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个乡间种菜丫头,却在丧尸末日降临时,突然醒觉异能,能够批示动物战斗。
夜晚,我听见门外「捕尸草」咀嚼的声音,心想那又是哪只不长眼的丧尸上门来送养料了。
(01)
我在乡间种地十五年,突然做了个梦。
梦里,我是首都名门叶家走丢的大女儿,马上就会被接回家。
我是在田野长大的农家女孩,我的妹妹却是无邪烂漫的令媛蜜斯。她有各式娇宠她的父母,有暖和体谅的两小无猜,而我只要一片地。
我嫉恨她,厌恶她,漠视她,以至谗谄她,敌视她,没过多久,就分开了家。
不久后,人世末日,丧尸横行。
恋慕妹妹的「男主」醒觉了异能,成为一方豪强,将她强取豪夺,心软仁慈的父母被做为要挟她的痛处囚禁在家,温顺体谅的竹马为了救妹妹寿终正寝。
日复一日,妹妹爱上了男主,成为了他后宫里独一得宠的白月光。
我:「……」
一醒觉来,接我的人来了。
我回叶家那天,阴雨绵绵。
我最初看了一眼我的地,背着锄头和种子坐上了来接我的车。
「蜜斯,老爷和夫人其实是想第一时间就来找您的,」管家从后视镜里偷看我,清了清嗓子,「但是他们还在国外,所以只能让我们先接您回家了。」
我打了个哈欠:「哦,好。」
那段时间天天都在做统一个梦,我的睡眠量量曲线下降,面色枯槁不胜,如今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我踏踏实实睡了一路,被喊醒的时候,面前正伫立着一座庞大的庄园,庄园门口,站着一个女孩。
她明眸皓齿,秀气脱俗,乌发雪肤,睫毛又长又密,标致得像一个洋娃娃。
——那就是我的妹妹,叶呦呦。
她看见我,眼睛一亮,赶紧迎上来,一副想说什么却又不晓得怎么启齿的样子:「你好……」
她是第一次见我,我却已经在梦里见过她良多次了,于是很安静地喊她:「呦呦?」
「你晓得我的名字吗!」女孩子忐忑的神采显然亮堂了许多,不寒而栗地牵住我的手,撒娇般摇了摇,「我叫叶呦呦。」
我没有挣脱:「我叫叶其蓁。」
「我也晓得呀,」呦呦笑得眉眼弯弯,「其叶蓁蓁,姐姐的名字实好听!」
她笑得很心爱,我也跟着笑了笑。
一旁的管家认真察看着我的反响,见此,松了一口气:「两位蜜斯快进去说话吧,那里太热了。」
我看了一眼死后的车:「等一下,我的工具还没拿下来。」
「什么工具呀,」呦呦毛遂自荐,「我帮你拿。」
「种地的东西,」我解释道,「还有一些种子,家里有地吗?」
呦呦明显呆了几秒,随后又反响过来,不竭点着头:「有地的,姐姐喜好种地吗,我正好有一片花园,都是空的呢。」
阿谁花园我也晓得,那是她十八岁生日时,父母送给她的玫瑰园,她很喜好玫瑰,可惜还没繁育好,末世就来了,玫瑰园也荒废了。
后来,阿谁「男主」圆了她的梦,给她的门前种了一小片玫瑰。
……不外那没什么了不得的,我也能够。
固然我和叶呦呦素昧生平,但我自认为,我做不出那些荒唐的梦里的工作。
我的前十八年,固然不算豪富大贵,但有十五年都在种地,过得安静快乐,自在自由。
我在梦里看见呦呦从小到大承受的都是更好的教育,周末也报了良多补习班和兴趣班,成就不断首屈一指。
在京城有什么好的,进修哪里有种地快乐。
我不觉得本身会对一个那么心爱的妹妹嫉恨不已,以至恨之入骨。
呦呦带我去我的房间,问我过去几年的生活,我思索几秒,照实答复:「不断在种地,马上就要收获了,可惜我回来了。」
「啊,」听出我语气里的可惜,呦呦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心疼,「那些地会天然荒废吗?」
「不,」我说,「我奉求了人去关照它们。」
「太好了,」呦呦的眼睛亮晶晶的,「姐姐如果想归去看看的话,能够带我一路吗?」
我很天然地容许:「能够。」
我的房间看得出来颠末了精心安插,各项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气概简洁大方,还有良多精致标致的小粉饰,应该是呦呦为我筹办的。
她先带我逛了逛别墅,又迫不及待地拉着我去看本身还没来得及繁育玫瑰的花园,还不忘指着一边的锦鲤池说:「姐姐要种水生动物吗,阿谁池子也能够给你!」
