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长亲自请他回国,为一事甘居沙漠气跑老婆,临死留话:送我回去
常书鸿是我国出名的画家、美学家,美术史学家,美术教育家,以及敦煌学家。本来在法国留学的常书鸿,1936年受时任教育部部长的王世杰之邀,回国任国立北平艺术专科学校传授。
1942年秋季的一天,梁思成找到常书鸿,问他愿不肯意担任拟议中的敦煌艺术研究所的工做。到敦煌去,恰是常书鸿多年求之不得的。
第二年,常书鸿就分开重庆去办研究所。临行前,梁思成送了他四个字:背城借一!而徐悲鸿在常先生为筹集研究所经费举办的小我画展也对他说:“要进修玄奘苦行的精神,抱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决心。”
敦煌的生活长短常艰苦的。常书鸿出格喜好喝咖啡,以至把从法国带回的咖啡壶也带到了敦煌,可是他只能喝又苦又咸的咖啡,因为没有糖,而水却是咸的。那时敦煌的老苍生起首要处理主粮的消费,很少种蔬菜,成年都是咸韭菜。肉要从城里买来,来回五十几公里,牛车要走十几个小时,牛又要歇息,就是一天一夜了,加上沙漠滩上的太阳一晒,肉很快就臭了。
常先生刚到敦煌的时候,张大千和谢稚柳还在。后来谢稚柳先走了,张大千临走时送给常书鸿一幅《蘑菇图》——一幅手绘地图,标示出在窟前区哪儿长着蘑菇。蘑菇,就是美食了。
后来,老婆陈芝秀也以去兰州治病为名出走了,丢下两个子女。老婆动身以后常书鸿才晓得她是不胜忍耐敦煌那种修道士般的生活,筹算再也不回来了。常先生策马狂逃,跑了二百多公里,昏倒在沙漠滩上,被在玉门找矿的地量工程师和老工人救起。抢救三天后,常书鸿醒来,仍是选择了事业,又回到了敦煌。
1948年夏秋,常书鸿带着敦煌研究的各专题五百多幅临本在南京和上海举办了一次展览,蒋介石、于右任、孙科等许多国民党要人都前来参不雅。那时研究所又重归教育部,教育部部长墨家骅命令将那批临品全数送到台湾“展出”。常先生察觉到此中的意图,没有施行,而是将所有临本妥帖秘藏于上海和杭州,本身带着子女,悄悄飞回兰州,回到敦煌,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处所。
莫高窟有一座倚崖高楼,称“九层楼”,檐角都挂着铃铛,叫做“铁马”。不管春夏秋冬,白日黑夜,“铁马”都在轻风中摇曳做响。常书鸿听了几十年,后来住在北京听不到了,就只得在窗前挂一副铃铛,聊胜于无。常书鸿总以敦煌人自居,从北京给人写信,老是忘不了自称“客寓京华”。1994年,常书鸿先生在北京逝世,享年90岁。按照他的遗嘱,骨灰葬回敦煌。
日本现代出名做家井上靖敦煌藏经洞的汗青故事为素材虚构过一部小说,题为《敦煌》。
藏经洞原为唐宣宗大中五年(851年)时河西都僧统洪辩的影窟。约在11世纪,西夏统治末期,莫高窟的僧徒们考虑到战争的灾难,于是就把寺院历代保留下来的经卷等全数封存在此洞里,然后外筑补壁,并绘壁画掩人耳目。后因僧徒避祸难未归,洞窟颓丧,年久日深,洞窟甬道被风沙淤塞,因而幽闭近800年。
小说《敦煌》即以此为布景展开。仆人公赵行德是一名落榜举人,在汴京城陌头偶尔救下回鹘公主,赵行德和回鹘公主一路漂泊到西域,在敦煌履历战争、恋爱和灭亡。
那是一个关于守候的故事。回鹘公主守候赵行德,公主身后,赵行德守候千佛洞,而千佛洞在守候着什么——我们短暂的一生或许底子参不透。
而敦煌,不也是如斯?近代以来,从蒙昧短见的王道士起头,接着梁思成和徐悲鸿到来,再到常书鸿——从此敦煌莫高窟有了不变的守护人。自1943年创始的国立敦煌艺术研究所,几经摇摇欲坠,在熬过了抗战最困难的日子和愈加不胜回首的“文革”的耻辱岁月以后,对峙住了,不断开展成今天已拥有约五百人的敦煌研究院。只要敦煌存在,那些把本身的命运与敦煌毗连在一路的人们会不断守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