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义士,三次救友,却三次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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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nwen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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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刘诚龙

前人有云:“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读书人多负心,若能逢上讲义气的,那就是奇逢了。

说起“奇逢”,汗青上还实有个喊孙奇逢的,是明朝万历年间的举人,史载“先生少年大方有大志”。

孙奇逢14岁往拜见一位杨姓前辈,杨前辈问他,若是碰着围城,“内无粮刍,外无救援,当如之何?”他不假根究,答道:“效死勿往。”即便战死,也绝不逃跑。

正因心存壮烈奇气,孙奇逢早年也曾京漂求遇明主,意在领份职务,报效国度。京漂期间,职务没领到,却与左光斗、魏大中及周顺昌等结了老友,臧否人物,高评时事。

但好日子不长,“天启乙丙间,逆阉魏忠贤窃柄,毒虐忠良”,孙奇逢那三位老友,恰在忠良之列,也恰在魏忠贤毒虐之中。

魏忠贤虽是寺人,但他在官场也混了许久,晓得绾功之法,他告状左光斗等人,不说左等反对他,而说其犯了贪腐,“佥院(指左光斗)竟拟赃二万,科都(指魏大中)五千,严期逃掠”,所谓严期,就是规定日期须交还“赃款”,不然“格杀勿论”。

魏忠贤是切确算过的,左光斗与魏大中是交不起钱的,二人都是清节之士,家境欠好,也未曾贪,哪往找那么多钱?他们在京都一路饮酒的文人却是良多,每人凑几百,按理说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他们都是读书人啊,不是屠狗辈,伴侣大难来了,赶紧飞,飞得没踪影了。

左光斗与魏大中遭功之际,孙奇逢不在京都,他传闻两人出事,已有时日,来不及流眼泪,没时间发慨叹,更没心思奋笔疾书往写时评,他想的是救人要紧,乃翻箱倒柜,把自家存款找出来,代左与魏交款赎命。

孙奇逢家境也差,卖了家产,也不敷魏忠贤给左与魏之“被赃款”的零头。于是,一方面,孙奇逢在家门口树了一块牌子,牌子上书“为提学左御史醵金还赃之椟”,几比行乞;另一方面,冒着炎暑,骑着毛驴,挨家挨户往筹钱,募得“数百余金”。

屠狗辈讲义气多啊,魏大中与村民市民一点关系都没有,但各人听了孙奇逢说其事迹,有鸡蛋的送鸡蛋,有母鸡的卖母鸡,预备买盐的,盐不买了,盐钱做了捐资……

集腋成裘,只一两天,五令媛全凑齐了,孙奇逢包了那些爱心拯救钱,飞驰往京都,“赉送都门”。可是魏忠贤是要钱吗?他起意是要魏大中的命,魏忠贤赶在孙奇逢交款之前,“科都已毙杖下矣!”钱到了,命没了!

魏大中死在左光斗之前,他拯救金只须五千,左光斗的“赃款”是二万,魏忠贤给的时间宽限些,其实也是猫逗老鼠。孙奇逢相信大明朝廷,认为只要“赃款”到了,人命可保,来不及给魏大中擦眼泪,又赶紧上路,给左光斗筹款,“约乡民凡十三场子,亩捐一文,可得数十万緍”。

乡民都是屠狗辈啊,义气,“于是输者云集,数日之内,义充数百”,也是马不断蹄,星夜赶京城,成果呢?“甫送至,而佥院亦毙杖下!”

一年以后,孙奇逢的老友周顺昌又被魏忠贤复造大功,孙奇逢也复造筹钱,周顺昌其命若何?也是复造左光斗与魏大中的命运了。

孙奇逢有侠气,不但在钱上,而是深深烙印在义上。别认为魏忠贤绾功左光斗等人,只是经济问题,其实是立场问题,魏忠贤要杀与他做对的人,你往帮魏忠贤的对立面,那是什么问题?

其时的读书人都懂,所以他们都躲开了,孙奇逢号召捐款的时候,他们也都掩了耳,闻声了也当没闻声。不外过后,文人还不错,都夸孙奇逢,“国内高其义”。文人做时评,不单特积极,并且很正义。

从那以后,孙奇逢似乎再没往过京都,他回隐了,回隐于河南境内的苏门夏峰村,潜心搞研究,初主陆王,晚又潜心程墨之学。后来大明亡了,大清鼓起,曾11次来请他出山,仕进,孙奇逢都是“累征不起”。

孙奇逢最初活了92岁,在阿谁时候绝对是高寿了,天公那回算是勘对了贤愚没枉做天,让我们印证了一回“仁者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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