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学者堤一昭认为,江南行台镇压叛逆的军事动作是与监察并存的双重本能机能之一。考察江南行台的活动,确是阐扬着镇遏与纠察两种本能机能,然而在世祖、成宗期间,镇遏的感化似乎更为明显。
镇遏有力的次要表示是江南行台成立之初,连结着一收强悍的戎行。至元十一年,相威管辖五投下军参与平宋战争,十四年为江南行台首任御史医生时,应该是率领所部人马到差的。《相威传》称:“浙东盗起,浙西宣慰使昔里伯纵兵肆掠,俘及布衣,(相威)乃遣御史商琥据钱塘津渡阅治之,得释者以数千计。昔里伯遁还都,奏执还扬州治其功。”商琥为南台监察御史,至元十四年已在任上。为避免昔里伯纵兵鼎力大举掠夺,商琥肯定是带兵占据钱塘渡口镇抚的。他所带之兵天然是行台本身的戎行,很可能就是五投下军。行台的戎行还被调动出征。至元二十四年(1287),“诸王乃颜叛,帝将亲征。博罗欢谏曰:‘昔太祖分封东诸侯,其地与户,臣皆知之,以二十为率,乃颜得其九,忙兀、兀鲁、扎剌儿、弘吉剌、亦其烈思五诸侯得其十一。惟征五诸侯兵,自足当之,何至上烦乘舆哉?臣疾且愈,请事东征。’帝乃赐铠甲弓矢鞍勒,命督五诸侯兵,与乃颜战,败之。”博罗欢自此前一年就任江南行台御史医生。此次出征乃颜所率五诸侯军(五投下军),便是行台成立时相威带去的人马。另据记载,成宗元贞元年(1295)七月,元廷“给江南行御史台守护军百人”。那百名军士只是守护南台的保镳军,并不是南台能够出征的戎行。
江南行台对职责范畴内的整个戎行负有纠察权。南台设立时造定的《立行御史台条画》,涉及此内容的计有五款:(一)疆域有声息不即申报者,纠察;(二)到处镇戍,若约束号令不严,衣甲器仗不整,或管军官取受钱物、放军离役,并虚申流亡、冒名取代,擅自占使商贩营运或做耕户,一切不公,并行纠察;(三)管军官不为约束军人,致令掠卖归附生齿,或诱说良报酬驱,一切侵扰苍生者,纠察;(四)管军官申报战守功绩,徇私不实者,纠察;(五)管军官起补流亡军人,故意做弊,骚扰军户,军前不得适用者,纠察。纠治戎行的乱纪违章行为,也是镇遏的一种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