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翰林墨昂曾撰书《莫节妇传》,盛赞周渭贤妻莫荃,此中有曰:“……(渭)时奔赴道,不得与荃别,后委寄繁剧,岭寨驰走,不还家于二十六年。父母欲夺荃嫁之,荃抽泣泪于父曰:吾夫岂碌碌久困者耶?食贫守死俟之”。尔父不敢强。荃执礼事叟姑益谨,闺壶有法。家素贫,荃岁事蚕绩,得丝则机而抒轴,节俭自营,生计渐盛。乡里之淑妇静女,罕识其容荷,闻其风,则帏翰竦敬。子渐长,筑舍予外,购书命师教之。后财产益裕。舅姑将老附茔,选美丘,大为寿坎,松楹茂盛,尽得其造。又为其夫创上腴田百顷。水竹别墅,亭阁相看。然渭在路亦修高节矣……”
诸位看官,从墨翰林此文中,不难看出,莫荃不只是位节俭持家的贤妻良母,仍是个灵通事世,尽孝晚辈,敦睦乡邻,助桀为虐的
乡里表率。文中除了说她“为其夫创上腴田百顷”,未得考证,不敢苛同外,其它良行善举,尽皆流芳市井,有口皆碑。本章只叙莫荃造屋一事,以飨读者。
自从父母迁到莫荃家后,三世同堂一路生活,日子过得很快,两个小童快到读书年龄了。莫荃与父母筹议,于村外择得一地,要为儿子筑一房舍,做为书斋,专供二子读书之用。周渭叔父、娘舅等亲戚也表达收工出力,搀扶帮助建房。一番筹备后,合理秋高气爽季节,便择得吉日,烧纸焚香供六合、土神、灶王后,破土开工了。选定房屋朝向时,莫荃选定坐南朝北,大门朝北开。师匠惊异,说当地盖房多以坐北朝南,如许冬日避凉风,夏季避炎热。莫荃却说坐南朝北意为大门为周渭所开,盼看周渭从北而回,一家人早日团聚。世人体谅莫荃专心良苦,只得依了。
各式齐全,此日新房上梁了。莫荃请来三亲四友和本村长者乡亲,共贺上梁之喜。
一阵炮竹响过,上梁仪式起头,先由鲁班(木工师傅)接梁。几位青年人将做好的木梁抬至新屋,由几个木匠师傅接下,置于红绸布上,唱道:
鞭炮一响喜洋洋,
房主造得好栋梁。
接到栋梁堂中放,
荣华富贵得悠久。
接着即是陪梁。由莫荃的父亲、舅舅、叔父和族长四位长輩,陪在大梁边,一人饮上一杯酒,每人唱上一句诗。
父亲先唱:
盖得新屋亮堂堂,
舅舅接唱:
习文识字好处所,
叔父接唱:学子莫怕冷窗苦,
族长接唱:明天将来得中状元郎。
往下就是拜梁。莫荃携二子跪于太梁前,先拜大梁,后拜四老,再拜鲁班(木工师傅)。然后是梁下教子,莫荃曰:“新屋落成,即是你俩的读书奋发之处,你俩要早起睌睡,悬梁刺骨,奋发读书,子承父志,未来有所成就,报效家国。”
二子跪拜其母,口中喏喏。
往下是包梁。木工师傅用红布将高粱、粟子、稻穗等五谷粮食包好,绑付大梁中心,用利斧杀一只公鸡,将鸡血滴于大梁之上,即成。
一切罢了,便起头上梁。只见木工登上正柱之顶,摆布拉动吊绳,将大梁平稳拉上梁斗,落上位子,上梁即成。
上梁后,木工师傅起头往人群里抛粑粑,那是最冲动人心的时刻,只见师傅们将点着红心的糯米粑往下抛,人们力争上游,你争我夺夺粑粑,登时,欢唤声似江水涨潮,一片欢跃……
木工师傅一边抛粑粑,还一边唱诗逐个
今日上梁抛粑粑,
哪个捡到哪个发。
白叟捡到哄孙子,
妹仔捡到敬阿妈。
今日上梁抛粑粑,
恭喜房主安新家。
父子团聚末有日,
夫妻相见并蒂花。
上梁胜利后,喜宴起头。亲朋客朋,于流水席上坐定,莫荃喜极而抽泣,她端起一杯酒,高高举起,言道:“今日我家新屋上梁,感激寡位亲朋来贺。此时,造屋男仆人北上未回,小女子代他感激各人了。周渭从小食路口村百家饭长大,不管他走到哪里,我相信他必然忘不了乡亲们。总有一日,他会回来谢各人的。在此,我先替他敬各人一杯酒……”
世人见莫荃心诚言切,深为冲动,纷繁端起酒杯畅饮起来。
新屋落成后,莫荃即请来邻村墨秀才为先生,设私塾教二子读书。拜师启蒙之日,莫荃请来亲人晚辈,一同训子,她对二子曰:“你兄弟二人谨记,此日起,约法三章,一曰尊师教。二曰勤耕读。三曰立志向。读书须专注,听师言,两耳不闻窗外事。房后设有勤耕园一处,书余,你二人可恰当摘桑养蚕,浇园刈草,做些农活,以不忘底子。耕读传家方为善,诗书砺志古贤心。”
二子唯母是从,连连点头。
墨秀才亦当面赞曰:“吾为人师表数十载,阅人无数。古有孟母教子三迁其宅,今见莫氏训子,孟母之影也!”
欲知续情,且听下回合成。
做者简介逐个
宾泽文,广西全州人,现居桂林。前期为军旅写做人,二十六岁加进湖南省做家协会,后转进广西区做协。于省级以上报刊杂志颁发诗歌、散文、小说、剧目等文艺做品六百余篇(首)十余次获奖,出书文学做品集六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