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定二年(1261)正月,皇太子“谒孔子于太学,请以张栻、吕祖谦列从祀”
宋理宗的“理”因宋明理学而来,他事实做了什么,能得此庙号?
常棣tandy
2022-08-31 08:00
陕西
优良汗青范畴创做者
存眷
我是棠棣,一枚汗青喜好者。欢送各人【存眷】我,一路谈古论今,纵论全国大势。君子一世,为学、交友罢了!
宋明理学何时确立官方哲学地位?有学者说是在元代,有学者说是在南宋中期,有学者说是在南宋理宗时。
理宗逝世后,朝臣在为他议庙号时鉴于其对理学的奉献,“有功于是理”,议定庙号为“理”。
《宋史》卷四五《理宗纪·赞》写道:
“宋嘉定以来,正邪贸乱,国是靡定,自帝继统,首黜王安石孔庙从祀,升濂、洛九儒,表章墨熹四书,丕变士习,视前朝奸党之碑、伪学之禁,岂不大有径庭也哉!身当季运,弗获大效,后世有以理学复古帝王之治者,考论匡曲辅翼之功,实自帝始焉。庙号日‘理',其殆庶乎!”。
晚宋期间,理学之所以能走上官学地位,一方面是因为到那时理学已构建了一个成熟的理论系统,另一方面也有赖于更高统治者的爱崇。
理学家的奉献是“阐扬正理”,而更高统治者的奉献是“主张正理”。
1、理宗的理学渊源
理宗身世微贱,在入宫以前也没受过几教育,他承受文化教育是在史弥远出于政治目标被选入宫的过程中和入宫以后。
史弥远选择理宗做为傀儡,当然是为了稳固本身权位,但史弥远也甚留意“察其德性”,并加强对他的教育、训导。
受史弥远的委派,余天锡、郑清之两人先后对理宗停止教育。余天锡及其母亲是启蒙教师,郑清之对理宗的理学思惟构成影响较大。余天锡是丞相史弥远的子弟师和心腹,参与史弥远废皇子赵竑、另立理宗的阴谋,史弥远暗里委托他物色继承皇位的适宜人选。
理宗就是由余天锡发现、保举给史弥远的。史弥远先让余天锡抚育理宗于余家,加以培育。“天锡母墨为洗澡、教字,礼度益闲习”。理宗在余家所承受的次要是识字、札节等启蒙教育。
嘉定十三年(1220)七月,理宗被选入宫受皇家正规教育。嘉定十四年八月,理宗被赐宝贵诚,九月立为沂王后。史弥远“择讲官”,便委任国粹录郑清之兼魏忠王府传授,“善训圳迪之”。
在拥立理宗的过程中,郑清之起了重要感化,并且做为理宗教师,他与理宗豪情是深挚的,那从史弥远身后,郑清之端平、淳祐年间前后两次拜相能够看出来。理宗深受郑清之思惟影响不问可知。
郑清之是理学中人,“少从楼防学,能文,楼钥亟加称赏。”楼防是吕祖谦门人。楼钥是墨熹私淑,“其于中原师友所传,悉穷渊奥。”
郑清之辅佐理宗端平更化,召用理学之士。
“端平元年,上既亲总庶政,鲜明专断,而清之亦慨然以全国为己任,召还实德秀、魏了翁、崔与之、李埴、徐侨、赵汝谈、尤焴、游似、洪咨夔、王遂、李宗勉、杜范、徐清叟、袁甫、李韶,时号‘小元祐’”。
理学之士纷繁入朝,在理宗四周构成一个庞大的理学群体,他们的理学思惟一定对理宗产生庞大影响。
在政治思惟上,对理宗影响更大的人当数史弥远。史弥远很重视皇位继承人的“德性”,并留意对他的教诲。
王夫之中肯地指出:
“弥远怀变易之心,然且密属余天锡、郑清之以徐变其德性;非若王莽、粱冀贪立童昏,认为窃国地,固欲远已之害,而不忘措国之安。等为收庶,而理宗之静,固贤于站之躁也。”
史弥远对理宗的影响次要是在权利的授受,但史弥远推崇理学和召用理学之士的政策,对理宗也产生了庞大影响。
史弥远身世于理学名臣之家,其父史浩是南宋初期理学家张九成门人,张九成是程门门生杨时的学生。
重用理学之臣是史浩的一贯政治思惟,对乾淳之际理学昌盛,确有功绩。并且,史浩对子弟也加强了理学教育。史弥远固然不受理学的牢笼,不甘愿做一个契合理学尺度的忠臣循吏,而具有过人的胆识,在开禧三年(1207)伙同杨皇后矫诏杀戮权倾一时的韩侂胄,改动了政局。
