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幽州节度使有多高危?150年间平均任职5年、其中11位不到1年
唐朝幽州节度使有多高危?150年间均匀任职5年、此中11位不到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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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镇是河北三镇之一,是唐代典型的割据型藩镇。它地处河北北部,处于三镇最北端。北为沙漠草原,与奚、契丹等少数民族邻接,东为大海,南为成德(后又从成德平分出义武和横海二镇),只要西边与所谓“顺地”的河东交界。
也就是说,只要西边邻接中心完全掌握区。它持久辖有幽、涿、蓟、瀛、莫、檀、妫、营、平等九州之地。但各州开展很不服衡。檀、妫、营、平等州生齿稀少,经济程度非常落后。
固然幽州镇在三镇中邦畿更大,但却是经济力量最为弱小的一个。
1、幽州骚动有多频繁?
幽州镇的前身是唐玄宗期间所设十节度之一的幽州节度使。
天宝十四载(755年)身为幽州节度使的安禄山策动兵变,战乱连绵达8年之久。
当安史之乱临近尾声,广德元年(763年)安史旧将,伪署幽州节度使李怀仙降唐,唐仍故地录用其为幽州节度使。幽州镇自此起始。
从广德元年,至后梁均王乾化三年(913年)被李存勖政权所灭,存在时间长达150年。
纵览幽州镇150余年的汗青,会发现它一个显著的特征是骚动非常频繁。
它的第一任节度使李怀仙大历三年(768年)便被部将墨希彩所杀。
幽州镇自成立之初,节度使身上便覆盖上比魏博、成德二镇更为浓重的血腥。
张国刚先生将唐代藩镇骚动分为战士哗变、将校做乱、叛逆中心、军帅杀其手下等四类。
据他统计从广德元年(763年)到乾符元年(874年)的110余年的时间里全国各镇共发作骚动171起。此中河北地域骚动达65起,约占总数的38%。
以此统计,幽州镇内部军乱(包罗将校做乱、军士哗变),在150年割据汗青中共发作24起,远远多于魏博、成德二镇,高居三镇之首。
2、幽州骚动为何频繁?
幽州镇之所以“频有兵变”,起首与幽燕地域社会风气有很大关系。幽州镇位于三镇最北端,地处边境,持久以来即为胡汉杂糅、错居的地域。汉代时,即言此地“其俗愚悍少虑,轻薄无威”。
风气强悍、粗暴。西晋末匈奴、鲜卑等少数民族大量内迁。那对幽州地域的社会习尚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持久的风俗感染和文化积淀使幽州人素性好斗,崇尚武力,君臣看念非常稀薄。
正如史乘所言:
“彼幽州者,…其民顽强,厥田沃壤。远则慕田光、荆卿之义,近则染禄山、思明之风。二百余年,自相崇树,虽朝廷有时命帅,而士人多务逐君。习苦忘非,尾大不掉,非一朝一夕之故也。”
“俗本凶悍”的社会风气成为幽州多军乱的丰厚土壤。
其次,幽州多军乱还与部将觊觎权位的小我野心间接相关。
军乱是牟取节度使职位的重要路子。幽州镇29位节帅中有16人是借军乱之机窃取权位的,若再加上刘澭、刘源、张德辅三人欲取而代之而未果的话,合计达19人次。
因而,在节帅的产生体例上,幽州镇表示出与魏博、成德极大的差别。成德以父死子继的世袭为主。王武俊至王承元进朝,历经4世,王廷凑到末帅王镕历经6世。
在150余年汗青中,成德镇大部门时间都由两个王氏家族所统治。学者将成德镇的那种统治形式称为“家镇”。