我察看了一下水量:「嗯,能够种莲藕。」
管家一脸半吐半吞,但看到我们两个都很快乐,他仍是忍住了,什么都没说。
晚上,我们的父母回来了。
他们连夜坐飞机回家,露宿风餐地翻开门,看到我的第一串眼泪就掉了下来。
妈妈冲上来抱着我,不断地哭,爸爸搂着我和妈妈,拍着我们的肩膀,泪眼蒙眬。
呦呦也哭,一边笑一边哭,抱着我的手臂,不忘给一家人递纸。
他们三个都在哭,我有点手足无措,为了合群,只能也挤出两滴眼泪,把头埋在了妈妈的怀抱里,起头放空思路。
在我的梦里,如许感性温顺的一家人,末世降临之后,会被嚼碎吞下,渣子都不剩。
……暂时托管我的地是准确的。
我想庇护他们。
(02)
我起头了热火朝天的种地工做,每天戴动手套和帽子播种。
叶呦呦也每天像个小尾巴一样蹲在我身边,兴致勃勃地问我那些都是哪种动物。
爸妈早早就把我的身份公布了进来,然而那些闻讯而来想看看叶家大蜜斯的人们看着我沾满土壤的衣服,固然面上浅笑说着恭喜,眼里却露出了复杂的神采。
半是轻蔑,半是厌恶,还有许多嫌弃。
呦呦是看不出来,而我是视若无睹,假拆没听到他们背地里一口一口「乡间来的村姑」。
不晓得末世的详细发作时间,不克不及浪操心力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我的目力、听力都相当好,好比呦呦在我的隔邻房间打德律风时,我就能听得一览无余。
「江澈,我跟你说,姐姐今天亲手带我种莲藕,可好玩了!」
「你那个夏令营什么时候完毕啊?等你回来,说不定能吃到我亲手种的菜呢。」
「姐姐对我可好了,嘻嘻,正好暑假没事,我们三个能够一路进来旅游!」
她说得兴致勃勃,我听出来那就是她阿谁温顺体谅的两小无猜,不由得想:旅游是必定不可了,不晓得那个江澈愿不肯意菜园子一日游。
我也曾想过要不要把那个离奇的梦告诉其别人,可惜当我旁敲侧击地问呦呦相不相信末世的时候,那个傻白甜立马兴致勃勃地和我讨论起了《釜山行》。
而当我试图告诉父母那件事的时候,他们固然点头说会留意,但是眼里露出了担忧的神采,回头就对管家说:「蓁蓁比来老是做噩梦,是发作什么事了吗?」
我:「……」
算了,那种超现实的工作猜想也不会有人信。
我不晓得末世的详细发作时间,所以当家里人不寒而栗地问我可不成以办个欢送晚宴来正式公布我的身份时,我顿了顿。
那事在梦里也呈现过,若是没记错的话——就在末世发作的前一天。
我看了目炫园里冒出新芽的动物们,容许了:「好。」
趁便发了个信息进来:「那几天你就能够进城了,带着我的地。」
片刻,那边回了个「收到」,并贴心地附上了一张我的地盘照片。
我:「……师兄,你对它们做了什么?」
为什么我走之前,那块地还活力盎然,我走之后,那些动物脸上满是「生无可恋」?
师兄仍是一如既往的缄默寡言:「熬炼。」
我:「……」
晚宴的日子到了。
我穿戴家里报酬我定造的高级号衣,不习惯地皱眉看向脚上那双缀满了宝石的粉色高跟鞋。
「姐姐!」合理我想提出换双鞋子的时候,呦呦喜笑容开地冲过来,抱住我的胳膊撒娇,「我专门给你选的鞋子,都雅吗?」
我硬生生吞下了到嘴边的话,面不改色:「都雅。」
算了,妹妹喜好。
父母和呦呦看上去都很快乐,逢人就介绍一边我,而我则百无聊赖地坐在一边,看向窗外不知何时逐步洋溢的浓雾。
风起了。
我辨识出了那些絮絮低语的声音,正要认真听,面前却突然站了几人。
「那就是叶大蜜斯啊?」神采狂妄的女孩意图味不明的目光看着我,「公然是,闻名不如一见呢。」
说完,她和她身边的女孩都吃吃笑了起来。
那几张脸看上去有点眼熟——我想了想,男主后宫里女人浩瀚,她们仿佛就是此中一员。
她们和呦呦的关系不断欠好,抱上男主的大腿后,更是和男主狼狈为奸,草菅人命。她们处处针对呦呦,以至想出了许多狠毒的点子,要置呦呦于死地。
也许末世前的她们其实不会如斯,但整个末世,摧毁了人的心智,也扭曲了她们的道德感——
我连和她们搭话的兴趣都没有。
见我不说话,为首的女孩眼里闪过一抹满意:「传闻你从乡间回来以后,天天的喜好就是在家种地啊,正好我们家也有个花匠,说不定还能和叶大蜜斯你交换一下……」
