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年,“披荆斩棘的姐姐”火得乌烟瘴气,那些30+的女明星霸屏多日,因没有看过此档节目,不敢妄议,却想起了汗青上几位标致却悲情的女子的故事。
那几位女子有着倾世的容颜,绝世的才调,虽遭命运播弄,却仍然活出了傲岸的姿势,她们没有披荆斩棘,只一个转身,就在汗青的天空里划下了最亮的光线。
庄姜:我心匪石,不成转也
柏船
我心匪石,不成转也。我心匪席,不成卷也。威仪棣棣,不成选也。
忧心静静,愠于群小。觏(gòu)闵(mǐn)既多,受侮很多。静言思之,寤辟有摽(piào)。
一个女子能有多美?远看是“硕人其颀(qí),衣锦褧(jiǒng)衣”;近看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qíuqí),齿如瓠(hù)犀,螓(zhēng)首蛾眉”;她一回眸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那个有着绝世仙姿的女子带着她的美貌款款走进《诗经》里,一美就是三千年,那篇《邶风·柏船》相传就是由她所做,她的名字喊庄姜。
那个有着牡丹般华美容颜的女子,亦有着牡丹般崇高的身份,《诗经·卫风·硕人》描写的就是那位美貌肃静严厉的齐国公主出嫁为卫庄公老婆的浩大排场。
只是庄姜的出嫁有多么的声势浩荡,华贵堂皇,她婚后的生活就有多么悲惨惨痛,忧心静静。
“耿耿不寐,若有隐忧。微我无酒,以敖以游。”庄姜也有抱怨,也曾借酒浇愁,但是她以公主之尊,却也个性强硬,她宽大了卫庄公的所做所为,却绝不向他表达半点儿的谄媚巴结。
“我心匪石,不成转也。我心匪席,不成卷也。”我的心不是石头,也不是席子,岂能按他人的遗志行事!你不喜好我,萧瑟我,但是我的威严绝不容许他人踩踏!
庄姜的婚姻无疑是一桩政治婚姻,做为齐国公主的她肩负着“与外修好”的家国任务;出嫁为卫国夫人的她又肩负着“母范全国”的身份任务。
因而,面临本身的不幸,失败的婚姻,她不克不及率性,不克不及对抗,她只能用“不驯服”来庇护本身的威严和个性。但是,在阿谁时代里,做为一个弱女子,“不驯服”,不委屈求全,已是极大的思惟独立了。
庄姜的丈夫卫庄公脾气粗暴,且娶庄姜之前已有宠妾。庄姜固然标致特殊,无法“恋人眼里出西施”,卫庄公底子不喜好她。
庄姜备受萧瑟,多年无子,位居王后之尊,却日夜独守空房。于是,无处排遣的孤单都化做了才调横溢的诗行。那首《柏船》诉说的就是庄姜的落寞和决然的个性。
庄姜是汗青上第一位女诗人,除了那篇《柏船》,相传《诗经》中的《末风》,《绿衣》,《燕燕》都是她的诗做。
值得一提的是,据说《燕燕》是庄姜送别被杀的卫桓公(庄公之子)生母回回母国时所做,是汗青上第一首送别诗,被后人称为送别诗的开山祖师,“燕燕”和后来的柳枝一样成为了告别的代名词。
一位女子能对做为本身情敌的另一位女子写下如斯密意的送别诗歌,可见庄姜除了绝世的美貌,卓著的才思,独立的个性,更有一颗豁达,宽大的崇高之心。
班婕妤;新裂齐纨素,皎洁如霜雪
怨歌行
新裂齐纨素,鲜洁如霜雪。
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
出进君怀袖,摆荡轻风发。
常恐秋节至,凉飚夺炎热。
弃捐箧笥(qìesì)中,恩德中道绝。
那首《怨歌行》,别名《团扇歌》,乃赵飞燕姐妹进宫受宠之后,遭到汉成帝萧瑟的班婕妤所做。
诗中写团扇,又以团扇自喻。自古以来,哪一个深宫中的女子不是如那团扇一般,被帝王喜欢时,就让其常伴身边,一旦秋节降临,凉风倏至,便将其丢弃在箧笥中,不复理睬。
更何况,无论是以美貌或才思得到帝王宠幸,也末不外是那个最有势力的须眉身边的玩物,并没有本身可言。即便如班婕妤如许身世名门又才貌双全的女子,也不克不及幸免。
但是,纵然班婕妤有倾世的才调,崇高的美德,也抵不外汉成帝的喜新厌旧和赵氏姐妹的妩媚风流。
为制止遭受赵氏姐妹的谗谄,班婕妤自请迁居长信宫,末身侍侯太后。
南朝谢眺有“掖庭聘绝国,长门失欢宴。相逢咏荼蘼,辞宠悲团扇”等句。
唐人王昌龄也曾写下“奉帚黎明金殿开,且将团扇共踌躇。玉颜不及冷鸦色。犹带向阳日影来”,来表达本身怀才不遇的慨叹。
清代多情才子纳兰容若更是以一阙“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唱尽了人生无限难过事。
除了那首《怨歌行》,班婕妤还写下《自悼赋》,《捣素赋》等,固然都是自伤自怨之辞,但是班婕妤从未曾对汉成帝有过乞怜之意。
你既无心我便休,既然决定了分开,就不会再回头,满腹才思决定了她的傲岸,她不克不及放下身材往求得恩宠,她也不会!
