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秋天降临,那芳香四溢的金桂树,就在奶奶家的天井里尽情地绽放着耀眼的荣耀。静守在天井的金桂树,似躲在秋天里的金桂美人。匀称的树干,拼集出美人细长笔直的身躯。零散点点的枝丫,不寒而栗地装点着美人秀丽的脸蛋。而嫩绿色的树叶们,不竭地编织着金桂身上的绿色衣裙。如斯那般,一个俊秀佳人便在清凉里静守着秋的岁月。
诗人杜甫赞誉卓文君“气量美如兰,才调馥比仙。”在秋天里守候的金桂,又何尝不是才调横溢的美人呢?金桂美人将本身积累的满腹才调,结成一朵朵金黄的木樨,在秋天散发着独属于本身的诗意。金桂美人的芳随便睹,芳香却难留,往返飘动的香气,到过所有的角落,却难以立足。留住芳香最浪漫的办法,莫过于造成香囊了。
奶奶是最会做金桂香囊的。普通俗通的布料,被她的银针付与了新的生命。五彩斑斓的丝线,跟从着奶奶的手指,绘造着一幅又一幅锦绣画卷。一张张差别图案的绣布,被奶奶紧紧相扣,它们手牵手,拼集成一个个躲着神异的口袋。精巧的挂线,拉紧了囊包边沿的间隔,更装点着香囊的精致容貌。几捧清香怡人的金木樨,挤在精巧的香囊里,不争不吵,不嚷不喊。奶奶绣的金木樨香囊,不只美了衣裳,也香了院墙,使得满庭芳香四处飘荡。
香囊飘香,琼浆流芳。爷爷更爱的金桂酒,即是此时酿造的。被岁月呵护着的金木樨,禁受清水的洗礼,在太阳的照射下,金黄透亮,闪闪发光。晒好后的金木樨与上好的白酒在玻璃瓶中相遇、相知,而晶莹剔透的冰糖做了一回红娘,仅用了三个月,便让那场爱恋成为一曲永久的赞歌。
动人肺腑的金桂酒,是爱的结晶,更是美妙的见证。琥珀色的琼浆,携着浓浓的芳香,留香在唇齿间,回荡在天井里。
无论是金桂美人、金桂香囊,仍是金桂琼浆,既让奶奶的天井芳香无限,也让那清凉的日子飘满了秋的馨香。
□崔平和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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