无法相依

而是彼此了看的星星

却没有交汇的轨迹

世界上最远的间隔

不是星星之间的轨迹

而是纵然轨迹交汇

却在转霎时无处觅觅

世界上最远的间隔

不是霎时便无处觅觅

而是尚未相遇

便必定无法相聚

世界上最远的间隔

是鱼与飞鸟的间隔

一个在天

一个却深潜海底。

席慕容诗选

席慕容(1943- ),出书的诗集有《七里香》(1981)、《无怨的青春》(1982)、《光阴九篇》(1987)等。

一棵开花的树 七里香 山路 出塞曲 抉择 初相遇 雨中的了悟 青春 崇奉 前缘 为什么 盼看 送别 接友人书 野风 悲歌 渡口 无怨的青春 乡愁 爱你 与你同业 暮色 莲的心事 请别哭抽泣 树的画像 禅意(一) 禅意(二) 雾起时 汗青博物馆

一棵开花的树

若何让你碰见我

在我最标致的时刻

为那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於是把我化做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

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宿世的盼看

当你走近

请你细听

那颤动的叶

是我期待的热情

而当你末於无视地走过

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

伴侣啊

那不是花瓣

那是我凋谢的心

七里香

溪水急著要流向海洋

海潮却期垂青回地盘

在绿树白花的篱前

曾那样随便地挥手道别

而沧桑了二十年後

我们的灵魂却夜夜回来

轻风拂过时

便化做满园的郁香

山 路

我似乎容许过你

要和你 一路

走上那条标致的山路

你说 那坡上种满了新茶

还有细密的相思树

我似乎容许过你

在一个远远的春日下战书

而今夜 在灯下

梳我初白的发

突然记起了一些没能

实现的誓言 一些

无法阐明的哀痛

在那条山路上

少年的你 是不是

还在等我

还在急迫地历来处张看

出塞曲

请为我唱一首出塞曲

用那遗忘了的古老言语

请用标致的颤音悄悄唤唤

我心中的大好河山

那只要长城外才有的气象

谁说出塞曲的调子太悲惨

假设你不爱听

那是因为

歌中没有你的期看

而我们老是要一唱再唱

像那草原千里闪著金光

像那风沙唤啸过大漠

像那黄河岸 阴山旁

英雄骑马壮

骑马荣回故土

抉 择

假设我下世上一遭

只为与你相聚一次

只为了亿万光年里的那一刹那

一刹那里所有的甜美与楚切

那麽 就让一切该发作的

都在霎时呈现吧

我俯首感激所有星球的相助

让我与你相遇

与你分别

完成了天主所做的一首诗

然後 再缓缓地老往

初相遇

标致的梦和标致的诗一样

都是可遇而不成求的

经常在最没能料到的时刻里呈现

我喜好那样的梦

在梦里 一切都能够从头起头

一切都能够渐渐阐明

心里以至还能觉得到所有被浪费的光阴

竟然都能重回时的狂喜和感恩

襟怀中满溢著幸福

只因为你就在我面前

对我浅笑 一如昔时

我实喜好那样的梦

明明晓得你已为我跋涉千里

却又觉得芳草鲜美 落英缤纷

似乎你我才初初相遇

雨中的了悟

假设雨之後还要雨

假设忧伤之後仍是忧伤

请让我沉着面临那分别之後的

分别 浅笑地陆续往觅觅

一个不成能再呈现的 你

青 春

所有的结局都已写好

所有的泪水也都已启程

却突然忘了是怎麽样的一个起头

在阿谁古老的不再回来的夏季

无论我若何地往逃索

年轻的你只如云影掠过

而你浅笑的面庞极浅极淡

逐步隐没在日落後的群岚

遂打开那发黄的扉页

命运将它拆订得极为拙劣

含著泪 我一读再读

却不能不认可

青春是一本太仓皇的书

信 仰

我相信 爱的素质一如

生命的单纯与温存

我相信 所有的

光与影的反射和相投

我相信 满树的花朵

只源於冰雪中的一粒种子

我相信 三百篇诗

频频述说著的 也就只是

年少时没能说出的

那一个字

我相信 上苍一切的安放

我也相信 假设你愿与我

一路往逃溯

在那远远而谦虚的泉源之上