我那才昂首看她一眼。
「董轻!」可那时,一贯温顺心爱的呦呦已经变了神色,冲过来把我护在死后,敌意满满地说,「离我姐姐远点!」
「叶呦呦,你仍是那么虚假,」董轻哼笑一声,「一个乡间来的村姑,你还实把她当姐姐?」
呦呦气得眼睛都红了:「你过分分了,我禁绝你那么说姐姐……」
她不会打骂,就算放起狠话来,能力也只比小学生哭闹大上一点。
我想了想呦呦的手以示慰藉,然后安静地说:「董蜜斯,人人都是平等的。」
「平等?」董轻错愕了几秒,旋即神采嘲讽,「就算你凭仗血缘勉强坐到了和我们平等的位置,你莫非还实的认为本身比得上……」
霹雷!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巨响,再细细听去,一阵细微而令人心惊肉跳的咀嚼声,缓缓响起,间或洪亮的碎裂声,就仿若人体的骨骼组织在履历一场扭曲的变形。
可惜,没人能听到。
晚宴里的人们都被吓了一跳,皆是神采不定地看向巨响传来的处所。
而我,神采冷淡地看着神色苍白的董轻:「董蜜斯,你可能搞错了一件事。我说的平等,是成立在面临生命遭受威胁时……那种,可能就连你死了,也没人晓得你是谁的危险情况。」
「你乱说什么……」董轻明显慌了,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感包抄着她,她撤退退却两步,「神经病吧!」
「姐姐?」呦呦看上去也不太恬逸,她捂着心脏,有些惶然地看向我。
「没事,」我望了眼越来越大的雾,「看起来要变天了,让客人们都归去吧。」
那突如其来的声响搅乱了所有人的兴致,固然管家过来告知那声音只是后院的浇水泵突然坏了,但是人类关于危险的预感也让客人们没有久留。
看着最初一个急渐渐分开的人,我如有所思。
若是没记错的话,浇水泵挨着庄园更低的那堵墙,旁边被我种下的是捕蝇草。
……不会实的有丧尸那么不利吧?
(03)
第二天,我是被家里人的尖啼声吵醒的。
「外面、外面……」
一贯温婉可亲的妈妈神色苍白,跌坐在地,被我扶起来之后紧紧抱着我:「蓁蓁,那是怎么回事?」
只见整座庄园里,都充满了一种奇异的雾气,那些遮蔽度极高的白雾里,隐约绰绰,能看见坚硬的铁门外,一双又一双苍白泛青的手,在尽力地往门内抓,发出可怖的嚎叫。
丧尸。
我皱了皱眉,又看向花园。
却听见一阵又一阵宁静的呼吸声。
我:「……」
丧尸都打到门口了,怎么那群动物还在睡懒觉?
我又问妈妈:「爸爸和呦呦呢?」
「你爸昨晚喝多了酒,还没起,」妈妈被我温暖的手握着,逐步停行了哆嗦,「呦呦应该下去给你种的工具浇水了。」
话音未落,呦呦的声音就从院子里远远传来:「妈妈,姐姐……你们没事吧?」
前一天家里的仆人刚好放了假,留在家里的只剩下管家伯伯和我们一家四口。
我慰藉了几句妈妈,让她把爸爸叫醒,就下楼去接呦呦了。
她看上去无邪柔弱,胆子却不小,似乎是已经震惊过了,站在天井中间察看着门外的场景,看上去有些恍惚,微微皱着眉,小声问我:「姐姐,那是末世吗……」
我没有承认:「昨晚做噩梦了?」
「嗯……」呦呦垂下眼,「梦到了不太好的工具。」
我其实不不测。
和我的动物们朝夕相处那么久,呦呦沾染了足够的「进化之力」,对身边的气息会愈加敏感。
「不消担忧,」我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八点……该醒了。」
「什么?」呦呦还有些茫然,却见整个天井风平浪静。
在她震惊的目光中,花园里的动物似乎是睡醒了一般,一个接一个地长高变大,就连地盘边小小的三叶草都霎时长到了我们腰间,然后它们弱不堪风地抖了抖纤细的根茎。
下一秒,呼——
三叶草们就像是被加足了马力的电电扇,三片叶子扭转出看不明晰的残影,转霎时就把一大片雾气吹得干清洁净。
而在三叶草边上安恬静静长到半米高的蒲公英,就在如许的暴风中「不小心」飞了进来,落进了门口丧尸们的头顶、躯干……
「噗噗噗」几声,丧尸们木愣愣地被种了满身蒲公英,然后一个个倒在了地上,逐步化成一滴血泥,惨号声逐步消失,最初只留下门口轻巧心爱的蒲公英们在风中微微摇曳。
呦呦已然目光板滞:「姐姐,那是什么?」
