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画家是“痴人”
东晋大画家顾恺之,历来被推崇为“画圣”、“画神”、“画祖”,是中国画名副其实的开山人物。
顾恺之(348—409),字长康,小字虎头,晋陵无锡(今江苏无锡)人。做过大司马从军,散骑常侍等属官。工诗赋、书法,尤善绘画,人物、佛像、禽兽、山川皆能。时有“才绝、画绝、痴绝”之称。著有《论画》、《魏晋胜流画赞》、《画云台山记》。他提出“迁想妙得”、“以形写神” 、 “尽在阿堵中”等论点。唐张彦远评其画:“意存笔先,画尽意在”。
《女史箴图》部分
《女史箴图》部分
《女史箴图》长卷传为顾恺之的做品,现剩唐绢临本藏于大英博物馆,原为清宫藏画,在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时流散到英国。另宋代纸临本(一说为徽宗御笔)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
那位“虎头”很有点“愚”和“憨”。《晋书》和《世说新语》中就记载了几则有关他的故事。
顾恺之(传)洛神赋图(部分)
一则说他吃甘蔗倒着吃,先吃不甜的部门,说是渐入佳境 , 也颇有哲理。
一则是“撩妹”的故事,他爱上一位姑娘,人家不容许。就回家给人画张像,拿针往画像心口上扎,扎的姑娘肉痛病犯了。他说,你跟我好意就不痛了。姑娘遵从了,拔掉针,心就不痛了。顾恺之不成能是“容嬷嬷”,故事的前半段是有的,扎针和肉痛应该是后人添枝接叶。那就契合“情痴”的剧本了。
顾恺之(传)洛神赋图(部分)
顾恺之画人物,有时数年不点睛。有人问:怎么那么久不画眼睛?他说,人的四肢美丑,很好画,最难画的是眼睛,所以必需稳重。荆州刺史殷仲堪,是顾恺之老友,392年,应殷仲堪之邀去做幕府从军。其时,顾恺之已为良多名人画过像,惟独殷仲堪没请他画,因为殷是独眼龙,右眼有弊端,担忧画了欠好看。怎么来画殷仲堪呢,顾恺之犯了难。第二天,给殷仲堪画像,在其右眼处,用飞赤手法,将笔悄悄一抹,使其右眼被淡淡烟云粉饰,若隐若现,巧妙地掩盖了短处,显得风神俊秀,妙趣横生。殷仲堪看了,快乐得不得了。《世说新语》那么记载:明点瞳子,飞白拂其上,使如轻云之蔽日。
东晋是乱世,人人自危,朝不保夕。文人士医生热衷于谈玄论道,吃药炼丹。为了洁身自好,都在拆傻充愣。顾恺之的痴和傻也不外是拆出来的。
桓玄是桓温的儿子,那父子两都是野心勃勃的大军阀,心黑手辣。顾恺之保藏许多历代名画。有一次,他从荆州回无锡老家投亲,桓玄主动提出帮他保管藏品。顾晓得桓玄贪婪,既担忧又欠好回绝,就特意多个心眼,将字画锁在橱柜里,贴上封条,存在桓玄处。桓玄从后背弄破橱柜,取出字画,再修好复原。待顾恺之投亲归来,发现封条没动,翻开柜门,里面一无所有。桓玄说,没翻开过,不知怎么回事。顾恺之没露任何奇异之色,说:嗯,妙画通灵,变革而去,亦犹人之登仙矣。
脑袋和字画,孰重孰轻,顾恺之一点也不糊涂。那个傻和痴,和乐而忘返的 “阿斗”是一样的。
(图片来自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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