我们末於会互相大白

前 缘

人若实能转世 世间若实有轮回

那麽 我的爱 我们宿世曾经是什麽

你 若曾是江南摘莲的女子

我 必是你皓腕下错过的那朵

你 若曾是逃学的顽童

我 必是从你袋中掉下的那颗崭新的弹珠

在路旁的草丛中

目送你毫不知情地远往

你若曾是面壁的高僧

我必是殿前的那一柱香

燃烧著 陪同过你一段寂静的光阴

因而 此生相逢 总觉得有些前缘未尽

却又很恍忽 无法认真地往辨认

无法逐个地向你说出

为什麽

我能够锁住笔 为什麽

却锁不住爱和忧伤

在长长的一生里 为什麽

欢乐老是乍现就凋落

走得最急的都是最美的光阴

盼 看

其实 我盼看的

也不外就只是那一瞬

我从没要求过 你给我

你的一生

假设能在开满了栀子花的山坡上

与你相遇 假设能

深深地爱过一次再分别

那麽 再长久的一生

不也就只是 就只是

回首时

那短短的一瞬

送 别

不是所有的梦都来得及实现

不是所有的话都来得及告诉你

汗下和懊悔

总要深深地种植在告别後的心中

虽然他们说 世间种种

最後末必成空

我并非立意要错过

可是我 不断都在如许做

错过那花满枝桠的昨日

又要错过今朝

今朝 仍要反复那不异的分别

馀生将成陌路

一往千里

在暮霭里

向你深深地俯首

请为我爱护保重

虽然他们说 世间种种

最後末必 末必成空

接友人书

那孤负了的

岂仅是迟迟的春日

那忘记了的

又岂仅是你我的面庞

那奔驰著向面前涌来的

是尘封的日 尘封的夜

尘封的华年和秋草

那低首敛眉渐渐退往的

是无声的歌

无字的诗稿

野 风

就如许地俯首道别吧

世间哪有什麽实能回头的

河流呢

就如那秋天的草原 相约著

一路枯黄萎往

我们也来相约吧

相约著要把相互忘记

只要那野风老是不愿停行

老是惶急地在林中

在山道旁 在目生的街角

在我班驳的心中扫过

扫过啊 那些纷繁飘落的

如秋叶般的记忆

悲 歌

此生将不再见你

只为 再见的

已不是你

心中的你已永不再现

再现的 只是些沧桑的

日月和流年

渡 口

让我与你告别

再悄悄抽出我的手

晓得思念从此生根

浮云白天 山水持重温存

让我与你告别

再悄悄抽出我的手

华年从此停顿

热泪在心中汇成河流

是那样万般无法的凝视

渡口旁找不到一朵能够相送的花

就把祝愿别在襟上吧

而明日

明日又隔天边

无怨的青春

在年青的时候

假设你爱上了一小我

请你必然要温存地看待她

不管你们相爱的时间有多长或多短

若你们能始末温存地相待 那麽

所有的时刻都将是一种无暇的标致

若不能不别离

也要好好地说一声再见

也要在心里存著感激

感激她给了你一份记意

长大了之後 你才会晓得

在蓦然回首的一刹那

没有怨恨的青春 才会了无遗憾

如山岗上那静静的晚月

乡 愁

故土的歌 是一收清远的笛

总在有月亮的晚上 响起

故土的面孔 却是一种模糊的怅看

似乎雾里的 挥手分别

告别後

乡愁是一棵没丰年轮的树

永不老往

爱 你

在我心中荡漾的 是一片飘浮的云

你虽然说吧 说你爱我或者不爱

你虽然往抉择那些难懂的字句

把它们反频频复地摆列开来

你虽然说吧 伴侣

你的心绪 我城市大白

你虽然变吧 变得快乐或者冷漠

你虽然往试戴所有的复杂的面具

走一些盘曲的路

你虽然往做吧 伴侣

你的心绪我城市大白

人世间 虽然有变迁

友朋里 虽然有难测的襟怀

我只晓得 伴侣

你是我最后和最後的爱

在迢远的星空上 我是你的

我是你的

永久的流离者 用流落的一生

平静的守护著

你的温存 和你的幸福

可是 伴侣

漂流在恒星的走廊上

想你 却无法传递

流离者的心绪啊

伴侣 你可大白

爱你 永久

与你同业

我不断想要 和你一路 走上那条标致的山路

有柔风 有白云 有你在我身旁

倾听我快乐和感恩的心

我的要求其实很细小 只要有过那样的一个夏季

只要走过 那样的一次

而朝我迎来的 日复以夜 却都是一些不被料到的安放

还有那麽多琐碎的错误 将我们渐渐地渐渐地离隔

让今夜的我 末於大白

所有的悲欢都已成灰烬 任世间哪一条路我都不克不及

