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月亮很大很圆,月光洒在地上亮堂堂的。父亲牵着我的小手,一大一小两个黑色的影子一路前行,路边的蟋蟀叫得非常动听。
做者 |崔向珍
编纂|宾丝丝
本文首发于《时代邮刊》第420期
蒲扇、树荫、活动的溪水,曾经是我们那些村落孩子遁藏炎暑的标配。没有通电的小村子,白花花的日头晒得空中滚烫,一阵一阵的热风吹得人头晕心慌。
小小的村子里好不容易盼来个卖冰棍的,两分钱一根,我们顶着烈日,满头大汗眼巴巴瞅着,听叫卖的声音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日子过得捉襟见肘,哪有钱买冰棍吃呢。吃不起冰棍洗个澡总行的,野地里有良多大坑,炎天雨水多,那么多水坑连成一片,村子里的孩子成群结队结伴而行,各人泡在水坑里不肯意出来,惬意得很。
但是胆怯的父亲怕我们溺水,严明声明谁都不准去水坑里洗澡,除非他有空带我们一路去。虽然每一次父亲城市带我们去村子西边阿谁最浅的大坑,但我们仍是玩得很高兴。
父亲没有时间陪同我们的时候,就去水库挑一挑水回家,满满的两大铁皮水桶,放在日头下晒透了。落日西下的时候,父亲就号令我们穿戴小裤衩站成一排,像一朵朵刚绽放的向日葵似的。他用水瓢舀水给我们淋浴,我们洗完后会爬上大炕,睡得天昏地暗。
童年的村落物量匮乏,精神也贫瘠,除了几本读了几百遍的小人书外没有什么课外书可读。最盼愿片子放映员来放一场片子,在学校的大操场上,当教师的父亲会带着我们早早地翻开教室门,给放映员筹办好桌子和凳子。我们也能够占个好处所,坐在父亲的四周。
但是那过节一样的日子究竟结果很少,于是村子里的同伴们就经常结伴去邻村看片子。可我胆怯的父亲怎么都不安心,照旧不允许我们私行去外村看片子。
记得那一次,毕家咀村放《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的片子,我心里阿谁焦急劲就别提了,百爪挠心似的,吃饭也不香。父亲只好放下要修改的功课,带我去看片子。那天的月亮很大很圆,月光洒在地上亮堂堂的。父亲牵着我的小手,一大一小两个黑色的影子一路前行,路边的蟋蟀叫得非常动听。
我读初中一年级下半年时,住在村西边的三个同窗先后停学。晚自习下课后,从村东到村西,我只能一小我走夜路回家。好在村子小,再加上路熟,我也不怎么惧怕,出了家门飞快地跑几分钟就能和村东的几个同窗会合了。但是父亲不安心,每次上学都要把我送到村子东边,下学后再把我接回家。曲到一个住在村子中间的高年级同窗主动和我结伴上学,父亲才实正放下心来,不再接送我了。
17岁那年过完了春节我要返城,父亲不安心我单独在济南火车站等待大三更的火车,硬是陪我一路波动到了济南。那天晚上候车室的旅客不算多,父亲要我躺在长椅上睡了一觉,他强忍着困倦,坐在我的身边看着我。
天快亮的时候,买了站台票的父亲送我上了火车,找好座位后,絮絮不休地叮嘱了好几遍,曲到车快要开动了,他才三步并做两步地跑了下去。火车缓缓向前,父亲的身影越来越远,模糊的视线里我只看见他的一双大手不断在不断地挥动。
现在我的老父亲都80多岁了,胆子却仍是一如既往的小。我们出门时,他老是一遍又一各处叮嘱,开车别走神别接德律风,别去人多的处所凑热闹……听到父亲的那些话,我只在心里稍稍抵触一下,嘴上仍是忙不迭地容许着:“晓得了!不会的!”
初审|王可欣
复审|李玲
末审|黄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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