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棣迁都北京后,对历代帝王的祭奠要么传造由南京太常寺负责,要么安放在故宫的文华殿,或是北京的郊坛,那种场面不断继续了百余年。可对热衷于礼法变革的嘉靖皇帝来说,南京历代帝王庙远远,未便前去亲祭,在北京郊坛祭奠历代帝王,又不敷正式;再加上他自嘉靖九年(1530)起将本来的六合合祀改为六合分祀,于圜丘(天坛)从祀天神,方丘(地坛)从祀地祇,而历代帝王属人鬼,与天神、地祇不搭,又不克不及与风云、雷雨、五岳等列为一类。思前想后,明世宗痛快命令效仿南京祖宗之造,在国都北京择地修建新的历代帝王庙,地点选在阜成门内大街的保安寺原址,庙造根本照移,只是历代帝王的塑像被神牌所取代。嘉靖十一年(1532)夏,北京历代帝王庙建成,八月,嘉靖帝亲临致祭,动身前一天还不忘往太庙告知诸位先祖,历代帝王庙换地了,尔后对历代帝王的祭奠于北京历代帝王庙停止,南京历代帝王庙在清代被彻底毁弃后,北京历代帝王庙成为全国绝版。
景德崇圣殿内供奉的夏商帝王的神位
据明末清初孙承泽《春明梦余录》记载,北京历代帝王庙由景德崇圣殿、工具两配殿、工具燎炉、祭器库、景德门、神厨、神库、宰牲亭、钟楼、庙街工具景德牌楼、下马牌等构成。景德崇圣殿为正殿,殿内60根巨柱,由金丝楠木造成,那种木材,到清代已几乎绝种,比拟南京历代帝王庙正殿的单檐庑殿顶,北京历代帝王庙正殿的屋顶款式升至更高级——重檐庑殿顶;屋顶上的黑琉璃瓦绿剪边,则要到乾隆二十七年(1762)补葺时才被黄琉璃瓦所代替。
历代帝王庙前两座下马碑
照理说,老祖宗墨元璋定下的端方,不得随便更改。可偏偏有人对元世祖忽必烈有定见。早在北京历代帝王庙修建时,翰林院的姚涞就颁发过《论元世祖不妥与古帝王同祀疏》,被礼部以“宜遵旧造 ,庙祀如故”驳回。十多年后,明日黄花,当礼部右给事中陈棐于嘉靖二十四年(1545)再次申论元世祖不妥进祀帝王庙时,嘉靖帝不吝违犯祖造,将元世祖神牌及从祀的5位元代名臣牌位一并拿下。如斯180度大改变天然与嘉靖朝愈演愈烈的蒙古边患有关,用陈棐的话说,既然在庙中祭奠胡虏之君元世祖 ,为什么还要对抗他们的侵略?既然崇祀元世祖的神位 ,为什么还要阻遏与他们的交往?因而陈棐坚词以请,认为只要罢祀元世祖,才气“诏谕国内,必有发舒华夏之气……士气既奋则兵威自扬”。很显然,双边态势并没有按陈棐和嘉靖帝所想的那样开展。嘉靖二十九年(1550),蒙古领袖俺答汗率军从大同边塞一路攻进古北口,兵临城下,武力要求明朝 *** 开放边贸,史称“庚戌之变”。明朝不能不开放宣府、大同等地与蒙古停止马匹交易,全国上下,四处充满着一股仇恨蒙古的情感。最受“苦虏之扰”的嘉靖帝到了晚年,每写“蛮夷”字必极小,凡诏旨及章疏均是如斯,足见其厌恶水平。元世祖的“缺席”,恰是嘉靖年间对外政策的实在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