与你同业

暮 色

在一个年轻的夜里

听过一首歌

轻怜 缠绵

如山风拂过百合

再期看时

却声息 寂灭

不见来踪 一无来处

空留那月光 浸人肌肤

而在二十年後的一个黄昏里

有什麽与那一夜类似

竟而使那旋律翩然降临

山喊鼓应 曲逼我心

回忆所来径啊

苍苍横著的翠微

那半生的坎坷啊

在暮色中

竟化为甜美的热泪

莲的心事

我 是一朵盛开的夏荷

多期看

你能看见如今的我

风霜还未曾来侵蚀

秋雨也未滴落

青涩的季节又已离我远往

我已亭亭 不忧 也不惧

如今 恰是

我最标致的时刻

重门却已深锁

在芬芳的笑靥之後

谁人知我莲的心事

无缘的你啊

不是来得太早 就是

太迟

请别哭抽泣

我已无诗

世间也再无飞花 无细雨

尘封的四时啊

请别哭抽泣

万般 万般的无法

爱的馀烬已熄

重回人世

猛然醒觉那千条百条 都是

已知的路 已了然的轨迹

跟著人群走下往吧

就如许浅笑地走到尽头

我柔弱的心啊

请试著往忘记 请万万万万

别再哭抽泣

树的画像

当迎风的笑靥已不再芬芳

温存的话语都已沉寂

当星星的瞳子渐冷渐暗

而千山万径都绝灭踪迹

我只是一棵孤单的树

在抗拒著秋的降临

禅意(-)

当你缄默地离往

说过的或没有说过的话 都已忘记

我将我的哭抽泣 也夹在册页里

似乎我们年少时的那几朵茉莉

也许 会在多年後的一个黄昏里

从偶而打开的扉页中落下

没有芳香 再无声息

窗外 那时也许正落著细细的

细细的雨

禅意(二)

当一切都已过往

我晓得

我会把你忘记

心上的重担卸落

请你 请你原谅我

生命原是要不竭地受伤和不竭地复原

世界 仍然是一个

在温存地期待著我成熟的果园

天 如许蓝

树 如许绿

生活 本来能够如许的平和平静和标致

雾起时

雾起时 我就在你的怀里

那林间 充满了潮湿的芳香

充满了那不竭要重现的少年光阴

雾散後

却已是一生

山空湖静

只剩下那 在千人万人中

也绝不会错认的背影

汗青博物馆

——人的一生,也能够象一座博物馆吗

最起初 只要那一轮山月

和极冷极暗记忆里的洞窟

然后你浅笑着向我走来

在清冷的早上 浮云散开

既然我该循路前去迎你

请让我们在水草丰美的处所定居

我会学着在甲骨上卜凶吉

而且把爱与崇奉 都烧进

有着水纹云纹的彩陶里

那时侯 所有的故事

都起头在一条芳香的河边

涉江而过 芙蓉千朵

诗也简单 心也简单

雁鸟急飞 季节变异

沿着河流我渐渐向南觅往

曾刻过木量看音浑圆的手

也曾细雕着 一座

隋朝石佛浅笑的唇

迸飞的碎粹之后 逐步闪现

那心中最亲爱与最熟悉的轮廓

在浩荡阴冷的石窟里

我是谦虚无怨的工匠

世世代代 频频描摹

可是 事实在哪里有了差错

为什么 在千世的轮回里

我老是与盼看的时刻擦肩而过

风沙来前 我为你

曾经那样深深埋下的线索

风沙事后 为什么

总会有些重要得细节被你遗漏

回路难求 且在月明的夜里

含泪为你斟上一杯葡萄琼浆

然后再急拔琵琶 催你上马

那时候 曾经水草丰美的世界

早已进进神话 只剩下

枯萎的红柳和白杨 万里黄沙

往又往返 似乎

总有潮音在暗夜里唤唤

胸臆间全是不成解的温存

用五彩丝线绣不完的春日

越离越远 云层越积越厚

我班驳的心啊

在传说与传说之间缓缓游走

此生重来与你重逢

你在柜外 我已在柜中

隔着一片冰凉的玻璃

我热切地期待着你的降临

在错谔间 你似乎听到一些声音

当然你绝不成能相信

那所有的绢 所有的帛

所有的三彩和泥塑

那柜中所有的刻工和雕纹啊

都是我给你的爱 都是

我历经千劫百难不死的灵魂

在暮色里你淡然转身 渐行渐远

长廊寂寂 诸神寂静

我末于成木成石 一如宿世

廊外 仍有千朵芙蓉

淡淡地开在水中

浅紫 柔粉

还有那雪样的白

像一副佚名的宋画

在光阴里渐渐点染 渐渐湮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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