我云淡风轻:「你忘了,那是我买种子的时候商家赠送的蒲公英和三叶草。」
「可是,你不是说,它们都是最通俗的种子……」呦呦看着身侧正用叶片给她扇风的三叶草。
「确实是通俗品种,」我怕呦呦伤风,示意三叶草别吹了,「三叶草只要三片叶子,蒲公英也会随风播种。」
呦呦:「……」
片刻,她有些困难地说:「普、通俗?」
「当然也有不通俗的,」我看了目炫园,「还行,都成熟了。」
只见那一整座被我开拓为地盘的花园已经变了个样子,原先光溜溜的土壤已经冒出了形形色色奇异的动物,它们所属品种差别,生活习性也差别,原来应该存在于差别的季节,可此时却全都盛放在了那一片花园中。
无论是陆生的仍是水生的,春季开放的或是秋季生长的,无论是农业做物仍是欣赏类动物,高峻的乔木或是低矮的灌木,似乎一夜之间,它们就长大了。
此时,花园内姹紫嫣红,朝气蓬勃,那些膨胀了几倍体积的动物就如许怪诞却又协调地存在于统一片空间,若是是一个动物学家看到那一幕,只会觉得本身的世界不雅都被震碎了。
面前的场景和我噩梦中的一切判然不同,我悄悄抚摸着身侧的一株三叶草,陷入沉思。
那个世界的本相,源于「进化」。
抚育我长大的师父曾经告诉我,世界万个城市进化,只是那过程漫长而天然,假使不是呈现了不测,绝对不会引起那么大的变革。
我的身上有稀有的进化之力,所以我培育的动物,几也沾染了如许的力量,比起其他的动物,不晓得通灵几倍。
只是,加速进化的动物本来也属于一般的范围内,只是愈加朝气蓬勃,其实不具备强大的力量。
丧尸化,也是一种「进化」,只不外是恶性的进化。
「是报酬的灾难,」我将噩梦告诉师父后,师父说,「那也许是一种预知,可能会发作,也可能不会发作。只是,若是有一无邪的爆发了如许的灾难,天然会平等地赐与所有人活力。」
也就是说,丧尸发作的那一刻,我的动物也会彻底进化。
我大白她的意思。
按理来说,末世应该发作在今天,可昨晚,我清楚听到了不寻常的动静。
叶家是市区内进化力量最浓重的处所,第一只丧尸被吸引来此,以至捕蝇草提早进化,能申明的只要一个——那场进化的泉源,就在京城。
(04)
末世,彻底发作了。
屋内的电视和收音机都开了,信号却断断续续的,依稀能听到国度在对那场异常事务做出告急疏散和救援动作,并要求通俗居民躲进室内,将门窗紧闭,尽可能少地发出声响。
网上的言论浩瀚,几乎每一秒,就有数以万计的视频和文字动静颁发,有人在求救,有人在抽泣,还有人在量问,那些充溢着血腥的画面无一破例地明示着世界陷入了紊乱。
被我抚慰下来的父母和管家恬静地待在客厅里,并没有几惊慌,可神采却很忧郁。
我回来后,提早囤积了大量的物资——那些比起叶家的财产何足道哉,父母固然不解,但他们对我历来视为心腹,因而也由着我。
那些物资,最少能包管我们那五小我保存几年了。
第一个反响过来的呦呦在不竭地发动静。
我晓得她在试图联络谁——叶家人丁稀少,能联络得到的人都已经相继报过安然,只要一小我,还不知所末。
那就是江澈。
江家父母就住在我们家隔邻,同样非常平安,可是他们也联络不上江澈,此时正心急如焚。
「姐姐……」呦呦在又一次的德律风忙线后乞助般看向我,目光里有显而易见的慌乱无措。
我在他们联络外界的时候就起头拾掇背包,此时间接说道:「今天你说的夏令营完毕,如今那个时间点,那一组学生应该都被困在基地里了,我们去接他。」
「不可!」
没等呦呦说话,父母就已经严词回绝了那件事。
妈妈以至站起身,眼眶已经红了大半:「如今外面那么危险,你们两个女孩子不克不及进来!我差别意!」
出乎我意料的是,呦呦也摇了摇头:「姐姐,要去也是我一小我去,你不克不及去。」
爸爸很庄重地说:「你也不可!」
我一愣,随即又反响过来,觉得有些好笑,心里却非常温暖。
「你们不消担忧我……」我从头坐下,将那些年的履历纷繁都告诉了他们,「外面的丧尸对我构不成威胁,并且,寻找进化泉源的工作,还需要我去做。」
「才能越大,责任越大,」我神采安静,「固然会有其他异能者醒觉,但是我身负进化之力,就不成能不参与那种动作。」
最初,虽然父母仍是满心担忧,但他们都被我说服了。
——更准确地来说,是被我那一箱各显神通的盆栽说服了。
开上家里的越野车,呦呦坐在副驾驶上,小声问我:「姐姐,你说我能醒觉异能吗?」