而幽州镇则以部将攘夺为次要体例,父死子继和兄末弟及的仅有9例,即墨滔、刘济、刘总、张曲方、张简会、李可举、李匡威、李匡筹、刘守光,约占总数的31%。即便以上诸人的继位亦多以暴力手段,或鸩父(囚父)自立,或逐兄代之,与部将攘夺无异。
幽州镇频频发作的军乱多由上将策动,而上将之所以勇于和可以频频策动军乱,则与幽州镇军事体系体例有很大关系。
日本学者松井秀一先生认为,卢龙(即幽州镇,因为幽州镇号角为卢龙军,故幽州镇往往又称为卢龙镇)之彻底施行以军将及幕僚兼摄州县官之战略,乃是确保其强力军事体系体例之原因。
军将兼州县官之造,使军将除拥有军权外,还拥有行政权和必然的财权,那在很大水平上侵蚀了节度使的权利。往往形成军将权重难造,尾大不掉的后果。
贞元八年(792年)刘澭与做为幽州节度使的其弟刘济发作抵触。在兵败进朝后,唐廷录用他为秦州刺史。他在任上“幽系幕吏,杖杀县令”,飞扬嚣张。大臣主张将其定罪。宪宗却说他“只知卢龙节造,不识朝廷宪章”,情有可原,因而未加以深究。
以此来看,即便当朝皇帝也晓得幽州军事体系体例的特殊性。当军将向节帅起事、挑起战端时,节度使往往兵败,以至有时不经交战即渐渐出逃,以节度使之位拱手让之。
例如,咸通十三年(872年)节度使张允伸往世,以其子张简会为留后。平州刺史张公素以奔丧为由,率兵赴幽州。张简会自知不敌,渐渐外逃。张公素性格暴戾,为节度使后,不为军士所附。乾符二年(875年)上将李茂勋欲取而代之,举兵进攻幽州。张公素出战大败,只好逃往京师。
3、为何对军将的提防不起感化?
应该认可,河北节帅为提防军乱,包管父死子继,权位可以顺利移接,亦摘取了一系列办法。它对军士裨校提防很严,“河北之法,军中偶语者斩”,以避免手下聚寡做乱。
对上将出格是对拥兵在外的军将更是如斯,往往拘劫其老婆儿女认为人量。
除了分离兵权以削弱其权力外,三镇还成立了副大使轨制,以嫡长子为之,做为储帅。虽然三镇在办法手段上大同小异,但在施行力度及效果上仍有很大区别。
魏博、成德节度使对威信素著,深孚寡看的部将往往非常猜疑,以至不吝杀死,以消弭对其子的威胁。 例如成德李宝臣以其子李惟岳幼弱年少,不克不及服寡,于是“豫诛诸将之难造者”,“所杀高班上将,殆以百数”。
魏博镇亦不破例,时人元稹说:“魏之法虐切疑忌,诸将以才多死者。”
幽州镇亦有诛杀上将军校的记载。建中三年(782年)三月,节度使墨滔叛逆中心,手下不从,墨滔于是诛杀上将数十人。长庆元年(821年)初,节度使刘总削发为僧,想离镇时,将士死力阻遏,不让他分开,刘总杀了带头的十余人。但那与成德、魏博仍有区别。
幽州镇多为在形式告急下诛杀不平从号令的将士,有必然的被动性和暂时性,并不是如成德、魏博积极有预谋地翦除有潜在威胁之人。
将校权重是幽州镇政治体系体例上的瘤疾,引发了一系列军乱,带来了政局的持久动乱。幽州镇自始至末亦未能摸索出一套既能包管事权专一,乖巧有效,又能消弭内乱于未然的机造。在那一点上,它不及魏博,更不及成德。
4、决定性因素——朝廷
若进一步阐发,便会发现骚动在时间上看散布不服衡,具有阶段性差别。
以长庆元年(821年)刘总进朝,回顺中心为界,幽州镇可分为两个期间。
前期五十八年(广德元年至长庆元年)发作军乱5起,后期九十二年(从长庆元年至后梁乾化三年)发作军乱19起。特殊是会昌初年,幽州镇军乱之频繁到达飞腾,节度使竟然旬月之内,持续更迭三次,先后有三位节帅(即史元忠、陈行泰、张绛)被杀。
因而在以上原因之外,还有别的的因素,那即是唐中心对幽州节度使更嬗的介进和干涉。
唐廷自始至末亦不曾想舍弃对河北事务的干涉,只不外有时力有未逮罢了。
