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起者,卫人也,〔1〕好用兵。尝学于曾子,〔2〕事鲁君。〔3〕齐人攻鲁,鲁欲将吴起,吴起取齐女为妻,而鲁疑之。吴起于是欲就名,遂杀其妻,以明不与齐也。鲁卒认为将。将而攻齐,大破之。
【正文】〔1〕《韩非子·外储说右上》:“吴起,卫左氏中人也。
”〔2〕“曾子”,据《典范释文叙录》,即曾申。曾申从子夏受《毛诗》,传李克;从左丘明受《左传》,传吴起。曾申是曾参之子,字子西。〔3〕吴起事鲁为将伐齐,年数无可考。
鲁人或恶吴起曰:“起之为人,猜忍人也。〔1〕其少时,家累令媛,游仕不遂,〔2〕遂破其家。
乡党笑之,〔3〕吴起杀其谤己者三十余人,而东出卫郭门。〔4〕与其母诀,〔5〕啮臂而盟曰:〔6〕‘起不为卿相,不复入卫。’遂事曾子。居顷之,其母死,起末不归。曾子薄之,而与起绝。起乃之鲁,学兵书以事鲁君。鲁君疑之,起杀妻以求将。夫鲁小国,而有战胜之名,则诸侯图鲁矣。
且鲁卫兄弟之国也,〔7〕而君用起,则是弃卫。”鲁君疑之,谢吴起。〔8〕
【正文】〔1〕“猜忍”,猜疑残忍。〔2〕“游仕”,出外找官做。“不遂”,不遂愿。〔3〕“乡党”,《周礼》所记乡遂居民组织以五族即五百家为党,五州即一万二千五百家为乡,那里是泛指吴起的同亲。
〔4〕“郭门”,外城的城门。鲁在卫之东,所以说东出卫郭门。〔5〕“诀”,死别。〔6〕“啮”,音niè,咬。“盟”,立誓。〔7〕鲁的始封君周公旦和卫的始封君康叔封为同胞兄弟,所以称“兄弟之国”。〔8〕“谢”,解雇。
在《韩非子》一书中,有吴起休妻的故事。
是说吴起摆设老婆织一条契合规格的带子,而老婆没按规格做好,反而不以为意的答复他,吴起比力严酷、刚强古板,对峙要那种规格,于是就休了老婆。他的妻舅曾向他求情,也被他回绝。
杀妻求将是《史记》里的说法,也许是鲁人恶吴起所说,我想其实并不是实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