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人民法院报》2023年2月23日第6版
供给信誉卡并共同刷脸验证的行为定性及立功数额认定
章岳龙
【案情】
2022年2月,陈某明知上家(身份不明)操纵信息收集施行立功,仍供给本身多个信誉卡账户给上家用于承受资金,资金到战后,上家持陈某的手机(已绑定上述信誉卡)操做转账,陈某则在旁边等待,其间共同对方供给刷脸、密码验证等办事,搀扶帮助上家转移立功资金。现已查明,陈某搀扶帮助上家转移资金共计人民币45万余元,此中被害人郭某等3人被别人操纵信息收集诈骗的钱款共计人民币8万余元流进陈某信誉卡账户内。
【不合】
关于陈某的行为性量以及立功数额的认定,有三种不附和见:
第一种定见认为,陈某其实不晓得转账资金为诈骗立功所得,其为上游立功供给资金结算渠道,现实的转账行为由上家完成,其行为构成搀扶帮助信息收集立功活动功,且本案立功金额应认定为45万余元。
第二种定见认为,陈某不只为上游立功供给资金结算搀扶帮助,在诈骗立功已经既遂后,陈某还供给刷脸验证等体例搀扶帮助上游立功转移资金,遁藏刑事惩罚,其行为构成掩饰、隐瞒立功所得功。固然本案仅有部门款项查证系电信收集诈骗所得,大量资金在统一时间段内密集转进涉案信誉卡账户,故应将全数款项推定为立功所得,即本案立功金额为45万余元。
第三种定见认为,陈某的行为构成掩饰、隐瞒立功所得功,但应当以查明资金性量部门认定为立功所得,即本案立功金额为8万余元。
【评析】
根据《关于“断卡”动作中有关法令适用问题的会议纪要》第四条规定,行为人出租、出卖的信誉卡被用于领受电信收集诈骗资金,但行为人未施行代为转账、套现、取现等行为,或者未施行为共同别人转账、套现、取现而供给刷脸等验证办事的,不宜认定为“付出结算”行为。换而言之,行为人在供给信誉卡后并供给刷脸验证等行为都属于付出结算的行为。因而,刷脸验证等操做,既能够理解为搀扶帮助信息收集立功活动功的付出结算行为,又能够认定为掩饰、隐瞒立功所得、立功所得收益功的转移行为,故而不克不及简单地以“有无刷脸验证、施行转账等操做行为”来区分行为定性。关于类似行为到底该若何定性,我们能够参考《会议纪要》第五条的规定,应当根据行为人的主看明知内容和施行的详细立功行为,确定其行为性量。详细到本案中,笔者附和第三种定见,详细理由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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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资金转进陈某信誉卡账户时上游立功已经既遂。搀扶帮助信息收集立功活动功的明知内容是一种归纳综合性明知,只要行为人明知别人在施行信息收集立功即可;而掩饰、隐瞒立功所得功的明知内容是一种确定性明知,即行为人明知其掩饰、隐瞒的对象是立功所得或者立功所得收益,其实不需要明知上游立功的详细内容。由此可知,搀扶帮助信息收集立功活动功的犯警行为凡是发作在上游立功分子尚未获得、掌握赃款、赃物之前。而“掩饰、隐瞒立功所得功”的犯警行为则发作在上游立功既遂之后。详细到本案中,陈某与上家一同在现场时,其信誉卡现实上已经被上家所掌握,电信收集诈骗资金转进其卡中,上游立功就已既遂,即此时行为人信誉卡内资金已经成为立功分子获得、掌握的立功所得。
第二,陈某的主行为针对的是立功所得。搀扶帮助信息收集立功活动功对应的详细行为针对的是正在施行中的信息收集立功行为,而掩饰、隐瞒立功所得功对应的详细行为针对的则是立功所得。详细到本案中,在案证据证明陈某明知是立功所得仍供给多个信誉卡账户,并将绑定上述信誉卡的手机交给别人操做转账,陈某则在旁边期待,其间共同对方供给刷脸、密码验证等办事,在上家操做转账发作问题时,再以卡主身份搀扶帮助处理或者间接操做转账。陈某的行为不单单表示为出卖信誉卡,还有搀扶帮助别人操做转账的有意和行为,与仅出卖信誉卡有素质区别。因而,不克不及将陈某的行为割裂认定,宜整体评判为掩饰、隐瞒立功所得功。
第三,立功金额应以查明资金性量部门为限。司法理论中,部门司法机关会推定统一时间段内收取的所有资金均为立功所得,次要理由是参照搀扶帮助信息收集立功活动功的定功逻辑,即行为人主看上明知资金来历不明,且部门查证为立功所得,即可推定信誉卡内的资金都是立功所得。但推定更多的是用来证明主看事实,而非用于推定客看事实。根据《更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掩饰、隐瞒立功所得、立功所得收益刑事案件适用法令若干问题的阐明》第八条规定,认定掩饰、隐瞒立功所得、立功所得收益功,以上游立功事实成立为前提。上游立功尚未依法裁判,但查证失实的,不影响掩饰、隐瞒立功所得、立功所得收益功的认定,即现有司法阐明明白规定掩饰、隐瞒立功所得功的成立前提是上游立功事实经查证失实。详细到本案中,固然流进陈某信誉卡内的资金也极有可能是诈骗资金,但事实没有被害人报案,在尚未查证失实的情状下,不克不及计抨击打击功金额。因而,本案立功金额应当认定为8万余元。
(做者单元:浙江省杭州市钱塘区人民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