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锅伙》(33):命名并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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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着凉皮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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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读书苦,那是你看世界的路——

“我的孙子长着一身唐僧肉,刚出满月就红线缠脚。”刘二皇叔笑过之后变了调,“钱袋,你可知老言古语有句话,说的是豪杰娶九妻,我的孙子八九不离十。”

“一槽拴不下两端草驴,九个媳妇还不闹得刘家天塌地陷?”

“一母生十子,我要的就是刘家人丁昌隆。”

“啭儿是正宫,后娶的都是狗肉上不了正席。”钱袋不敢违犯古例,却要在名分上争个凹凸。

“那也不克不及一句话说死。”刘二皇叔口气大得吹死牛,“说不定哪一天我的孙子考上秀才,中了举人,点了进士,不免有那皇亲国戚、当朝一品把我孙子招为门婿,人家皇亲国戚可不克不及当偏房。”

对子抱着儿子走出屋来,曲到刘二皇叔面前,笑道:“爷爷给孙子起个名儿吧!”

不等刘二皇叔启齿,蒲团大娘力争上游,咽下吞进口中的坛子肉,说:“那个小子是刘家的一条根,就喊留根儿。”

常三褡裢不甜示弱,另有高见:“那个孩子一根汗毛金不换,该喊金苗儿。”

“爹,您们拿主意。”对子看看公爹刘二皇叔的神色,又看看亲爹单老双的眼神。

“小名要贱,大名主贵。”刘二皇叔启齿就有学问,“小子家淘气,七岁八岁狗都嫌,就喊狗嫌儿。”

“好!”单老双有头无脑,人云亦云,“狗都不睬,阎王判官的存亡簿上就不落他的名,一辈子车行千里路,人马保安然。”

此日中午食过饭,单对子坐在柳篱小院的葫芦架下,敞畅怀给儿子狗嫌儿喂奶,前仰后合哼着催眠曲,她也瞌睡起来。那时,她的亲爹单老双骑着一匹大走驴,来到她家柴门外。大走驴的脖铃叮咚响,惊醒了打瞌睡的单对子。对子慌忙掩上胸襟睁开眼,见是她爹,站起身笑脸相迎。

“大热的天,怎不带着孩子到屋里歇晌?”单老双给大走驴绊上腿,放到河边食青草。

“老爷子到河滩打青柴,我怎好意思躺在炕上睡觉?”单对子把狗嫌儿抱进屋往,从水缸里捞出一个湃了一夜的西瓜,抱出来给老爹解渴消暑。

“你公公自打抱上孙子,酿成了老财迷,头顶火盆子砍一捆柴,能卖几个钱?”单老双嘴里嘲笑亲家,本身也解开褡裢,倾囊倒出一堆铜板,“积少成多,我也得给外孙买二亩地,一辈子衣食不愁。”

“好女不穿陪嫁衣,好男不食分炊饭,狗嫌儿得靠自个儿的文武双全打全国。”单对子把切得的西瓜端到老爹面前,“热得下火,您大老远的跑来,莫非光是为了看外孙子?”

“儿呀,还记得你的申二叔吗?”

“我怎么忘了阿谁申二毛子,他前前后后敲诈了您几血汗钱?”

早年,单老双、刘二皇叔和申二毛子曾是一条运货大船上的伙友。单老双拉纤,刘二皇叔保镳,申二毛子油嘴滑舌,花言巧语,当了个前站。二百八十里大河,二十四座渡口船埠,申二毛子一溜小跑,走在大船前头。遇有障碍和刁难,申二毛子要摇唇鼓舌,转危为安,大船一路通顺无阻,不克不及中途抛锚。

日久天长三人抱团,有一回船过杨柳青镇,买了一张桃园三结义的年画,挂在船桅上磕响头,照猫画虎进修刘、关、张,焚香沥血以誓,拜了把兄弟。

苏家洼子有个半大不小的财主,女儿跟亲堂兄偷情怀了孕,家丑不克不及表露,便当诱申二毛子顶名遮羞。申二毛子屎盆子扣在头上还觉得占了个大廉价,刘二皇叔骂他是啃骨头的狗。他跟阿谁财主女儿拜了堂,也就弃船登了岸。然而,阿谁财主女儿不单不跟他一条炕上睡,并且不在一张桌上食。

他固然不给运货大船打前站,却要给财主女儿打长工。有他当掩体,财主女儿跟亲堂兄明来暗往无所顾忌,近亲繁育,两男一女,三个傻子。申二毛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看妻子的白眼,只要向把兄弟哭脸乞怜。刘二皇叔我行我素,碰头就骂他贪财不要脸;单老双却是心软如绵,常为他一洒同情之泪。

过了几年,财主女儿的亲堂兄冷冬黑夜到外村的宝局子聚赌,半路途中遭到对头暗杀。财主女儿已比徐娘老,那才将申二毛子收了房。申二毛子一阔脸变,跟刘二皇叔更不照面,却在单老双身上荞麦皮里榨油。在申二毛子上岸之后不久,刘二皇叔和单老双也分开水路,刘二皇叔在河滩开荒种地,单老双当了脚夫,租一头走驴要二八分账。

申二毛子有一头馋、懒、滑、踢、咬的大喊驴,驾不了车也拉不了套,他便找到单老双,三七开租赁。单老双调教了一个月,从头到脚留下数不清踢咬的伤疤。大喊驴出科一上路,跑得快而稳,虽不是日行千里夜走八百,一口气也能跑下二三百里。申二毛子一见驴已成材,便言而无信,翻脸变了卦,三七变二八。

大喊驴跑了十年路,老得抬不起蹄,申二毛子又心生一计,死活要把老驴卖给单老双,不要现钱,只立个驴打滚儿的文书。单老双买下不到一个月,那一日驮着个小脚老太太,带着两篮子鸡蛋,看看坐月子的女儿。老驴跑出八九十来步,脚下一软跌了个前栽,小脚老太太满嘴牙齿被摔得一颗不剩,两篮子鸡蛋没一个不碎。老驴呜唤哀哉,心脏停行了跳动,送到汤锅不敷赔两篮子鸡蛋的钱。单老双不单要给小脚老太太治伤,申二毛子的高利贷每月还不克不及少交一文。所以,单老双虽无怨言,单对子却恨之进骨。

未完待续……

本小说写匈奴后嗣刘氏四代的生活沧桑,做者刘绍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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