史弥远在尔后的执政生活生计中,施行了推崇理学和召用理学之士的政策,那是所谓“嘉定更化”的一项重要内容,那一政策与韩侂胄设立党禁、严厉冲击理学家的政策反其道而行之。但是,史弥远对理学其实不实正信奉,对召用的理学家也并非实正信誉,而是重在操纵理学和理学之士。
2、宋理宗爱崇理学的三个阶段
理宗接触理学,进修理学,信奉理学,爱崇理学,颠末了一个由浅入深、不竭深化的过程。那一过程表现出理宗思惟变革的轨迹,也呈现出理宗之世理学开展的次要走势。
(1)宝庆、绍定年间理宗起头“励志讲学”、推崇理学
理宗“凝重寡言,洁修勤学”,那为领会、认识理学供给了先天分赋。但理宗对理学的推崇次要是时势促成的。崇尚理学的本色性行动从时间看次要发作在端平到淳祐初。在宝庆、绍定年间(1225~1233),理宗做为史弥远的政治傀儡,随时有被倾覆的可能。与此同时,宝庆元年(1225)正月发作了“湖州之变”,史弥远、理宗乘机逼死废皇子赵竑,朝野言论不服。
理宗皇位危若垒卵,惶恐不安,理宗曾说:“朕心末夕不安。”为了稳固权位,理宗迫切需要理学为其正君臣名分,稳固统治。
在宝庆、绍定年间,理宗推崇理学表示在六个方面:
一是为逝世的出名理学家张九成、沈焕、陆九龄、墨熹等逃封、赠谥;
二是录用孔子后嗣,程颐、张九成、吕祖谦、张栻、陆九渊子孙;
三是召用实德秀、魏了翁等理学名流入朝参政;
四是宝庆三年明白暗示“朕励志讲学”,认可墨熹《四书集注》为权势巨子典范,认可其“阐扬圣贤蕴奥,有补治道。”
五、绍定三年(1230),撰写《道统十三赞》,“博求载籍,推迹道统之传”,暗示对理学的高度爱崇。
六、绍定六年九月,理宗撰《缉熙殿记》,通篇强调“学”的重要性,进修的目标是“绎义理,问辨经史,庶几有获,内以修身,外以治国平全国”。
经常和名儒硕学一路讲论“义理”,既为了进步本身的思惟道德本质,也为了治国平全国。但是,那时的理宗受造于权相史弥远,因而,他的推崇理学拿不出什么本色性的办法,实正的理学之士也得不到重用。
然而,我们从理宗绍定三年(1230)所撰《道统十三赞》及绍定六年(1233)所撰《缉熙殿记》来看,理宗已具备了必然的理论涵养,治国理念也已起头成熟。
(2)端平元年(1234)至淳祐元年(1241),理宗推崇理学渐趋飞腾。
理宗在“端平一淳祐更化”期间,企图中兴宋室,他依托的人才群体就是理学之士。“端平一淳祐更化”前后持续二十年,但现实上淳祐后期理宗“嗜欲既多,怠于政事”,淳祐后期理宗对理学的兴趣已大不如前。
也就是说,在端平到淳祐初期,理宗政治上有所做为的期间对理学的崇倡同时也到达了飞腾。
端平元年(1234),理宗在选德殿柱上金书六字:“毋不敬,思无邪”做为座右铭。
端平二年(1235),“诏议胡瑗、孙明复、邵雍、欧阳修、周敦颐、司马光、苏轼、张载、程颢、程颐等十人从祀孔子庙庭,升孔伋十哲。”
淳祐元年(1241),理宗以更高政治权势巨子下诏确认理学自孔子、孟轲、周敦颐、张载、二程迄至墨熹的道统,亲书绍定三年所写的《道统十三赞》,就赐国子监宣示诸生,表扬濂、洛诸儒,首黜王安石孔庙从祀,从而使理学成为正统思惟。
(3)淳祐后期、宝祐、开庆、景定年间理宗继续了爱崇理学的一些习惯做法,而其次要精神放在了对皇子赵禥的理学教育上。
在淳祐后期、宝祐、开庆、景定年间,也就是理宗中年以后,“嗜欲既多,怠于政事,权移奸臣,经筵人命之讲,徒资虚谈”。
在那一段时间里,理宗继续了褒崇理学的政策,如宝祐二年二月,为墨熹门人李燔赐谥“订婚”;宝祐四年蒲月,为孔子五十代孙孔元龙赐迪功郎、授初品官;景定二年(1261),诏封张栻为华阳伯,吕祖谦开封伯,从祀孔子庙庭;景定四年,诏平民理学之士何基、徐几补迪功郎,别离任婺州传授兼丽泽书院山长、建宁府传授兼建安书院山长。但那些都只能算是理宗崇尚理学的一些惯常做法,其实不具有特殊的意义。
理宗在宝祐、景定年间对理学的崇倡次要表示于对皇子的理学教育上,竭力向皇子赵禥灌注贯注理学思惟。资善堂曲讲皮龙荣曾向理宗建议:“忠王之学,愿陛下身教之于内。”对此,理宗深表赞许。