「不晓得,」我启动汽车,向夏令营所在的基地开去,「不外你天天和我待在一路,醒觉的概率会大一些。」
呦呦点了点头,起头为我人工导航。
「江澈……」她看上去心事重重,「他不会有事吧?」
原剧情中,江澈也是醒觉了异能的。
可惜,他阿谁异能,对他实在不太友好。
后来他为救呦呦而死,靠的也是阿谁异能。
我垂下眼。
既然他在我的梦中救过呦呦一次,那么,我也会尽可能地庇护他一命。
「呦呦,」我说,「我们会救出他的。」
呦呦愣了半晌,随即很用力地点了点头:「嗯!」
跃翔基地在京郊地域,间隔叶家有些远,一路雾霭重重,本该寸步难行,然而我的车顶却放了一盆绿萝和薄荷。
绿萝安恬静静地待在小小的花盆里,除了看上去更大一些的叶片,恰似没有任何反常,可那些碧翠的叶子却长出了类似于嘴巴的脉络,此时正有节拍地鲸吞着周遭的雾气。
一呼一吸,它看上去神采昂扬,就像是个巡视领地的将军。
而另一边的薄荷就变大了许多,它的枝叶和根茎曲曲折折地蔓延了整辆车,叶片舒展,远远看去,那辆车就像是一株庞大的挪动绿植,散发着一阵淡淡的清香,却有效地摈除了一路上的所有丧尸。
一路上,固然碰见了很多丧尸,却没有一个想要靠近我们,全数躲得远远的。
跃翔基地到了。
一路横冲曲碰地进了基地大门,我看着教学楼一楼紧闭的大门和铁刺等防具,眉目微动。
基地外围被密密麻麻的丧尸包抄了,而基地里也游荡着很多的丧尸。
呦呦看着着整座基地成千上百的丧尸,神色发白:「怎、怎么会那么多?」
她究竟结果只是个刚成年的女孩,头一回看到那么冲击力的场景,一时之间都控造不住本身的情感,呼吸急促起来。
那些口涎乱淌、皮肤青灰、眼珠暴突的丧尸发出嘶哑的嚎叫,无焦距的目光在我们身上一掠而过,因为薄荷没发现我们的存在,扭曲的四肢照旧扒拉着门和墙,有着充满血丝的锋利指甲划过墙壁,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方圆十里的丧尸都围着那座基地,也就难怪我们来那的一路上都没碰到什么丧尸了。
它们都被什么工具吸引着,来到了那里。
呦呦被恶心得起头干呕,我让薄荷递了一片到她面前缓解她吐逆的欲望,如有所思:「有人醒觉了。」
只要进化之力,才气吸引那么多的丧尸。
人类醒觉异能的过程,也是一种进化。
「你在那里歇息,车里很平安,」我对呦呦说,「我进教学楼把他带出来。」
「不可,」呦呦扯住我的衣服,「姐姐,我不克不及让你一小我去。」
我本来想要回绝,可是想到剧情里她被阿谁男主圈禁的场景,思虑片刻,仍是说:「好。」
痛苦在大部门时候都源于力所不及,若是足够强大,就不会再沉溺堕落那样悲凉的结局了。
不管怎么样,我必需要教给呦呦一些足以自保的工具。
我把一株小小的仙人掌盆栽塞进呦呦怀里,又从车后尾厢拖出一把锄头和嫁接刀:「选一个吧。」
呦呦当机立断地把刀系在了裤子上,左手抱着仙人掌,右手拎着那把对她来说有点重的锄头,对我点点头:「好了。」
然而,合理我们筹办翻窗从一边的教室进入教学楼的时候,我突然有所觉得,抬起了头。
呦呦也昂首看去,眼睛登时瞪大了。
只见二楼的教室窗边,站着几个年轻男孩,为首的是一个神采焦急的俊秀男孩,他正向我们比动手势——大要是快分开的意思。
「姐姐,是江澈!」呦呦冲动万分,却仍是小声在我耳边说道。
他大要是为了不吸引丧尸,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当他呈现在窗边的那一霎时,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呈现了涟漪。
倏而,所有被薄荷气息蒙蔽的丧尸,都转过了头,向我们走来。
尤其是间隔我们比来的那两只,摇摇摆晃的程序却不慢,张牙舞爪地冲了过来。
呦呦反响极快,一个锄头就对着两端丧尸暴扣下去。
可惜她气力不敷,没能把它们掀翻到地上,于是当机立断地又跟了一锄头。
江澈神色突然苍白,他咬了咬牙,推开窗,竟然就想悍然不顾地跳下来——
然而下一刻,我却不紧不慢地抛出了手中的盆栽,只见一阵轻风摇曳而过,盆栽细嫩的叶子触碰着了第一个丧尸的面颊。
啊!