梅妃:长门自是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寥寂
谢赐珍珠
柳叶双眉久不描,残妆和泪污红绡。
长门自是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寥寂。
女为悦己者容,见不到唐玄宗的梅妃不晓得她还能妆扮给谁看?即便双眉不描,残妆不卸,又有谁会在意?
梅妃,即便才思高洁,也有着通俗女子的爱恨情愁,曾经的那些恩爱殊宠跟着另一个女子的到来,转眼间烟消云散,她的心里怎能不怨,又怎能不恨?
犹忆昔时,梅妃以才思进宫,因爱梅花,唐玄宗为她植梅林,建梅亭,还宠溺地称她为“梅精”。
梅妃自幼熟读诗书,犹爱《诗经》里的《周南》,《召南》,于是父亲为她改名摘萍。梅妃喜欢梅树,进宫前既写有咏梅诗:“一枝疏影素,独抗严霜冷。迟早散幽香,香飘十里长。”
从此,太实进宫,梅妃失宠,被打进冷宫上阳宫。悲伤失看的梅妃,想起了“令媛买赋”的陈阿娇,她不甜心,也不情愿相信唐玄宗实的已经弃她掉臂,提笔写下一篇《楼东赋》,差人送给玄宗。
度花朝与月夕,羞懒对乎春风。欲相如之奏赋,奈世才之不工。属悉吟之未尽,已响动乎疏钟。空长叹而掩袂,迟疑步于楼东。
梅妃看到珍珠,才实正大白皇帝只要溺爱,哪有实爱?失往了恋爱的她,好像一朵枯萎的花,再宝贵的珠钗钿环也不克不及润色日渐枯槁的容颜。
梅妃自幼爱梅,亦以梅花自喻,她素性高洁,面前目今无尘,她写赋抒怀,为的是表白本身的心迹,而不是祈求玄宗的同情。
她当即写诗一首,让人把诗词和珍珠一路带给玄宗,就是上面的那首《谢赐珍珠》。
唐玄宗看到梅妃的诗,想起她昔日在梅雪纷飞中翩翩起舞的倩影,想起和她一路在黄昏中品诗赏梅,心中也难免伤感。
只是梅妃的遗世独立和贵妃的娇憨嗔痴比拟,任哪一个征服欲极强的汉子城市舍弃高屋建瓴的仙女,抉择小女儿心性的太实。
唐玄宗把对梅妃仅有的一点儿垂怜,为那首诗配了新曲,让教坊吹奏,取名为《一斛珠》。
梅妃还极善跳舞,相传,《甄嬛传》里甄嬛所复造的一收“矫若惊龙,翩若游鸿”的《惊鸿舞》相传也是梅妃所创。
世人皆叹“长门陈阿娇,梅妃江摘萍”,但是陈阿娇留在汗青上的仅仅是一个怨妇的形象,梅妃却以她的多才多艺和梅花般的品性博得了“生前死后名”,让后人世世代代铭刻住了那个才貌双全,梅花化身的女子。
那三位绝世才女纵然在彼时的情况里,一生被囿于深宫且皆遭萧瑟放弃,她们的诗篇里虽有怨气,也难免忧思深重,但更多的是勇敢,勇敢,心如磐石,不失女子的气节和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