景定元年(1260),赵禥立为皇太子。理宗对太子理学教育初见效果,景定二年(1261)正月,皇太子“谒孔子于太学,请以张栻、吕祖谦列从祀”。度宗在位十年,不负理宗所望,继承了理宗的爱崇理学的文化政策。
3、理宗推崇理学的深远影响
吴江在《中国封建意识形态略考——儒家学说述评》一书中,认为:
“墨熹之学,南宋中期以前虽已流行,其实不失势,一度还曾宜布为伪学,遭到制止。到宋理宗时,才起头发扬光大,成为钦定哲学。张载、周敦颐、二程及墨熹就在那时从祀孔庙。”
总之,理学在中国汗青上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而宋理宗将理学尊为官方的次要意识形态也是一个具有重要意义的汗青大事务,其感化不容轻忽。
元朝仁宗延祐二年(1315)恢复科举,将墨熹之学“定为国是”,设科取士,非墨子之说不消。在元朝,理学的声势比南宋更盛。明代墨元璋、墨棣父子都推崇程墨理学,理学获得了独尊的地位,视其他学说为异端。而此时理学也日益变得僵化,严峻禁锢了人们的思惟,起头闪现它的反动的一面,于是走上了衰败之路。
理宗的一个汗青奉献是确立理学为中国封建社会后期的统治思惟,影响深远。他是中国封建社会一位汗青地位非常特殊的儒君,在对儒学的崇倡方面,完全能够与“免除百家,独尊儒术”的汉武帝相提并论。
自理宗朝,理学成为官方统治思惟后,历元、明、清迄于近代,统治中国思惟界七百多年。
能够那么说:
在中国的政治史上,晚宋时代无疑是比力暗中的,但在思惟史上,却有它特殊的意义和价值。程墨理学在理宗皇权的干涉下由民间学术走上官学地位,为唐中叶以来儒家争取正统的勤奋划上了圆满的句号。
但是,在理学享尽荣耀之际,就起头渐失其本意,敏捷发作了变量。
封建皇帝的理学是与理学家的理学纷歧样的,理学家把理学做为安居乐业的归宿和忠诚崇奉的学说,而皇帝则把它做为一种有用的政治东西,那是理学家与皇帝看待理学立场的底子不合。
政治操纵学术带有一种适用主义的特征,封建皇帝并非实正信奉理学,一定空言多而理论少。理宗之世的理学刚刚走向正统,即表露出它空谈心性、言掉臂行的弊端,那预示了它一定走向式微的命运。然而,无论若何,理宗把理学奉为正统,对中国人的思惟和行为体例产生了既深且巨的影响,那是有目共睹的汗青事实。
人们能够因而而赞扬他,也能够因而而咒骂他。
理学不单对中国封建社会后期的政治和思惟范畴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并且对中华民族的性格和心理、气量的塑造也有产生深入的影响。
因为宋代民族矛盾异常锋利,宋儒出格强调“忠君”、“气节”,那关于爱国主义、民族主义意识不得人心起了积极感化。
有学者指出:
“南宋之末,墨、陆两派之后学愈失其实,其流弊亦愈甚,而墨学以文天祥、陆学以谢枋得为殿军,可谓有光于理学…理学旨在涵养道德,当以气节为第一义。宋末遭外族侵略,祸至亡国,苟无文山、叠山等以忠义留正气于人世,则两宋理学实如韩侂胄所讥,是‘伪道学’了!”
因为理学的感染,宋末呈现忠义死节之士之多,在汗青上长短常凸起的。当南宋亡国之际:
“臣子慕义,相率蹈节,矢不奴外族者,皆是也。文天祥之伟烈行谊,著在其时,炳耀千古,固不待言,而门人故吏,与崖山倾覆,死忠死节之仁人志士,何其多也。”
缜密在《齐东野语》卷一六《理度议益》中,记载:
“理宗未拊,议谥,朝堂或拟曰‘景’,曰‘淳,日‘成’,曰“允’,最初曰‘礼’。议既定矣,或谓与亡金伪谥同,且古有妇人号‘礼宗’,遂拟曰‘理’。盖以圣性崇尚理学,而全国事理更大,于是人无间言。”
看来,理宗被盖棺论定以“理”是很得当的,是能表现其一生次要奉献的。
(注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