然后,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啼声从那幼嫩的叶尖中发出。
转霎时,小小的动物就膨胀了几十倍,足足有十米之高。它挥舞着本身巨大的枝叶,破风声一响,一拍就把四周的丧尸都砸了个稀巴烂。
接着,它就仿佛愈加狞恶了,枝叶无不同地乱抽,就似乎一个庞大的扭转陀螺,丧尸的断臂残肢被扫得满地都是。
那场片面的杀戮不外持续了几分钟,那四周已经是断壁残垣,丧尸的血泥溅得四处都是,而缩小的动物又委委屈屈地缩回了花盆,飞回了我的掌心。
我低声慰藉它:「好了好了,我晓得你更好看了,不妨的,它们都碰不到你了。」
还举着锄头的呦呦:「……」
而楼上的几个少年也满脸板滞,片刻才推开窗,发出最原始的声音:「卧……槽……」
「江澈,你没事吧!」呦呦陡然转醒,对着楼上喊。
而楼上的少年们也缓过神,一个个面面相觑,然后从二楼走了下来。
「呦呦,」他们看上去都认识呦呦,只是看我的眼神略微有些闪躲,「那、那就是你在德律风里说的姐姐啊?」
呦呦:「是呀。」
为首的江澈最沉着,他先认真察看了呦呦,确定她没受伤后转头很有礼貌地和我打号召:「其蓁姐姐你好,我叫江澈,是呦呦的……」
「我晓得,」我说,「她经常提起你。」
那句话一出,原来还彬彬有礼的男孩登时语塞,不晓得联想到了什么,从耳朵红到了面颊。
「姐姐,」其余的少年很显然没法子像他那样想那么多,一个个吞着唾沫,远远地指着我手里的盆栽,一副敬畏的脸色,「那是什么啊?」
「……国度研造的奥秘兵器吗?」
「仍是、仍是我目炫了……」
我很淡定:「它是我养的含羞草。」
少年们:「???」
「那玩意……不是,那位蜜斯,」目睹那细嫩的叶子动了动,说话的少年立马怂了,「那位斑斓的动物蜜斯,是含羞草?」
「嗯,」我解释道,「被碰着就会害臊的含羞草。」
「那是害臊……吗?」江澈看了眼四周惨烈的场景。
「它很容易害臊,所以无地自容的时候就会把四周的生物都打死,」我继续解释,「如许它就不消继续害臊了。」
江澈:「……」
少年们:「……」
只要呦呦欢呼一声:「哇,含羞草好凶猛!」
被夸赞的含羞草也很给体面,羞答答地抬起一片叶子……然后捂住了另一片叶子。
(05)
整座跃翔基地的学生加教师一路有三十几小我,全都聚集在教学楼之中。
他们显然也从窗户看见了之前那一幕,看见我时,脸色都不太天然。
「原来基地旁边的丧尸也不多,我们筹算强行突围的,」一个胖乎乎的男生苦着脸和我描述,「成果不晓得为什么,一圈又一圈的丧尸就那么围过来了,要不是班长伶俐,让我们在一楼安插了一件工具,它们早就冲进来了。」
「是啊,」另一个高个子男生说,「教师在上面赐顾帮衬学生,我们几个胆子比力大的偷溜了下来,在尝试室配了点化学药剂,想着要不炸了它们算了,总不克不及不断被困在那没吃没喝的处所吧。」
「不外我们还没做完,你们就来了,」班长就是江澈,他看上去半吐半吞,「其实……」
「没事,我们既然过来了,就能够带你们进来,」我打断了江澈,「但也只限于市区了,我还得带着妹妹回家。」
「没事没事!」胖乎乎的男生如获至宝,「姐姐,我们几小我的家离叶家可近了……」
我想了想:「你们会开车吗?」
几个教师都开了车,还有一辆面包车,司机早就逃到不晓得哪去了,我问了一圈都没人会开,只能本身上阵,把越野车给胖乎乎的男生开。
他一开车门,看见我那满车的绿植时就木在原地,一副怕死的样子。
我面不改色地把盆栽都拿了进来,叮咛他们一车拿着一盆,然后示意薄荷来给他们每小我熏一熏。
目睹那嫩生生的叶子凑到脸前,几个少年吓得脸都白了,我只是笑了笑:「薄荷很温顺的。」
有人讷讷地说:「您还说含羞草害臊呢……」
「安心吧,」我看向一边高兴地和薄荷叶贴贴的呦呦,「它们很听我的话,一般情况下不会伤人。」
「姐姐,大佬,」高个男生问我,「你那就是异能吗?」
「不算吧,」我想了想,「我就是一个会种地的通俗人罢了。」
少年们:「……」
——你管本身叫通俗人?
