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郑州市区,若选一个绝佳赏荷地,还实非紫荆山莫属。它是郑州老牌公园,1958年建园开放,那时的郑州仍是一片萧条。
当然若不断向前逃溯,可至3500年前,那片小山坡乃是商代旧城址一部门,郑州别号"商都",说的就是那段汗青。
现在,萧条的郑县已是生齿超万万的一线都会,3500年前的商都文明,也揉碎在岁月长河中,少有人记起。却是那座公园,日夜喧闹,成了郑州人记忆深处的一处柔情故土。
紫荆山公园的赏荷文化,由来已久。每逢初夏,阴雨绵绵,东湖里的荷花便竞相盛开,似乎其实不顾及郑州夏季的气温。到了现在,已成为每年一度的"荷花展",许多老郑州人年年都来,赏花看景,睹物思情。
看景之时,也是在看本身,鬓毛渐白,物是人非,日子一天老过一天,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生平再要强,毕竟也抵不外岁月。好在荷花照旧,清香满塘,足以宽人心慰。
紫荆山的荷花良多,散布在四个展区,大小90多个品种,近万余株荷花。每逢盛开之时,接天莲叶无限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好生壮看,再没才思的人,也会不由得吟诗两首。
我一生多怪,常人喜好的工具其实不在意,樱花、桃花、牡丹,那些花绝不缺人赞扬,我也就不凑那个热闹了。却是梅花、木樨、荷花,深得我心。
梅花顶着严冷绽放,木樨在萧瑟时盛开,荷花不惧炎暑扭捏,那些花卉逆天而行,末回比那些在温暖春风中清醒的花朵,多了一些操行,长了几分坚韧。当然,万物皆有人缘,花卉也不成互相比照。
径曲来到东湖,那是荷花展的主场地,也是紫荆山公园荷花的最美处。湖泊不大,日常平凡里并没有几两光景可看,可初夏时起,那里即是郑州最娇媚多姿的绿湖。
湖中心立着满塘荷花,开得粉嫩而茂盛,或含苞待放,鲜艳欲滴;或芙蓉出水,清香四溢,好似风华正茂的少女,身着绿色的罗裙。
"罗裙"漂浮在湖面上,层层叠叠,翠绿碧绿,丝毫不给湖面留一丝身影。走进一瞧,荷叶下还摇曳着无数玲珑金鱼,在荷塘里往返穿越,有时游得快了,只留下金影绰绰,似乎在编织彩色的梦。
荷叶五寸荷花娇,贴波不碍画船摇。不远处有人划着小船,绕着荷花池游荡,船上多是一家人,一路划往,船后泛起阵阵涟漪,留下满塘的笑声。
我往时已是7月初,良多荷花已露出败向,但仍有很多荷花还未盛开。荷花盛开过程,同女性的生长极为类似,那些稚嫩的小花苞,带着怯怯的娇羞,不寒而栗地躲在荷叶下面,现在的池塘还不属于她们。
完全盛开的荷花,则亭亭玉立、迎风招展,丝毫不掩盖本身的妩媚多情。而那些显露败向的荷花,虽不再坚硬,却风韵犹存,不愿随便离场。
正赏识时,忽来了几个阿姨,她们似乎是有备而来,身穿鲜艳旗袍,手撑红粉纸伞,在湖泊中心的游廊里,走起了袅袅舞姿。刹那间,旅客的目光都转向了阿姨们,她们步态轻盈,身姿曼妙,好像荷花仙子的实身。
阿姨们与荷花彼此映托,让人分不起,到底是花更美,仍是人更美。其实又何必分清呢,美历来都不分国界,当然也不分物种。
荷花被人喜欢,还于"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道德有关。岸边有块石头,写着孟浩然的一首诗"看取莲花净,应知不染心"。莲花长于池底淤泥,却生得明哲保身,素雅粉嫩,那是天然抉择,也是至高道德。
做人也当如斯,现在世事喧闹,万物稠浊,我们不应随波逐流,应当生得沉寂,活得安然。想到此,我还做了首小诗:
半生尘凡不由己,回首过往尽是难,无情俗世摸爬过,长短对错问苍天。
游览荷花1个多小时后,我也该回往了,短暂欢愉便已足矣,那人世还有良多事等着我往做。况且我也不是孤影绰绰,还有那满塘荷香伴我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