大历三年(768年),墨希彩杀节度使李怀仙,唐廷认为有机可乘,遂以宰相王缙出镇幽州。大历十年(775年)田承嗣趁相卫节度使薛嵩往世,发作内乱之机,侵袭邻道,获得相、卫、磁、洺四州,毁坏了河北业已构成的均势格局。
代宗纠集成德、淄青、幽州诸镇,进攻魏博。建中二年(781年)成德李惟岳、淄青李纳恳求继袭父位,德宗断然加以回绝,以至不吝诉诸战争。但颠末建中初的武力干涉失败后,唐廷改动战略,往往摘用一种比力隐蔽的间接手段,坐以待变,以静造动。
那一点在会昌初幽州节度使递嬗之际表示得尤为凸起。
会昌元年(841年),上将陈行泰杀节度使史元忠,自称留后。他派监军进京,以军中上将的名义邀求节钺。
武宗问策于李德裕,李德裕言:
“河朔事势,臣所熟谙。比来朝廷遣使赐诏常太速,故军情遂固。若置之数月不问,必自生变。今请留监军傔,勿遣使以看之”。
武宗于是拘留使者,对幽州军乱不予理会。不出李德裕之所料,幽州军将见中心不予撑持,遂杀陈行泰,另立张绛。张绛又派使者,邀求节钺,朝廷对此亦不睬会。雄武军使张仲武见有机可乘,起兵攻讨张绛,同时派吴仲舒到京师逃求撑持。武宗至此才认可了张仲武的合法性,录用他为幽州留后,不久又录用其为节度使。
从九月至十月,幽州节帅竟然走马灯般地连着换了三人。虽然唐廷口口声声地声称,“幽蓟一方,频害节将,惩其污俗,未欲加恩”,但正因为中心“未欲加恩”,才使幽州军心浮动,骚动频频。
唐廷此举是非常高明的,不消一兵一卒之费,既削弱了幽州,又迫使幽州向中心挨近,可称是一举两得。因为朝廷深知,“河朔军力虽强,不克不及自立,须藉朝廷官爵威命以安军情”。
三镇藩帅一方面以本镇军力为后盾,要挟唐廷正式录用;另一方面又须操纵朝廷录用以收本镇之军心。 若节钺迟迟不至,往往会给擅位者带来浩荡的心理压力。元和五年(810年)王承宗私行继袭父位,“朝廷同其变,累月不问,承宗懼,累上表陈谢”。
除了以上间接手段,唐廷偶或亦间接卷进节位易嬗的斗争。例如,墨克融之子墨延嗣继任节度使以后,残暴苛虐,不得军心。 宝历三年(827年)唐廷派敕使武自和到幽州宣慰。都知戎马使李载义与弟牙内戎马使李载宁策动叛乱,杀死墨延嗣,并屠其家三百余人。有证据表白,敕使武自和亦参与了此次军乱。
其墓志铭云,“时墨玄嗣(《通鉴》、两《唐书》俱做延嗣)勃乱军城,王师问功,公与司徒李载义及监军元顺通同讨凶丑。攘遏寇难,公有力焉”。
武自和的行为不克不及理解为他小我私行所为,若没有唐廷授意或黑暗默许,他是断不敢卷进那场处所政权纷争的。
能够说中心干涉的加强是形成幽州镇后期事变多于前期的次要原因。
频频发作的军乱使节度使易嬗非常频繁。
幽州镇绵亘150多年,节帅达29人,均匀每位节帅任期只要5年多(成德均匀10年,魏博均匀9年)。在29位节度使中,刘济在位25年,张允伸在位22年。
若除往此二人,其余诸帅均匀在位不外3年多。王缙、刘怦、张弘靖、墨延嗣、陈行泰、张绛、张曲方、周琳、张简会、李茂勋、李全忠等十一人任期还不及一年。
除往少少数朝廷召回、自请致仕和卒于任上者之外,大多为军乱所废黜或诛杀。别的,虽然幽州镇存在时间很长,但能传袭三世的仅见一例,即刘怦、刘济、刘总父子,大多二世即亡。从那个意义上讲,幽州节帅身上覆盖着比魏博、成德更为浓重的悲剧色彩。
无可承认,频繁的骚动使幽州镇政局持久动乱,对兵力,财力、人力都形成许多无谓的浪费。内耗成为造约幽州镇开展的一个重要因素,并且对其在河北之地位甚至与中心的关系亦形成严重影响。
(注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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