一路鸡飞狗跳,但总算是启程了。
其间,江澈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凑到我旁边:「其蓁姐……」
「我晓得,」我淡淡地说,「没事,薄荷能掩藏你的气息。」
不出所料,醒觉异能的人就是江澈——并且他醒觉的是最珍贵、最容易被人操纵的治愈系异能。
若是是单纯的治愈就算了,但他还有第二个异能。
那个异能看似也是治愈,可却已经超脱了通俗异能的范围,显露出一种血腥:血肉能促进进化。
用通俗点的语言来说,他如今就像一块大号的唐僧肉,香气四溢,除了异能能治愈,身上的体液和血肉也能治愈其别人……以至是晋级。
如许的气息其实不能完全收敛,刚醒觉的时候他应该没反响过来,所以那一整个基地的丧尸都是他吸引来的。
怀璧其功,他那个异能一旦表露,好一点的结局是被丧尸吃了,欠好的结局是被人类吃了。
「你晓得……」江澈看上去有些震惊,但随即又沉着下来。
听得一头雾水的呦呦眨了眨眼,如有所思,却很伶俐地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继续和江澈分享我种在院子里的动物大军。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都无心说笑,可呦呦一贯是乐不雅的性格,看出了江澈眉眼间的郁色后,很快慰藉起他来:「姐姐还给我种了玫瑰呢,如今可大一朵了,我都能坐在花里看书。」
江澈被她逗笑了:「你是童话里的拇指姑娘吗?」
「那姐姐就是奇异的小意达!」呦呦摸了摸江澈的头,「没事的,不管发作什么,我会庇护你的。」
江澈愣住了。
片刻,俊秀的少年握住呦呦搭在他额头的手,眉眼暖和下来:「我也会庇护你的,呦呦。」
啊!
手旁的含羞草高耸地叫了一声。
整车的人都跟着那一声勃然色变,惊慌万分地看向我。
我面不改色:「没事,小含说它被你们打动了,也会庇护你们的。」
满车的人:「……」
呦呦笑弯了眼,对含羞草比了个心:「谢谢小含!」
江澈也很鸠拙地学着呦呦的样子比了个心:「谢谢你……小含。」
含羞草的叶子晃了晃,又悄悄地「啊」了一声。
我没忍住,也笑了。
因为有了薄荷的庇护,那一路非常安静,就算偶然有丧尸从我们车边走过,却对我们完全没有反响。
送完一名教师和学生,我们顺利地抵达了叶家。
那一片是别墅区,叶家是此中一栋,旁边就是江家。
回到江家,心急如焚的江家父母看到江澈的那一霎时就哭了,江父冲动万分地走到我面前不竭给我鞠躬:「谢谢你,蓁蓁,实的很谢谢你……」
我赶紧躲开:「江叔叔,不消如许。」
「老江,我们邻里关系那么好,你还那么客气,」我爸扶住了江叔叔,「你们家那边也不太平安,要不你们一家三口先搬到我家那边,等情况不变一点再说?」
我们家和江家关系极好,江父江母只踌躇了半晌,便欠好意思地容许了那件事。
家人安然,大人们的心态不变多了,都坐在一路品茗聊天,切磋着当下的情况。
究竟结果只是末世第一天,那个世界看上去,还连结着根本的次序。
我站在窗边,看着门外摇摇摆晃地向那里走来的丧尸。
它们就像是不连续下落的沙砾,虽然速度迟缓,却能看清活动的标的目的——
是我们家。
我又看了眼客厅内不晓得在想什么的江澈,如有所思。
(06)
间隔末世已颠末去了一个月,可情况底子没有好转。
国度证明,更先呈现的丧尸来自市中心病院,是一个已经被送进 ICU 的病人。
污染源未知,但已知的是,丧尸目力极差,动做迟缓,听力和嗅觉却很好,攻击性也很高。
一旦被丧尸咬住,或是沾染丧尸的血液,通俗人类也会酿成丧尸。
国度已经出动了戎行,可惜人力物力资本严峻不敷,丧尸越来越多,大量居民被困在屋内,各行各业崩乱得乌烟瘴气。
更重要的是,异能者呈现了。
那些拥有异于常人才能的人类,其实不全都是遵纪守法的公民,还有一部门人,起头毫无所惧天时用本身的才能掠夺物资。
京城以至还呈现了所谓的「异能者团体」,他们遵照着本身的次序,统治了一片区域。
那一个月我都忙着在清理四周被吸引来的丧尸,因而,当呦呦向我提到阿谁「逆世」组织的时候,我还有点没反响过来。
逆世?
