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我这一辈子

1个月前 (11-14 14:05)阅读1回复0
猪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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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有人称我为师兄,也有人喊我兄弟,有人尊我“吾师”,也有人骂我“秃驴”。

其实,那些都不是我的姓名,落发之前我喊鲁达,在老种经略相公麾下,做到关西五路廉访使,后来在渭州做了提辖,落发之后我是花僧人鲁智深。

此刻,外面的钱塘江上潮声如雷,我想起师父的话“听潮而圆,见信而寂”,自知命不久矣,虽不惧怕,却思路万千。

传闻,人死之前大脑会快速回放本身的一生,今天才知此言不虚。

我生成神力,10岁时扳倒过九尺壮汉,12岁的时候一拳击毙飞驰而来的疯水牛。虽然气力很大,但我却无法用拳头处理所有问题。

我的父亲是谁,母亲是谁,我有没有兄弟姐妹?我那辈子要往做什么?谁能告诉我?我问过村里所有人,却得不到称心谜底,他们只是喊我“鲁达”。他们说,那两个字是从我后背花绣中看到的。

15岁那年,家里再也没有工具能够卖了。村里大头告诉我,往东京城里卖艺,能够赚钱养活本身,还能娶媳妇。于是,我把房子平沽给了他爹,踏上了往东京的路。

单手劈开青石板,一拳打断十块砖,小臂粗细的铁棍间接掰折……天天都是那些,卖艺的生活很无聊。当我认为,我的余生就要在那种日子中消磨殆尽时,一位过客从头起头了我的人生。

那天,我正在演出“拉铁成丝”,四周一片饮彩声。但饮彩声完毕许久,我转了大半圈,也没有情面愿掏钱。一个中年汉子突然伸手,紧紧握住我的手臂。

如许的情状之前总有,事实谁也不会随便相信人的气力能把粗铁棍拉成细丝。我微一运力,想像往常一样震开,不意却没奏效。我再次加力,照旧没有胜利。第三次,我用尽全力,他手掌弹开,随即摸了摸胡须大笑,连声说“好”,并拉着我,必然要往饮几杯。

那天是我第一次饮酒,饮得不多却醒得凶猛。睡了两天之后,我才隐约记起那天的事。

他姓林,是一位提辖官,负责缉捕响马。

他说,男儿有了本领,就应该报效朝廷,往搀扶帮助他人,做出一番事业来,而不是只想着赚钱。天天被一群闲汉围着看看,被许多思疑、小气以至看怪物般的眼神盯着,就像笼子里的鸟一样,时间久了会失看。

他说我气力很大,性质爽快,脾性固然欠好,心地却不坏,和他家大郎冲儿很像,未来我们或许会成为好伴侣。

我记得我问过他,我应该怎么做。他远指了西北方,说了一句“往起头你实正的生活吧”。我晓得,那是大宋的战区,老种经略相公带人镇守那里。

跋涉月余,末于找到西北军。说来也巧,那天正碰着大战,我手无寸铁打死了十四个西夏兵,还拽下了八名马队,打翻了四匹马,砍了三个脑袋。老种经略相公亲身找到我,赠我一收诃梨棒,从此我便用那收诃梨棒做为随身刀兵。

十几年过往了,我不晓得杀了几敌兵,也不晓得打翻了几敌将。我只晓得,我从通俗小兵,做到了关西五路廉访使。两年之后,老种调我到渭州府,往做小种经略相公的辅佐。

小种经略相公说,我在渭州做什么职位都能够,我想了想,选了提辖。纵使不在战区,照旧能够搀扶帮助他人,比起那里,其他处所其实更需要你。那是老种经略相通知布告诉我的话。

在渭州府,我打死了哄骗金翠莲的郑屠户。

其实,我本来没想打死他,只是晓得他号称“镇关西”时,怒火暴涨。老种经略相公扼守大宋西北,也没称镇关西;我杀敌无数,做到关西五路廉访使,也没自称镇关西。他一个污秽泼贼,却敢自称镇关西,那是对西北方与仇敌血拼将士的欺侮。

是可忍,孰不成忍?我一怒之下,拳头加重,不自主对着郑屠的太阳穴上打了过往,就如许打死了他。

小时候经常受饿,长大后就特殊恐惧食不饱。想到监狱中,无人送饭,我决定走为上计。我又想起林提辖和老种经略相公的话,突然发现,即使不做军官,不做提辖,我一样能够搀扶帮助他人。假设进了监狱,那就太不值了。

流亡,也能够搀扶帮助他人,那姑且算是我的自赎之路吧。

我做了僧人,诃梨棒换成了水磨禅杖和戒刀。刀兵虽变,此心照旧。桃花山下,我痛打周通,救了刘太公和他女儿;瓦罐寺前,我与史大郎联手,干掉了丘小乙和崔道成。相国寺内,我结识林教头,并与他结义为兄弟。

林教头,就是昔时林提辖的儿子。

大嫂遭人调戏,我兄弟没有下手打他。我很希罕,为什么性质爽快、脾性火爆的他,没有打高衙内呢?

后来我才大白,我兄弟是恐惧,他不是怕高俅,是怕失往娘子,失往家庭。能把豹子头逼得忍气吞声,高俅老贼太坏了。可惜,我兄弟毕竟没能躲过高俅老贼的阴谋,他被发配到沧州,我一路跟从,又在野猪林救了他。

公然,做僧人一样能够搀扶帮助他人。

三十多岁的年纪,突然大白:本来,只要有心往搀扶帮助他人,任何时候都是起头,身份也不会影响,无论是做军官、提辖,仍是做僧人。

听闻宋三郎的名头,我二龙山和桃花山、白虎山几经曲折,末于顺利回进梁山。那之后,我们打郡县、救兄弟,杀贪官、抗奸臣,不亦乐乎。有一日,天降石碣,一百单八将上应天星,我才晓得,本来我是天孤星。

难怪我老是孤单,本来我必定孤单。

宋大哥要招安,我总觉得朝廷奸臣太多,怕他们背后捅刀子。然而我们最末仍是招安了。

其实,为国度臣子,报效朝廷,比我们在山头快活。因为如许即使战死,我们也是为国牺牲,青史留名,而不是被骂为反贼,遗臭万年。所以,虽然当初二郎兄弟、铁牛兄弟也反对招安,可一旦招了安,他们和我一样高兴。

我们随大哥一路,血战十八个月,打败了辽国,讨平了方腊,兄弟们死伤惨重。不外,方腊被我活捉了。若非必然要挠活的,那一禅杖,我确定能把方腊打成肉酱。

此刻,潮声如雷,我末于大白智实师父的话。“门徒一往经年,杀人放火不容易”,我原认为那是笑我,其我错了。因为,在朝堂言辞烈烈未必是忠,在江湖杀人放火未必是恶。我那一辈子,杀人也罢,放火也罢,虽是不修善果,但我有一颗善心。

生平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忽地顿开金绳,那里扯断玉锁。咦!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期看后人能懂我,理解我犯过的错,理解我们招安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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