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语
文/张金兰（山东高唐）
（收集图片）
一
明德楼西边的校墙头上惊现了好大一丛牵牛花，粉紫色的，鲜鲜明亮的。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实在把我冷艳到了。
校园里的牵牛花却是到处可见，但大都是那里有一棵蒲伏在地上，那里有一棵攀爬在冬青上，零零星散的。
横空呈现在墙头上的牵牛花不，是密密麻麻的一大丛，茎盘盘绕绕，叶层层叠叠，花挤挤挨挨。
看到的一刹那我呆住了，然后又莞尔笑了。
站在墙的那一边，我想象，她们在墙的那一边，勤奋地萌生，兴旺地生长，任意地蔓延，淘气地爬上墙头。我不晓得它们在墙的那边铺排成了什么样子，开成了什么气象。
墙头上的牵牛花，无风的时候，她们坐在墙头上拆肃静严厉，那娇俏温顺的小容貌，楚楚动听。有风的时候，她们立即显出活泼淘气的天性，绽放着绚烂的笑靥，你推我，我搡你，嘻嘻哈哈。
花在墙上，我在墙下。
秋的天空，蓝天蓝得通通明澈，白云白得一尘不染。
二
下战书上班停好车，翻开车门下车，一垂头蓦然看见脚底下的草坪里静静地躺着一枚银杏叶。
明德楼前没有银杏树呀，那里怎么有银杏树叶呢？
哈腰拾起，轻拈叶柄，认真打量，很标致的一枚银杏叶，起起伏伏的边沿线宛似远山隐约，外层是鹅黄色，里层是秋香绿。我不晓得它是在如何的一棵树上由春天的一点新芽长成夏季的一片翠绿？它又是若何来到了那里和我偶遇？
带回办公室，夹在册页里，如若哪一天我随意打开那本书，看见那枚银杏叶，我的心必定会轻颤一下，想起一个秋天的午后我和一枚银杏叶的相遇。
三
一场连缀的秋雨事后，气温骤降。
办公室窗外的梧桐树叶眼看着黄多绿少。
秋往深处行。
大间操时间，来到艺馨楼前，绕着花池漫步。风有些大，吹乱了我的长发，吹凉了裙裾下的脚踝。地上的枯桐叶在风里情不自禁地翻腾 ，发出唰唰的声音。梧桐树上的叶子哗啦啦地响，不时地有黄叶落下来，在空中盘旋一下，然后落在地上，混入旧的枯叶之中，随风翻腾到不远处，你已分不清哪是刚落的那片。
花池里，那些我经常见的野花野草已是秋的寥落萧索。数棵芦花，在风里飘摇。
可是，我发现，干枝枯叶之中仍然绽放着朵朵鲜艳明丽的颜色，嫣红，柔粉，丽紫，橙黄，叫你面前一亮，那是月季花。秋凉风肃，草枯叶落，她们仍有姹紫嫣红的梦。
四
下战书在知行楼二楼做完核酸检测，然后去了知行楼的庭院，我是想去看看那几棵银杏树的叶黄了没有。
一共有八棵银杏树，七棵仍是黄绿相间，只要一棵树的叶子全黄了，远看，一树纯净明艳的黄，在秋天的天空下灼灼地绚烂着，近看，满树的小黄扇，在秋风里悄悄地摇，让人联想到古戏里的翩翩令郎，手执一把纸扇，着一袭白色长衫，玉树临风，轻声吟哦一阕婉约词。
站在银杏树下，看树叶悠悠地飘落，一片，又一片。有一片落在了我的肩上，稍做停留，然后又滑落空中。哦，那片，是为我而落的么？蹲下，捡起，举高，细细端详，半通明的叶片，明晰细密的纹理，我清楚看到了它的四时和晨昏，看到了阳光和风雨。
那几棵银杏树长得很高，但树干还很细，树冠也不大。我喜好树冠巨大如盖树干粗壮苍劲的老银杏树，就像片子《爱有来生》里的老银杏树一样。经年以后，那几棵银杏树必然会长成我喜好的样子的，可那时候我早已退休分开了学校，不知身在何处，如许想着，心里不由地伤感起来。
五
早晨，来到学校，停好车，摘下平安带，拿出手机点开钉钉，打上上班卡。手机上像往常一样随即蹦出一张图片，今天例外认真看了看，“张金兰，早上好”，哟，图片问我早上好呢，提名道姓的。我心里立即柔嫩了一下，虽说那是软件推送的，不是某小我，但我心里仍是觉得到了一丝温暖。
“早上好，早上好！”我浅笑着在心里连声回复。我不晓得我那是回复给谁。
望向车窗外，亮堂的阳光透过树的枝桠，在草坪上投洒了一片一片班驳的细碎金黄。一枚一枚的梧桐树叶安恬静静地躺在草坪上，看去无悲无喜的样子，当别无选择的时候，天真烂漫就是更好的选择吧。
哦，我的“早上好”就是说给它们的吧，“早上好，清晨的阳光！”“早上好，秋天的落叶！”
翻开车门，下了车，顿感六合辽阔，心里亮堂，一切都是那么美妙！
【做者简介】张金兰，高唐第一尝试中学教师，喜好文字，喜好用文字记录生活点滴，喜好用文字抒写人生感悟。
昂首就能仰望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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