什么中二病名字……
然而那两个字,却微妙地和我的梦境重合了。
我皱了皱眉。
有关于剧情的梦境其实不算太明晰,只要详细到了某一个时间点,我才气想起来此中代表的意义。
逆世,那不就是阿谁男主创建的组织吗?
原剧情中,男主莫群比呦呦大了五岁,是个孤儿,没读过高中,因为脸上的胎记从小受尽欺负,在呦呦学校外的一家烧饼店送外卖。
呦呦是个仁慈的女孩,很喜好吃那家的烧饼,对莫群也从不蔑视,看见他会大方地喊他「莫大哥」,有一次下雨天看见莫群没带伞送外卖,把本身的伞给了他,后往来来往店里传闻莫群发烧了,还帮手给莫群带了药。
……于是莫群就深深地沉沦上了呦呦。
但两人的社会地位完全差别,呦呦满心都只要江澈,不成能会跟莫群谈爱情。
莫群醒觉了相当强大的吞噬和雷系双异能,既能把持雷电,又能吞噬别人力量,加强本身。
心里阴暗的他选择就此抨击社会,醒觉异能后第一想做的事就是把本身看不惯的人全杀了,第二想做的事就是得到呦呦。
呦呦不喜好他,他就用父母来威胁呦呦,呦呦喜好江澈,他就想法子让呦呦置身危险之中,一心想要救呦呦的江澈最初发作了本身的异能,以本身为饵引开了去攻击呦呦的丧尸,最初死无全尸。
而莫群,满意地看着江澈被撕成碎片后,再慢悠悠地呈现,救下了呦呦。
相关的剧情一经浮现,我便觉得有点心理性反胃。
良久没碰见那么恶心的人了。
不外算算时间,他也该找上门来了。
在他上门之前,得做点此外筹办——
「我要进来一趟,」我和家里人说,「要去做点清扫了。」
那一整个月,叶家所在的香榭帝苑那一片别墅区都被我清扫清洁,在邻人们千恩万谢的声音中,我不忘在整个别墅区外围种上了新的动物,谨防丧尸偷袭。
能够说,那块区域,是京城目前最平安的区域之一。
今天,我从苍耳子那里接到了一处处所的求救信号。
求救信号非常特殊,那种标识表记标帜的气息,和江澈清楚有几分类似。
苍耳子挂在丧尸身上,既然领受到了相关信号,申明那个处所被丧尸层层包抄。
呦呦那一个月都在熬炼身体,每天都和我种的卷柏(别名拳头草)打架打得不亦乐乎,我发现她不晓得在什么时候醒觉了异能,连她本身都没发现。
那是原剧情里没有的事,我不晓得她的异能是什么,问起她时她也一脸茫然,但肉眼可见的是,她的身手越来越好——那是属于异能者的典型特征。
江澈也一样。
因而我那一次的外出,也带了他们两个。
「姐姐,」江澈开车,呦呦坐在副驾驶,抱着一盆仙人掌望向窗外,「苍耳子在哪啊?」
「京大,」后座已经被盆栽挤满,我看了眼地图,「你们学校。」
正值暑假,还留在京大的学生却很多,大大都都是留下来进修、尝试以及跟项目标。
若是不是被困在了跃翔基地,江澈本来也是要回京大的。
整座京大现在都陷入了一片死寂,门口却是没有丧尸,残缺的校门开了一半,一侧保安室的铁门不时在轻风中闲逛着,发出咯吱的不祥声音。
江澈皱了皱眉,轻声说:「不太对劲。」
我没有说话,只是摸了摸怀里的多肉,沉着地说:「进门曲线五百米的左手边三百米,那是什么处所?」
江澈计算了一下:「第三教学楼,那里有西门。」
西门……那不就是男主工做的烧饼店地址吗?
我看向呦呦,呦呦却突然恍惚了一下,随即抱紧了手里的盆子。
我说:「往那开吧。」
校园里游荡着丧尸,但数量不多,一路开车进来,我发现很多楼里都传来了动静,尤其是路过宿舍楼的时候,那些房间的窗帘都在微微颤动。
有胆子逃进来的都走了,留在那里的无非是因为不便利或是太惧怕。
车子缓缓前行,最末停到了第三教学楼不远处。
那里的丧尸要比此外处所多良多,此时正好像无头苍蝇一般,晃晃悠悠地围着整栋教学楼,却是没呈现扒墙捶门的行为。
「诶,」呦呦看出了不合错误劲,「它们……被干扰了?」
我却径曲看向教学楼边停靠的另一辆车。
有人刚来了那里。
原来恬静的教学楼仿佛呈现了些许骚乱,附近的丧尸都如有所感,只见二楼的某扇窗户突然被猛地拉开了。
一个神采惊慌的男生踉跄着跌落,死后还有一只属于汉子的手。
「啊——」
有人把他活生生地推了下来。
而那楼下,就是丧尸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