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是除了奶娘王嬷嬷外,林黛玉身边独一的林家人。
欠好说雪雁是林家家生子仍是买来的丫头。但被林如海派往跟从林黛玉,表白她要一生相随,将来会被充做陪嫁。
林黛玉来到贾家后,雪雁却被贾母嫌弃了:年纪太小一团孩子气不胜用,便将二等丫头鹦哥赐给林黛玉,代替雪雁,也就是紫鹃。
林黛玉有了紫鹃后,雪雁被“边沿”。黛玉和紫鹃情同姐妹,雪雁似乎长不大的孩子,小丫头一般再鲜少出场。
其实,雪雁年纪必定要比林黛玉大,之所以与贾府“小丫头”类似,表白正七品的巡盐御史林家,与荣国公诰命贾母的贾府之间,差距太大。
别说贾母身边的二等丫头,雪雁可能也就类似春燕、佳蕙、四儿一般。
曹雪芹如斯描绘其实不不测。因为巡盐御史之家,与国公贵族之家的差距本就太大。
林黛玉刚来贾府的拘束,“一步不敢行错,一言不敢多语,怕被人嘲笑了往”,两边门第的差距,就从雪雁表现。
比及薛宝钗来,虽然也有差距,却比黛玉沉着得多,只因薛家豪富。
雪雁被“边沿”,并非林黛玉喜新厌旧。只因紫鹃相当于潇湘馆的袭人,有更多出场时机。
雪雁在贾家事实是“客”,除了跟着林黛玉,不如紫鹃那么自若。
加之林家的教养和熏陶,又不像莺儿那样“不懂事”,良多时候便都隐身了。
其实,雪雁与紫鹃应该要“合并”来看,二人对林黛玉来说有“一”就够。雪雁更多担任的是“特殊”隐喻意义。
起首,雪雁是林黛玉独一的“精神”
林黛玉父母早逝后,“家”已名不副实。姑苏的老宅虽然还有人看房子,却离林黛玉远了。
黛玉对家的所有拜托,都由雪雁来支持。
有雪雁陪在她身边,她们仍是“林家”。没了雪雁,就只剩下本身。
所以,雪雁才是林黛玉实正的“心尖肉”,无可替代。
其次,雪雁的原型对暗射了林黛玉的遭遇
雪雁之名,源自《一捧雪》的莫怀古小妾雪艳。
贾元春迎亲当晚,点的第一出戏《豪宴》典出《一捧雪》。脂砚斋批语《一捧雪》伏贾家之败。
《一捧雪》明示贾家败亡,与莫怀古因一捧雪玉杯被害得家破人亡类似。
曹雪芹则通过“石呆·子失扇子”故事,从头演绎了一捧雪故事。
《一捧雪》的故事核心,是莫怀古提携的裱糊匠汤勤觊觎小妾雪艳,利令智昏结合奸人严世蕃暗害恩主莫怀古。
汤勤就是贾雨村的原型。
贾雨村看上甄士隐的丫头娇杏,娶做妾,甄家家破人亡!
汤勤如愿以偿娶了雪艳,莫怀古家破人亡。
贾雨村谋夺石呆·子的扇子,石呆·子家破人亡。
扇子品种为湘妃、玉竹、麋鹿和棕竹。
湘妃是潇湘妃子林黛玉。
麋鹿是蕉下客的贾探春。
[玉在椟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表现的也是那段故事。
整理那几段故事,完美复原出林黛玉的可能结局。
贾雨村因被降职,变节谗谄贾宝玉和贾家。林黛玉为报贾家培育之恩,挺身而出与贾探春二女同嫁海外,暂时处理了贾家和贾宝玉其时的燃眉之急。
林黛玉不久死于海外。
雪艳嫁给汤勤后,洞房花烛夜刺杀汤勤后自尽。则与《姽婳词》林四娘的故事堆叠。
雪艳通雪雁,现实指出林黛玉为贾宝玉“牺牲”的现实。
最初,雪雁的雁,就是林黛玉
林黛玉就是“雁”,而雪则代表薛宝钗。
雪雁与茜雪类似。
茜雪代表金玉良姻,雪雁则代表钗黛合一。
大看园试才题对额,贾宝玉题额“蓼汀花溆”,上游是潇湘馆下面的荷塘边为蓼汀,莲也是林黛玉的代指。
下流水道花溆,则曲通蘅芜苑。
蓼汀出席唐代诗人罗业的《雁》诗,指大雁栖息繁衍的水边沙洲。
花溆出席崔国辅的《摘莲》诗,是恋爱象征。但莲被摘则意味“为爱牺牲”。
本来“蓼汀花溆”有钗黛共处的意思。
但贾元春省亲当晚,第一件事就是往掉“蓼汀”。预示贾家日后不给林黛玉安身之地,宝黛姻缘被拆散,黛玉被迫分开贾家流浪异乡。
潇湘馆后面的“大株梨花兼着芭蕉”是伏笔。
往掉“蓼汀”剩下“花溆”,皆因莲被摘后,水道疏通中转蘅芜苑。金玉良姻“再无阻拦”。
贾元春反对林黛玉撑持薛宝钗的立场,由此可知。且与王夫人母女立场一致。
第六十二回,林黛玉替贾宝玉做《折足雁》酒令,指出日后分开贾家后的人生舛途。
当晚,群芳夜宴掣花签,林黛玉掣得芙蓉花签“莫怨东风当自嗟”,用昭君出塞故事预示黛玉被迫分开贾家,被赐婚远嫁。
石白痴失扇子故事,揭开林黛玉和贾探春因贾雨村谗谄贾家和贾宝玉,而被迫远嫁。
贾元春修改蓼汀花溆为花溆,是指拆散宝黛姻缘,迫使林黛玉在贾家没有安身之地。
线索全都对应,林黛玉远嫁异乡,客死异地的结局通过“雁”字得以回结串联。
而当日林黛玉在花溆之上的荷塘,提到只承认李商隐的一句“留得残荷听雨声”。
那句诗的布景同样是李商隐被迫分开表外氏里,前途未卜的路上思念表兄弟时所做的诗。也与黛玉远适对应,不是巧合。
雪雁的雁,既代表姻缘,也代表迁移。
雪雁跟着林黛玉从南到北,从东到西的“迁移”,就像林黛玉在柳絮词中说得“流散亦如人命薄……叹此生、谁舍谁收!嫁与东风春不管,凭尔往,忍淹留!”
雪雁代表林黛玉的流落人生,也代表她的伶丁悲剧命运。
以上看点根据《红楼梦》80回前故事线索整理、推论。
文|君笺雅侃红楼 插图|清代画家孙温《绘全本红楼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